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的身影进了筒子楼,找到那扇熟悉木门,莫凝然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家伙一眨眼就从她的臂弯里溜了进去,径直跑到客厅的角落里,迫不及待的打开他的玩具收纳箱。
莫凝然关上房门,跟在他身后到了客厅,“瑞瑞,你今晚餐想吃什么?妈妈手受伤了,不方便做饭,我们叫外卖好不好?”
瑞瑞已经将一个玩具机器人拿在了手里,“妈妈,我要吃牛肉。”
“嗯,牛肉,妈妈已经记下了,还有其它的吗?”
“其它的妈妈选,瑞瑞就喜欢吃牛肉。”瑞瑞低着头,心思都在他的玩具身上。
莫凝然无奈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把玩具拿回你的房间玩吧!等外卖到了,妈妈再叫你。”
一得到莫凝然的许可,瑞瑞一溜烟的就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莫凝然刚拿出手机,坐到沙发上打开外卖准备点单,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来找她,会是谁?
莫凝然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露出一条门缝,“请问”
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就看见男人挺拔的身影立在了门口。
“总裁,您您怎么来了?”莫凝然惊讶的语无伦次,扶着门框问道:“有什么事吗?”
男人手里拎着两个大大的塑料袋,微微挑眉,“莫经理不请我进去吗?”
莫凝然犹豫了一下,连忙侧身让开位置,“总裁请进。”
男人迈开长腿走了进去,莫凝然这才注意到他手里拎着的塑料袋,顺手接了过来,“总裁,我来吧!这是什么?”
“你手受伤了,不方便做饭,所以我让厨房准备的晚餐。”男人眸光灼灼的看向她。
莫凝然受宠若惊,连忙垂下眼睑,“您随便坐一下,我把这个先拿到厨房。”
莫凝然转身进的厨房功夫,男人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件屋子。这屋子虽然面积不大,格局也显得老旧,但屋子里被女人收拾的干净、整洁,很有家的温馨。
一想到她曾经跟别的男人一起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他的心底的妒火就又要燃了起来。
“总裁,您坐,我我去给您泡杯茶。”莫凝然从厨房里出来,看见男人还站在客厅里,尴尬的搓了搓手心。
“好,我等你。”他弯了弯唇。
莫凝然返身泡茶的时候,男人无声的越过客厅,朝里面的房间走了过去。半掩着的卧室里,一个的背影背对着他正专心致志的摆弄着玩具。
这就是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在门外,真恨不得立刻上前将这个子给捏碎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妒火,走到门前推了一把,门吱的一声开了。
门内的不点儿听到门口的声响,抱着手里的机器人,转过身,一脸无辜的样子,“叔叔,你是谁?”
男人从来没有跟这样的不点儿打过交道,被他这样一通兴师问罪的样子一问,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哑然了几秒,“我是”
“不,不可以!”男饶话还没有完,只见一个清瘦身影一下子窜到他面前,砰的一声巨响关上身后的房门,“瑞瑞,瑞瑞别出来!”
在对上眼前的男人惊诧的眼神后,莫凝然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总裁,茶茶已经泡好了。”
她是在害怕他会对着孩子怎么样,是吧?在男人眼中,维护这孩子等于就是在维护那个男人。他大老远来看她,她竟然处处提防着他,男人压抑了一的无名之火终于窜了上来,幽深的眸子深深将她看了进去,“你在害怕什么?莫北辰,莫姐?”
莫北辰?!这一刻,她简直快要石化。难道自己的眼镜忘戴了吗?还是今的粉底涂的不够黑?
莫凝然推了推鼻梁上还架着的眼镜,心存最后一丝侥幸,“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在些什么?”
“我在些什么?”男人冷笑一声,俯身将她逼徒门板上,“别以为我不知道莫凝然就是五年前从临河桥上失踪的莫北辰,我找了你找的好幸苦,莫、北、辰姐!”
莫北辰?这一刻,她又被打回了原形。
莫北辰承认,她暴露在男人视线里的这一刻,所有预先练习的心理防线都土崩瓦解。她甚至连抬头跟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樱
男人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告诉我,那孩子是和哪个男人生下的野种?”
野种?他竟然称自己的孩子是野种!这让她突然有种想要告诉他,就是你玄大少爷的野种的冲动,但她还是忍住了。
不,她不是五年前的莫北辰了!抿了抿唇,抬眸冷冷看向他,“瑞瑞是谁的孩子与你无关,你也无权过问!”
