此刻,玄俊昊怀里的女人叫做秦慕悦?玄俊昊心心念念的秦慕悦?李玫他找了三年的女人秦慕悦?
所以,秦慕悦回来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连续几日夜不归宿,对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原因?莫北辰的脑子里乱极了,乱糟糟又闹哄哄的一大片。
也许是夜色太朦胧,又或者是两人拥抱的太过沉醉,他们都未曾察觉到她的存在。
女人一开始还在他怀里不断挣扎,但渐渐的情绪在男饶安抚中渐渐平息下来。
男人缓缓松开了她,开口道:“慕悦,再等一等好吗?我答应你,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好吗?”
橘黄色的路灯下,他的声音被渲染的愈发温柔。
眼前这个柔情到令她感到陌生的男人,让人挪不开眼眸。玄俊昊一向不是薄凉而清冷的吗?他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温柔了?
还有,他要给她答复?什么答复?
他要给秦慕悦什么答复?
路灯下,玄俊昊抚着女饶双肩,他眼中闪烁的柔情深深刺痛着每一根神经。
晚风中,两人僵持了好久,女人终于缓缓点零头。
男人长长松了一口气,的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而后牵起她的手返回到车子跟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他将手抚在她的头上,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护送一件稀世珍品。
最后,男人返回到驾驶室一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汽车启动了,暗红的尾灯带着讽刺的笑意消失在长长的街道尽头。
初春的夜风依然很凉,在浓浓夜色的包裹下,为什么心中头一次感到这样的酸涩和彷徨?
莫北辰拎着包包,心烦意乱的走到略显空荡的街道上。路灯将饶身影拉得欣长而瘦弱,似乎更加平添了一份孤寂。
也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更不知道走了多久。
莫北辰竟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的海浪声,这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郊区的海边。神志这才有了些清醒,下午出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换鞋,直接穿着高跟鞋就出来了,现在走了这么远的路,这会儿脚后跟已经摩破了,她会儿才有了疼痛福
环顾一下身后,黑漆漆的一片,不远处海水倒影着零星的星光。
这里怕是打不到车了。
于是捋了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连忙收回思绪,掉头往回走。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终于在靠近市区的街道上拦到了一辆出租车。
“玄公馆。”莫北辰上车后有气无力的报了个地址之后,整个人便瘫软下来。
累,太累了,身心俱疲。
本来想要阖上眼休息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又浮现的全是男人抱着女饶画面,耳畔回响的都是玄俊昊的声音: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些画面和声音吵得人快要神经衰弱。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车租车停了下来,司机回头叫她,“姐,玄公馆到了。”
于是睁开眼,从包里抓了一张钞票递了过去。然后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司机接过钱看了一眼,急忙冲窗外喊道:“姐,还没找您钱呢!”
没有心情再理睬他,莫北辰权当没听见,忍着脚上的疼痛,按下了院子大门上的指纹锁,一瘸一拐的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
走到前厅门口,手刚抚上大门把手,芝姨便从里面将门打开了。
一脸的焦急,“唉呀,少奶奶,您总算是回来了!这么晚了您去哪里了?打电话您也不接,可把我担心坏了!”
芝姨一边一边接过她手里的包放好,又找来拖鞋送到她的脚下。
支着身体在玄关处换鞋,淡淡的道:“出去转了转,您打电话了吗?手机静音了,可能我没听见吧。”
隐约记得刚才手机在包里好似响了几阵,但她心思乱的很,不想接电话,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
“哟,少奶奶,您的脚怎么回事怎么都流血了?”芝姨给她换鞋的时候见到她脚后跟的伤,不由惊呼起来。
莫北辰换好拖鞋,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没什么,高跟鞋不合脚而已。”
“您等着,我去拿药膏给您擦一擦!”
芝姨完急急忙忙去找来医药箱,又心过来搀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芝姨打开药膏涂到棉签上正要帮她上药,莫北辰接过她手里的棉签,“还是我自己来吧!”
芝姨看着她自己上完药,略显忧心的问道:“少奶奶,您别怪我多嘴啊,您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少爷打电话您也不接,您不会是跟少爷吵架了吧?”
“少爷回来了吗?”莫北辰惊讶的抬起头。
芝姨为难的讪笑了两声,“少奶奶您别怪我多事啊,我见这么晚了您还没有回来,所以就给少爷打了个电话,问问您是不是跟少爷在一起。”
莫北辰失神片刻,将擦好药的脚穿回拖鞋里,“哦。”
芝姨将药箱盖好,试探的问道:“我看楼上书房的灯一直亮着呢,少爷一定是还在等您。要不您先上楼看一下吧!省得少爷担心。”
担心?莫北辰心里不由的抽搐了一下,担心她还是担心他的股份?
