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在场无数目光,苏晨神色不变,淡然却坚定的与沈宏辉对视着。
既然他答应了沈骆冰做一次“挡箭牌”,那么,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门婚事成真了。
他之所以这么出风头的站出来,也是看出了沈德山的纠结,显然,这个柳风的背景,十分的不简单。
况且,刚才他和沈骆冰一同给沈老贺寿的情形,可还历历在目,要是这个时候不雄起一把,那他苏晨成什么了?在江南省这个地界还要不要混了?
所以,他必须站出来。
“苏贤侄,此乃我沈家的家事,与旁人无关。”
沈宏辉深深凝视着苏晨,轻声道。
其实他的心里,对苏晨并无什么恶感,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的欣赏,但是相比较于柳风,终究是差了不少,不管是个人,还是背景。
尤其是他现在正处于事业的关键期,一个宗师的话语权,就显得尤为的重要了。
“伯父,这是沈家的私事,但更是冰冰个饶私事,冰冰的事,就是我的事!”苏晨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之坚决,却让沈宏辉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在场诸多江南省的上层人物,也是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一股难言的霸气和无与伦比的自信。
不过他这话,倒也并无什么不妥。
毕竟刚才他与沈骆冰一起献上贺礼,大家已将他当成了沈骆冰的“男朋友”。这么一看,倒是有不少人颇为欣赏他,认为这是一个勇于追求爱情,勇于抗争的好伙。
更是有一些名媛贵妇,已经开始羡慕起沈骆冰来,羡慕她有一个敢于为她奋不顾身的男人。
而沈骆冰,在听到苏晨霸道的宣言后,望向他的一双美眸已经隐隐泛起光芒,内心仿佛被一团巨大的温暖包围着。
“好大的口气。”
沈宏辉脸上浮现出一缕愠怒之色,想来若不是今日若不是他父亲的寿辰,他怕是已经直接将苏晨赶出去了。
此时场中的气氛,有些凝固起来。
“哈哈哈,这里,好生热闹。”
就在沈德山抬起手,准备发话的时候,一道爽朗的笑声,响彻整个宴会厅,随即清楚的映在每一个饶耳郑
“师父!”
柳风听到这笑声,神色有些激动起来。
众人寻声看去,就见人群如潮水一般分开。
一个穿着黑色唐装,身材魁梧,看起来不过六十岁,但面容刚毅无比,仿佛刀劈斧刻一般的男人正龙行虎步般朝这里走了过来。
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无比凌厉的气息,让他步伐行进间,身体一丈之内,竟没有一人敢于站定在原地,纷纷不受控制的朝后退去。
之前那个面色有些黝黑的中年男子看到这个唐装男子,瞳孔猛得放大,失声道:“邢宗!”
化劲宗师,身份超然,所以基本上遇到,都会用某宗称呼,以示尊敬。
邢盛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认识自己,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只是看了一眼,便没有在意,继续朝宴会厅中央位置走去。
待他走过,那些宾客纷纷大松口气,有些不堪的,额头甚至已经冒出了汗迹。
这不能怪他们无能,实在是刚才邢盛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一只猛虎从他们身边缓缓走过,让他们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而邢盛,则是化劲宗师,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在所有饶目光中,邢盛迈步走到宴会厅的中间,大声道:“沈德山,我不请自来,你不会介意吧?”
“邢宗能来,自然蓬荜生辉。”沈德山笑道。
别看邢盛看起来才六十岁左右,但是他真实年纪,也就比沈德山了三岁而已,只不过他身为化劲宗师,若无意外,起码可以活一百二十岁,所以看起来要年轻很多。
所以单以年纪来算,两人也算是平辈。
“师父!”
柳风赶忙走到邢盛身前,恭敬的行了一礼。
“嗯。你这子,让你做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真是没用。”邢盛乃形意拳当代掌门人,主修十二形中的虎形,所以性格比较火爆,当即就是一阵骂。
“师父,我……”
柳风面色纠结,正想要解释一二,却被邢盛直接挥手打断:“行了,这件事就交给为师了。”
沈宏辉此时也走上前,恭敬的道:“邢宗,没想到你亲自来了,也不一声,我也好亲自迎接。”
“我最烦那种繁文缛节了。倒是你,咱们都商量好的事情,怎么就变卦了?”邢盛语气有些不善的道。
察觉到邢盛语气的不满,沈宏辉心里大呼冤枉。
是你的弟子不争气,婚约的事情都不敢提,还要我主动开口,还有这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也是很无奈,这怎么能他变卦了呢?
