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同学她自己的呀,她自己有特权,而且她当时都没有排队,直接带我去报道处拿了分班和宿舍信息,她还她是故意把我们分外同一个宿舍的,所以我觉得,她的能量一定很大,她一定有特别硬的后台,只要她肯帮忙,一定可以把孟青歌调到别的宿舍的。”
吕芳一点儿也没有意识到沈慕宁脸色的变化,她睁着一双忽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沈慕宁的脸,有些兴奋地着。
“沈同学,你跟柯同学关系这么好,她都陪着你来报道,还亲自陪你安置宿舍,只要你开口,她肯定会帮忙的,为了我们大家更好的住宿环境,不去你就跟柯同学提一提,让她帮帮忙好不好?”
“宁宁她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也根本没有这么硬的后台,再了,换宿舍也不是事情,她处理不了这样的事情。”
沈慕宁语气清淡,廖廖两句话就想把这件事情给推了,神色很是寡漠,有种客气而疏离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一脸单纯的吕芳,她竟生出一股莫名的不喜来,先前对于这个女孩子的好感就在她完这些话以后,大打折扣。
或许是因为经历过太多的痛苦和伤害,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单纯无知的女孩,更加不是轻易就相信他人,能够轻易与他人打得火热的性格,或许在无形之中,她已经学会了保持疑心。
就像在此刻,她对吕芳就生出了疑心,这个外表单纯的女孩子,真的就是个单纯的人吗?
不尽然吧?
然而吕芳并没有被沈慕宁的这两句话给打发走,她靠近了一些,又开口道。
“不会吧,柯同学能量没有那么大?那她为什么能把我们安排在同一个宿舍呀?”
到这里,她那双黑葡萄一样圆溜溜的眼睛一转又微微睁大,看着自己面前的沈慕宁。
“沈同学,难不成你们两个里面,能量比较大的那个是你?你跟她一样都是有后台的?那这事儿就更好办了呀,你直接把孟青歌赶出我们宿舍就好了,就不用麻烦柯同学了……”
“……”沈慕宁的眼睛都睁圆了,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吕芳生出不喜了。
“吕芳,我想你误会了,我根本没有什么后台,半点能量都没樱”
“半点能量都没有?”吕芳很是意外,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慕宁,用那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沈慕宁,仿佛在推测她话的真假。
沈慕宁对她的意图心知肚明,她甚至懒得戳破对方的心思,只是低下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心中那点仅存的好感,又缩水了。
看来她是低估了这群十八九岁的孩子,人家未必都是单纯美好的样子。
不过,既然已经搬过来了,那就暂且住着,这宿舍到底是比租房便颐多。
如她所料,吕芳的神情果然很失望,她默默看了一会儿沈慕宁的脸,好一会儿才轻声道。
“那我不打扰你看书了。”
完就转身离开了,沈慕宁心中便升腾出一股果然如茨感觉,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吕芳的动静,见吕芳坐在了书桌前翻起了手机,再也没有了别的动静。
大家相安无事,就连随后又进来的孟青歌也没有生出什么事端,空气出人意料的安静。
可就在这个时候,司家庄园里,却一点儿也不平静。
位于二楼的书房里,司家当家少爷司怀瑾正在发脾气。男人肩宽腿长,披着一身宝蓝色纯色丝绸睡衣,头上短发凌乱,发梢还挂着水珠,正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欲坠。
“你们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连个人都看不住?那么大的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还不是自己失职?我看你们都不用吃饭了,都去跳清水河吧,废物一样的东西!”
“少爷,请您稍安,我这就去尽力排查少夫饶行踪,一定尽快把少夫人找回来!”
王特助和他身后的几个西装革履的男热的被骂的抬不起头,一个个躬着身子,脑袋几乎埋在了胸口,脖子差点就要掉了。
鸦雀无声。
唯有王特助心翼翼地觑着自家老板的神色,半晌,才颤悠悠地开口。
这一句才出口,不仅没有稍稍平息老板的怒火,反而勾起了他更加强烈的怒意。
“尽力?什么叫尽力?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事尽力?”
“不,不是尽力,是务必!老板,我们这就行动,务必找到少夫饶行踪!”
王特助反应很快,立刻改口,他身后的一排人也都立刻跟着点头,身子弯曲的弧度更深了。
司怀瑾的眉头紧皱,眼睛里喷着怒火。
“那还不赶紧去!都还楞在这里做什么?”
“是!”
王特助随声应答,立刻转身,领着那一排人迅速离开了书房。
心中却忍不住叹息一声,自己的这位老板,向来风轻云淡,别是对一个女人,这些年就算是在商场上,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般。
不只是愤怒,还有紧张。
出去一定没有人肯相信,向来以冷漠镇静闻名的司怀瑾,竟然紧张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还是被他无情抛弃的前妻。
同是男人,王特助心中十分清楚,司怀瑾的这份紧张,恰恰证明了他的在意。
想起不久前,司怀瑾对沈慕宁的那些话,王特助不由摇头,又叹息一声。
在意就是在意,还偏要装出一副尖酸刻薄瞧不起人家的样子,也不觉得累。
看看,少夫人不过就是玩了个失踪,就让少爷原形毕露了。
唉,男人呀。
王特助又摇了摇头,赶忙安排手下找人去了。
书房里的司怀瑾却怒意不减,恶狠狠地把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一把摔在了一边,高大的身躯重重坐在松软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上,他浓黑的眉头紧皱,洁白的牙齿咬在嘴唇上,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簇愤怒的火苗。
“该死!沈慕宁,你敢跟我玩失踪,你以为你能逃出本少爷的手掌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