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倩花了半夜时间,终于将固心草的精华提炼出来,然后融入先前制出的解毒丸中。
她伸了伸懒腰,看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便将随身带的衣物和药箱收拾好,然后睡下。
天亮后,她要向花君泽辞行。
花君泽没想到,赵倩会这么早来找他,有些喜出望外。
“怎么这么早来见我,有什么事让下人来唤我过去就行了。”
昨晚他从赴宴回来,见她房中灯火未灭,心知肯定又在制药。
本想进去关切几句,可又想到深更半夜,让人知晓,会让她的名声受累。
他在她房外伫立了良久,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赵倩浅笑道:“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花君泽脸上的笑容僵住,“怎么这么突然?你是要离开安城?”
赵倩摇了摇头。
花君泽急着问:“既然不离开安城,那为何跟我辞行?住在我这里不好吗,是不是下人有所怠慢?”
赵倩歉意地解释:“不是的,没有人怠慢我,而是我要去城内给一个人治病,需要随时了解她的治疗情况,住在城外来回不方便。”
花君泽吐出一口气来,微笑着说:“那住将军府或长公主府便是。”
“不用了,我已应了病人的家人相请,在治疗期间会暂住在那里。”
她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
前日进宫,太后对她的态度,又送她凤凰玉佩,其中意思可想而知。
还有长公主对她的看重,那不仅是对救了儿子眼睛的恩人才有的。
她感情之上虽迟钝,可时间一长,她便能发现花君泽看她的眼神已变了神。
花君泽很好,可却不是她的归宿。
她家仇未报,怎会有心思谈情说爱,而且,花君泽不是她的择偶标准。
既然不爱,就当断即断,不要让对方还抱有希望。
有些人,今生只能为友。
聪明如花君泽,他怎么看不出赵倩疏离之意,他除了伤悲,什么都做不了。
深秋的晨风,竟如此寒意。
花君泽嘴角苦笑。
“我送你。”
赵倩本想拒绝,可刚才看到花君泽眼底的失意,便点头应了。
她的行礼很简单,一个包袱,一个药箱。
当两人出了大门,门外早已停着一辆马车,赶车的竟是杜建。
她没想到,北堂轻会知道她这会儿出来。
她从丫鬟手中接过行礼,看着花君泽说:“就送到这里吧,感谢这段时间你和长公主的招待。”
花君泽掩去眼底的失落,看着她温柔的笑着,“如果在安城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来找我。”
赵倩不想让他失望,点了点头。
然后在花君泽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走向马车。
“赵姑娘请上车!”杜建向她行礼,然后掀开马车帘。
赵倩若有所思地看了杜建一眼,很是困惑。
她明显感觉到,今日的杜建对她格外的尊敬有礼。
等她进了马车,看到北堂轻端坐于内,惊讶的眼睛瞪的溜圆。
北堂轻居然也来了?
花君泽目送着马车离开,那股强大的气势也随之消失。
就在刚才,他敏锐地感觉到从马车中射过来的视线很凌冽强大,便知道里面肯定有人。
能亲自来接赵倩却不下车露面,可想而知是权贵之人。
他有种不好的感觉,赵倩已离他越来越远,终极一生都无法拥有的人。
赵倩坐了下来,笑着问:“城主,你怎么来了?”
北堂轻脸色一冷,“昨夜的话忘了?”
赵倩才知她说错了,赶忙说:“少御!”
“花君泽才华横溢,温文尔雅,是良配,你可动心?”
北堂轻说完,直直地看着赵倩的眼睛。
赵倩不明白他为何这般问,实话实说道:“花公子是个君子,适合更好的姑娘。”
“为何?”北堂轻眼睛微眯,很有兴趣地问。
“我身为医者,不可能宅家操持中馈,而且,我家仇未报,根本不会将精力顾及个人问题。”
北堂轻嘴角勾起,“我问的是你可心动?”
赵倩面色不变,“不曾。”
北堂轻追问:“为何?”
“花公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将他当作一个不错的友人,仅此而已。”
赵倩收回目光,和北堂轻对视时间长了,眼睛就酸了起来。
她以为问完了,哪知北堂轻又开口问:“你喜欢的类型是什么样子?”
又起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