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暖阳升起,几百匹快马在疾驰着,道路上尘土飞扬。
秦王寒着一张脸,策马在队伍的最前头。
玛雅那个蠢女人,平日里争宠就罢了,居然没脑子想去暗杀北堂月。
北堂月身边有一群武功高强的暗卫,连他都不敢随意招惹。
如今北堂轻人又在招国,这时候跑去暗杀北堂月,找死就算了,还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一旦雪宁中蛊毒的事揭发,无心城与他势必成敌。
要是过段时间,他大事已成,他到不怕。可眼下被北堂轻抓住身边的女人是养蛊部落的前公主这个把柄,要是告知到多疑的皇兄那,他就被动不已。
昨夜一场暗杀,虽然没有成功,但也让北堂月的势力损耗不少。
此次前去,他要将北堂月禁锢起来,以北堂轻对他姑姑的重视,必不敢动作,这就等于将无心城控制在手上。
“王爷,西山大营密保!”
一匹快马载着一名将领从后面追了上来。
秦王手一抬,拉紧缰绳,使马停了下来,他身后的队伍也跟着停下来。
他戾气满脸地问:“到底何事?”
将领顾不得擦拭因赶马额头布满的汗珠,急忙回禀:“昨夜有人闯入西山大营,虏走张技师,并带走了刚完成的金丝铠甲与烈焰银枪。”
“为何现在来报?”
秦王阴沉着脸,很是暴躁。
将领胆战心惊地说:“来人武功高强,几道守卫关卡均未发觉。是末将知道王爷您今日要来西山大营,便一早去了张技师房内,准备将金丝铠甲和烈焰银枪取出来,等王爷您来了过目。
末将发现人和东西不见了,立马派人找了整个大营,都没有发现,后来在距大营十里的小道上,发现了新鲜的马蹄印。
末将不敢耽误,去了王府找您,知道您出了城,便又追了过来。”
“可恨!”秦王咬牙切齿,握在手里的缰绳被捏成粉末。
张技师是很有名的锻造师,打造出来的兵刃刀剑不催,制出的奇门遁甲更是所向披靡。
两年前,秦王抓住张技师的家人,以此逼迫张技师为他打造刀枪不入的金丝铠甲和武器。
耗尽两年,花费无数财力寻来的材料,如今一夜之间人和东西都没了,这让秦王很是恼火。
他本来打算今天就去西山大营看看新得的两样宝贝,爱女惨死让他恼恨至极,才决定先来温泉山庄质问北堂月,并将她禁锢。
谁曾想,竟发生这样的变故。
张技师被抓,宝贝被盗,只是让他心痛恼怒罢了,可是想到有人如入无人之境,将个大活人带走,都没被人发觉,他就又怕又气。
西山大营是他私下培养的一只军队,并不被外人知晓。
如今有人闯入,一旦将他私自屯兵的其实揭发,他难逃死罪。
“王成,你带一半人马围了温泉山庄,不许任何人进出。”
秦王调转马头,大喝一声,“其余之人,随本王回城!”
如今之计,只能先下手为强。
只要他今日事成,谁都不能再对他构成威胁。
无心城,他第一个就灭了它,看北堂月以后还有什么依仗,敢再对他无视冷漠。
想到这里,他双腿狠狠踢在马肚上,加速向安城奔去。
温泉山庄内,北堂轻与陆远安坐在亭中下棋。
半个时辰前,温泉山庄已被秦王的人团团把手。
因北堂月还是秦王妃,王成还不敢冒犯,只是对门房交代了秦王的话,知晓昨夜有宵小闯入,为了保护王妃安全,派他们守住这里。
陆远安眉宇间透着急切和担忧。
如今一个时辰早就过去,赵倩她们还未出来,雪宁情况怎样还不知。
他身为雪宁的父亲,在女儿生命危险之际什么都做不了,心中自责不已。
北堂轻落下一白子,嘴角微微扬起。
棋盘上黑白子纵横遍布,旗鼓相当,可当他这一粒白子落下,便瞬间局势明了。
“我输了!”
陆远安将手中捏着的黑子抛进盒内。
“陆叔,是您的心乱了。”
北堂轻将棋盘上的白子一粒粒捡起,再一放进盛放的盒子中,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一整套动作下来,优雅如画。
“您曾教导过徒儿,越是遇到急事,心就越不能乱。”
乱了,就等于输了。
陆远安欣慰地看着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儿,嘴角苦笑,“为师希望你永远秉持这份沉着和冷静。”
不经历情爱,不事及关心的人,是可以保持一颗冷静睿智的心明。可一旦经历,心不乱者又有几人。
北堂轻缓缓站了起来,看着亭外满地的枯黄的落叶,眼神坚定自信。
“徒儿谨记。”
又起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