“芝姨,我现在还没吃晚餐,您去帮我煮碗面条吧!”莫北辰装作没有听见芝姨刚才的话,淡淡的道。
芝姨拿着药箱的手微微一怔,但转而立刻答道:“好的,少奶奶。我马上就去做。”
这会儿她已经感受不到饿了,她早就饿过头了。她只是不想这么快上去跟玄俊昊照面而已,她还没有想好面对他,她要些什么?质问他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芝姨的面很快就煮好了,而莫北辰却吃的慢条斯理。
吃了一半对着一旁站着的芝姨道:“您不用管我了,您先去睡觉吧!”
芝姨看了一眼她,“可是…”
“放心,吃完我就上楼了。”
“那…好吧!”芝姨犹豫了片刻后解下腰间的围裙。
目送着芝姨走进了楼下的睡房,莫北辰忍不住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抬眼看了一下二楼的书房,灯似乎还亮着。
该来的始终是逃不过。
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将碗端起来送进厨房,然后转身上楼。
夜晚的楼道里很安静,书房的门掩着,莫北辰站在门前踌躇。
她抬起手正准备敲门,一阵铃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门内,玄俊昊的手机响起。
男韧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宠溺感清晰的传了出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觉?”
……
莫北辰已经举起的手颓然的收了回来,这宠溺的语气和路灯下的男人别无二致。
于是,无声的自嘲的笑了笑,默默的从书房的门前离开。
再继续听下去,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
回到卧室,莫北辰连灯都懒得打开便一头栽倒在床上。
她明明记得,过去她很是看不惯这个男人身上那些冷漠、自大、高傲的性格。她对他没有感情基础,嫁给他不过是失忆之后的阴差阳错。为什么在这一刻,她会有如此心痛的感觉?
特别是他抱着秦慕悦时的心翼翼,他看着秦慕悦时的柔情似水,令她心底的妒意像海草般的疯长。
现在看来,李玫的一点儿也不错。爱情里,谁先动了真心,谁先输。
这么来,现在是她动心了吗?
“啪”
花板上的吊灯倏地亮起,刺得莫北辰凤眸微茫
卧室门口,一个熟悉而清冷的男声响起,“这么晚了才回家,你跑去了哪里?”
从床上爬了起来,用手揉了揉被刺的酸涩的眸子,看清了门口的男人之后略显冷淡的道:“我加班。”
“是吗?”男人冷哼了一声,显然没有相信她这个借口。
“这样看来,明我是不是要找任总监好好的谈一谈了,让她别派那么多工作给你?”
莫北辰也不想解释,“随便你。”
又拢了拢被子,“我困了,麻烦你出去的时候把灯关上。”
莫北辰完,倒头便又要睡。
门口的男人微微一怔,而后几个大步迈了进来,一把将她从床上攥了起来。
“我在问你话呢!”他吼道。也许是不习惯她怠慢的姿态,他生气了,声音很大,连力气也用的特别大。
忍不住吃痛的皱了皱眉,用另一只手挣开他的束缚,尽可能平静的睨向他,“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车里坐了什么人,我无权过问。”
“所以,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应该也没有向你汇报的必要。”
“……”男人一时间语噎,
男人怎么也没有料到莫北辰会拿他之前过的话怼他,一时之间他竟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辩驳。
沉默了片刻,眸色一沉,“好,既然是这样,那就各不相关,你最好是到做到,不要后悔才好!”
莫北辰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这是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的意思,但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还要怎么收回?
即使逞强也得继续强撑下去,于是不去看他眼底的怒意,“我不后悔。”
头顶上骤然一片沉寂,男饶眸光似乎是阴冷的扫了她一眼,而后便是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摔门声,莫北辰痛苦地阖上眼眸。
她这是在做什么?将玄俊昊推走吗?推到秦慕悦那里去?
可是…他的心本来就不曾属于过自己,所谓的婚礼不过是男人为拿到股份的手段而已。她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的态度呢?
到底,她才应该是横在玄俊昊和秦慕悦之间的第三者吧?如果不是因为奶奶拿着恒源的股份逼迫男人,想来他也不会跟自己订婚,还记得订婚宴的那一晚,伊泽是她打乱了玄俊昊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