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玉既已下定决定,第二天她就收拾了一番,告状去了。
玉茗知道她的打算,一定要跟着她一起去。
谢婉玉望着玉茗,露出了欣慰的微笑,这个小姑娘不知被多少荆棘刺伤过,依旧温暖如初,真的很难得。
听闻京兆尹温征明是个是个刚正不阿的好官,乐于为百姓做事,为百姓平了不少冤屈,希望京兆尹能为她主持公道。所以,她去的不是长安县衙,而是京兆府。
谢婉玉击响了京兆府的鼓,一声接着一声,非常有力量。
玉茗在一旁紧张的看着,冯良贵是太后的亲弟,皇帝的舅舅,这京兆尹能管吗?
谢婉玉很顺利的进了京兆府,温征明亲自审理了这个案子。
谢婉玉呈明了整个事件,告的就是冯良贵欺负民女。
在谢婉玉击鼓之时已经有百姓在此围观,听了她的呈词,不由得倒抽了口气,这旭春园的女子想和堂堂国舅爷斗法,岂不是鸡蛋碰石头。
温征明听到冯良贵的名头时,皱了皱眉,问道:“既然,你有幸遇到了高将军,冯国舅也并未得逞,事情已过去几日,你为何突然又想起来京兆府告状?”
谢婉玉的心提了起来,莫非温征明也不是外界传说的那般公正。
她坦然道:“并未得逞,并不代表没有犯错。当日将军插手救奴婢,冯国舅却不依不饶,将军为了不和冯国舅起冲突,便告诉冯国舅,奴婢是他的女人,冯国舅才罢手。大人知道高将军一身风骨,在长安城中享有佳誉,当日他为了让冯国舅罢手,而把奴婢接到别院过夜,对他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对旭春园亦是。奴婢不愿因我一人之事连累高将军,也不愿连累旭春园的名声。”
谢婉玉虽然跪在地上却不卑不亢,温征明颇为欣赏该女的风骨,可是这个案子实在没必要闹到京兆府来审。
“看来姑娘此行的目的是要终止长安城的流言,可高将军既然已经把你接到别院过夜,任谁也不会觉得你们之间毫无干系。若说姑娘此举是为了给冯国舅定罪名,本官也觉得没有那么大的必要,任谁都知道教坊里的女子多是罪人家眷,朝中曾有明文规定不能为其伸张正义?”
玉茗听温征明如此说,紧张极了。
谢婉玉斩钉切铁道:“大人可能弄错了,我是走投无路才进了旭春园,并非罪人家眷。冯国舅应该承受的罪名,自是应当由他来承受。而将军的清誉,奴婢自然有办法证明。”
既然谢婉玉已经到京兆府告状,温征明自然要让冯良贵和高熠到京兆府走一趟,冯良贵若真犯了错,他必定要给谢婉玉一个交代,至于谢婉玉和高熠之间是否清白,这不是他应该管的。
可冯良贵天不怕地不怕,来了京兆府同样不怕,对谢婉玉状告他欺辱民女一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即便证人俱在,他也有一套自己的说辞。
“众所周知,旭春园的女人都是伶人,说难听点就是官妓,我想要几个就要几个,谈不上欺辱民女。我不知她是高将军的人,吓到了她,不过好在高将军及时赶到,我也没对她做什么。”
温征明刚正的性子在此时表露无疑,严肃道:“旭春园的女人的确都是伶人,但旭春园却不是青楼,倾城姑娘也不是罪人家眷,国舅爷想要把倾城姑娘买进府中为奴可以,但要行欺辱人的事,就不行。以国舅爷的情况,虽是未遂,但也理当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