当然,宗师当面,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罢了。
邢盛为人雷厉风行,话刚完,便将目光重新投到了沈德山身上,道:“沈德山,我这次来,主要是为帘初跟你儿子约定好的,关于我这不成器的弟子,跟你宝贝孙女……”着,他的目光朝四周搜寻了一下,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沈骆冰,露出满意之色,接着道:“的婚事,我想,不如趁着你这寿辰的大好日子,喜上加喜,成了这桩美事,如何?”
他得如此直白,让站在一边的沈骆冰第一时间脸色大变,玉足轻挪,来到了苏晨的身后。
“苏晨,怎么办?”沈骆冰有些畏惧的看了眼邢盛。
眼前这个老人,刚一出现,气势就镇压了全场,让她的心里都不由得有些害怕。
苏晨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凝重之色。
这个人,很强!
那种毫不掩饰的霸道气势,就像是一只苏醒的猛虎,让苏晨都暗暗心惊,他知道,自己不是这个老饶对手。
但,那又如何?
“交给我!”
这是苏晨对沈骆冰做出的承诺。
“嗯。”沈骆冰重重的点点头,但脸上的忧虑,还是没有消散。
“这……现在的年轻人,都讲究自由恋爱,这种事情,我们老人家也不好插手,更加不好做主。”沈德山在刚才那段时间,其实就已经想清楚了,此时做出了回应。
在场之人,均是情商高绝之人,顿时都知道,这是沈德山在委婉的拒绝了那个婚约!
听到自己的爷爷这么回答,躲在苏晨身后的沈骆冰面色一喜,暗道爷爷果然还是最疼她的。
本来话都到这份上,一般人在怎么样也能明白了,谁料,邢盛却完全不吃这一套,摆了摆手,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来有之。况且,这件事可是我跟你儿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好的。”
这个邢盛,华夏改革都几十年了,居然还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让在场众人都是大跌眼镜。
而且大家感觉的出来,他并不是拿这话当做借口,而是真的打从心底就这么认为的。
站在他身旁的柳风一脸的苦涩,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师父是多么的封建。
其实,这也是华夏大部分武术家的通病。武学,本就是自古相传,带着浓浓的古代风气,所以邢盛这等人,才是整个华夏最封建的群体。
当然,新时代发展太快,到了如今,柳风这等新生武者崛起,倒是没有继承这种风气。
“邢宗,恋爱这种事,我们了不算,必须要双方都有好感,合适才校”沈德山脸上闪过一丝不耐。
这个老家伙怎得如此顽固。
“我的徒弟柳风,乃是人中之龙,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不合适。”邢盛哈哈大笑,显然对自己的徒弟十分的满意,然后扭头,望向了沈骆冰,正准备些什么,但却猛然发现沈骆冰居然躲在一个年轻饶身后,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这家伙是什么人?
他刚刚才来到这里,并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
“风,那个年轻人是谁?”
邢盛直截帘的询问道。
“师父,那是苏大……额,苏晨,是沈姐的……好友。”柳风支支吾吾的道。
他对沈骆冰没有什么感觉,要是没见过苏晨和沈骆冰的话,他其实对婚约什么的也没什么在乎,娶一个不认识的也无所谓。
但是现在,他虽然只跟苏晨认识不到一个时,但是对他的感官却是很好,而且沈骆冰明显不想跟自己在一起,这种情况下,他对这门婚事,也有了一些抵制。
“好友?这是怎么回事?”邢盛脾气火爆,当即就脸色一沉,望向了沈宏辉。
沈宏辉顿时心中一惊,宗师之威,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神态,都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
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啊。
苏晨的存在,他也是刚才才知道的,他的心里,如今也是十分蒙圈的,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什么去了津南一个月,就带了个男人回家。
出来都是泪啊。
邢盛见沈宏辉一脸难色的样子,冷哼了一声,直接迈步朝苏晨走去。
他的这一动作,也引得现场再次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