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和赵丞相在养心殿商量着怎么稳定接下来的局势。
这时,秦王手下的一名将军前来回禀。
“王爷,芙蓉长公主出了皇宫。”
秦王侧目看来,“为何不拦着,本王的话你们不遵守吗?”
将军如实答道:“是长公主她,她手里拿着先帝御赐龙牌。
负责宫门的副将是镇北侯的人,我们怕他们起疑,就没敢拦着长公主出去。”
他们也很为难。
自家王爷都逼宫夺位,却不敢惊动宫外的人,生怕消息走漏,出了变故。
他们也想把镇北侯的人清除掉,奈何今日准备仓促,没顾得上。
秦王暴怒,“一群废物!”
赵丞相鹰眼微眯,劝慰道:“王爷,不必动气。
长公主今日只是像往常一样来宫里看望太后,肯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倒是这镇北侯一直未露面,宫门口他的人得尽快打发才是。”
秦王冷笑:“镇北侯不在城内,不足为惧。”
他当然知道,青墨此时在哪,被北堂月那个女儿迷的寸步不离。
没出息。
他对跪着的下属说:“派人监控住长公主府,不要让任何一个出城,也别让任何一只鸽子飞出去。”
如今大事将成,他不得不防。
赵丞相点了点,“国师那边,您怎么安排的。”
说到国师云哲,秦王还是很忌惮和痛恨,当年要不是云哲,坐上皇位的就是他。
他虽然跟如今的招帝互相勾结,暗害先帝,并不仅仅是为了拿到那枚海棠令,他也想要夺位。
就是这云哲,原本是招帝的第一大幕僚,生生将招帝扶上帝位。
招帝对他的态度很是有礼,上位后就封云哲为国师,一应俸禄和待遇竟然比他这个亲王还要高。
后来收了青墨做义子,又将青墨送上镇北侯的位置,处处跟他作对,让他常常恨得牙根疼。
“趁青墨那崽子没回城,派一千人马今夜屠了国师府。”
赵丞相眉头紧锁,认为秦王还是太急了。
“王爷,今夜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如果国师愿意归顺与您,他活着可比死了对您更有用。”
国师在招国权贵以及百姓中的地位非常的高。他的预言非常的准,比庙里的和尚还要德高望重。
秦王想了想,“丞相所言极是,那就有劳你亲自跑着这一趟。
要是那云哲不识好歹,就把他连同整个国师府都屠了。”
当夜,赵丞相带着一队大军来到位于皇宫东面的国师府。
国师府建造无安城西面的一处高山的山腰中,这里环境优美,寂静悠远,是皇帝专门为云哲所建。周边也并无其它建筑。
国师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就见云哲身姿清俊地走了出来,站在台阶之上,秋风萧瑟,吹起他白色的道袍和长发,就像得道仙人一样,让人敬畏膜拜。
他静静地看着赵丞相及身后的士兵,脸上不见半分诧异,“丞相此行为何?”
赵丞相恨得牙痒痒,都死到临头
,还是这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真当自己是仙人吗?
“我奉秦王和皇后之命,请国师回宫主持太子继位大典。”
云哲嘴角勾起,看向赵丞相的目光满是怜悯,仿佛早已看透一切。
“太子继位?那么请问陛下人呢?”
赵丞相心中一紧,就知道这云哲在跟他装蒜,好在今天他带来的都是亲信,消息不走漏出去。
他面露悲痛之色,用袖拭泪道:“陛下已于今天巳时因病驾崩。”
他以为云哲就算早已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好歹也装下悲痛,说些什么表达难过之语。
可没想到,云哲鄙夷地看着他,冷声道:“陛下驾崩,为何白日不曾听到丧钟?”
赵丞相早就知道云哲会这般问,按之前和秦王商量好的说法,故作悲痛地说:“陛下弥留之际,特意交代,先不告知全国,以免藩王作乱,于招国安定不利。
陛下一生为了招国呕心沥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不忘招国的安定,我们这些臣子更应该达成他的遗愿,辅佐太子尽快继位,壮大招国。”
他抛出一个辅佐新皇的诱惑,就不信云哲不动心。
云哲嘴角冷笑,“既然新帝将继位,丞相还是回去忙吧。”
说完就转身向门内走去。
“站住!”
赵丞相咬牙切齿地看着云哲的背影大喊一声。
云哲慢慢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怎么,丞相有何指教?”
“太子继位名正言顺,你不主持继位大典,就是对新皇的藐视。”
“哦,是吗?等有了新皇再说吧!”
赵丞相气急,“云哲,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本相不客气。”
说完,手一挥,他身后众士兵冲向云哲。
云哲双手放于身后,深邃的双眼波澜不惊。
几只利箭从赵丞相身后射了过来,有一只还正好擦着他的右脸颊。
冲的快的士兵,手上的兵刃还没碰到云哲半分,便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士兵吓得停了下来,手拿着武器转过身看了过去。
赵丞相右手捂着受伤的右脸,转过身看向射箭的地方。
就见一身玄衣的青墨,手持弓箭,骑着白马而来。
他的身侧拱卫着影卫。
“镇北侯,你阻拦本相奉旨办案,还射伤本相,是想造反吗?”
赵丞相心里还是有些怵青墨的,浑浊的眼珠子转了转,想着怎么脱身,青墨杀神的名头可不是随便得来的。
他心里对秦王恼恨的不行,说什么青墨陷在温柔乡,此刻不在城内。
合着他被云哲跟青墨耍着玩,
“滚!”
青墨坐在马上,浑身尽是嗜杀的气息。
“你跟你义父就等着进天牢吧!”
赵丞相放下这句狠话,便带着手下的军队,快步地离开。
生怕再不走,就会被青墨一箭射死。
他要是死了,可就便宜了秦王一人独揽政权。
青墨从马上下来,大步走向云哲,“青墨来迟,让义父受惊了!”
云哲看着他脸色泛白,眉头皱了皱,一双修长的手搭在了青墨的手上。
“你内力怎会损耗如此眼严重,刚才那几箭力道和准头差了很多。”
“义父不用担心,我没事,养几日便可恢复。”
刚才要不是为了镇吓住赵丞相,他也不会不听妹妹的叮嘱,动用了内力射出那几箭。
还好赶回来的不算迟,义父没有受伤。
云哲没再多问青墨内力受损的原因,而是像一个慈父般,关心地问,“雪宁没事了?”
青墨昨夜前去温泉山庄,已派人告知了他,能让青墨心甘情愿的损耗内力,肯定是为救雪宁。
自己培养了十年的义子,他还是很了解的,青墨虽然寡冷,但对重视之人不遗余力地守护。
说到心上人,青墨的眼中有了温柔之色,“小神医已医治好了宁儿,宁儿她如今恢复了健康,不再犯心疾。”
青墨没有说雪宁今后子嗣艰难,对他而言,雪宁能健康的活下去,陪伴他一生,他已很知足。妹妹又失而复得,他觉得老天已厚待与他。
云哲笑着点头,与青墨并肩走去府内。
如今陛下突然暴毙,对他们很不利,有些事该部署起来。
又起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