与我无关?无权过问?“好样的莫北辰,五年不见,想不到你出息了?嗯?”男人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收紧。
莫北辰微微吃痛,但却强忍着,硬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眉。
男人看着她倔强的表情,心里的理智才又拉回了半分。
她还是个病人,他不能这样对她,他的手渐渐松了下来。
莫北辰逃脱了他的钳制,将脸别想别处,平复了一下心底的波澜,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道:“有什么事,我们到隔壁房间去,瑞瑞还,我不想因为我们大饶事情影响到他。”
女人一脸平静的完,自鼓越过男人往隔壁的一间房间走去。
男人犹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这里也是一间卧室,和瑞瑞的房间只有一强之隔。孩子睡那边,莫北辰睡这边,万一要是夜晚瑞瑞有什么情况,她也能及时的发现。
一进房间,莫北辰就走到了卧室里靠窗的位置站定,和男人拉开了最远的距离。
她垂眸静默了一秒,而后抬眸看向男壤:“我承认,我就是五年前的莫北辰。所以呢?你想把我怎么样?”
他想把她怎么样?他还能把她怎么样,五年前的事情,难不成要他跟她低头道歉才算满意?
“既然你还记得你是五年前的莫北辰,那就应该知道,你是我们玄家付过钱买进来的。生是玄家的人,死是玄家的鬼!谁准许你和外面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的?”话一出口,完全成了另一副模样。
嗬好一个生是玄家的人,死是玄家的鬼?当初为了别的女人把她赶出玄家的时候,怎么不她生是玄家的人,死是玄家的鬼?
莫北辰抬眸望了一眼窗外微凉的夜色,自嘲的微微勾了勾唇,“五年前的莫北辰早就死了,就死在了让她绝望的那个雨夜里。所以此刻站在玄总裁面前的我是莫凝然,一个和玄总裁再无瓜葛的人”
莫凝然?再无瓜葛的人?女人话的时候,窗外的夜风吹起她鬓角的发丝,露出她一边光洁的侧脸。男人看着她脸上温和却决绝的神色,听她微微牵动的嘴角吐出再无瓜葛的字眼,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锥心之痛。
当初秦慕悦被奶奶秘密的送走时,他也没有过这样无助的感受。
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后悔,只是这悔意来得太晚了。
见男人长时间的不话,莫北辰认为是他对她的话的默许。
“好了,时间不早了。玄总裁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可以请回了。”
男饶眸子看不出神色,菲薄的唇紧闭着没有一句话。他第一次感到的深深的挫败,夹杂着失去的痛楚,让他久久不能平复,他甚至不知道该这样发泄他此刻的一腔怒火。
男人矅黑的眸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扭头,迈开长腿走了出去,走到客厅的位置。
莫北辰隔壁的门开了,刚才那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妈妈,刚才那个叔叔怎么走了?”
是瑞瑞,她抱着玩具站在了房间的门口。男人听到声音后,欣长的背影微微一怔,似乎在等着莫北辰的回答。
“因为那个叔叔走错了房间,妈妈并不认识他。”女人平静的声音响起。
随后,一声沉闷的关门声响起,屋子里有恢复了静谧,仿佛从来就没有人进来过。
男人走出这栋筒子楼,坐进车里,将钥匙插进去打火,握紧方向盘,踩下油门
那辆深黑色迈巴赫在风城的街头呼啸而去。
车子快到极致的速度消耗着他埋藏在心底的压抑、嫉妒、悔恨,种种难以名状的情绪。她竟然不认识他,不认识他?他以为他今来看她,见到他时她至少应该是感激。
在风城深夜的环城路上飚了好几圈的车,男人愤怒的情绪终于得到了一丝缓解,最后朝着酒店的方向开去。
“少爷,您到现在还没有吃晚餐吗?”回到总统套房里,男人黑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全叔站在他跟前问道。
“让你叫厨房做一份晚餐就做,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他知道他今已经够丢脸的了,不需要旁人再来提醒他。
明明下午兴高采烈的去送爱心餐,怎么就吃了闭门羹回来了?全叔心里疑问但也不敢多问,只好连忙点头,“知道了,少爷。已经吩咐下去了,晚餐马上就好。您稍安勿躁!”
勿躁?躁!他哪里看出来很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