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泰山所有观看比试的人,心中的想法共分为三种。
第一种:广大男性:赵子秦居然被不出名的枪楼小辈打赢了,这和李旦达打赢李武期一样爆冷!
第二种:广大迷妹:完了,我的老公要死了,你这暴露狂不要伤害我的老公!
第三种:任狼天:除开李旦达,枪楼也跟我等着!
长枪中的光芒照耀着赵子秦和张求宁,瞬间将两人笼罩在了金光之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的身形。
而原本光芒附着的长枪,枪尖上又出现了另外一种颜色:红色。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个颜色是赵子秦的血迹!
“赵子秦死了!被长枪刺穿了心脏!”
就连柳清照也同样做出了判断,准备去救治赵子秦。
就在柳清照飞过去的一瞬间,金光瞬间消散了开来,两道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赵子秦头发披散的倒在地上,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枪尖,鲜血流淌在枪尖之上,而枪尖却是早已穿过了他的手掌,刺入了赵子秦的胸口。
而张求宁的肩膀也是直接是被赵子秦手中的长刀刺穿开来。
“为什么?”
张求宁直愣愣的看着双眼有些灰暗的赵子秦,轻声的问道。
阳光洒照在赵子秦的身上,光芒伴随着鲜血在赵子秦身边流淌,虽然颜色各异,但是在众人的眼里,却是只有一种颜色:灰色。
“这一枪,就当我替刀宗先还你的。是该回头看看了”
赵子秦话音刚落,头直接低了下去,似乎生命迹象即将消失了。
台下的场面一度时空,就连任狼天也直接坐立不安,强行站了起来,飞到了赵子秦的身边。
他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了一颗丹药,直接放在了赵子秦的口中。
这颗丹药乃是任狼天寻了五十年,才寻得的天地奇宝,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就能救命。
铭平宫宫主楚雨潇见到这一幕,直接是将张求宁打开后,召唤出三彩莲,不停的给赵子秦注入生命力。
“明明可以杀我的,为什么,为什么”张求宁看着众人围着的赵子秦,有些癫狂的问道。
金光笼罩的那一幕,只有张求宁和赵子秦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张求宁一枪准备刺入赵子秦的心脏,将他杀死,来为自己的父母报仇。
就在即将刺入赵子秦心脏之时,赵子秦左手直接死死的抓住了枪尖,另外一只手,握着刀对准了张求宁的心脏。
就在刀即将刺入张求宁心脏之时,赵子秦立马改变的位置,向上抬了两厘米,刺入了张求宁的肩膀上。
而赵子秦的力气再此时也用光了,手的力气不足以让他再抵挡枪的攻击力,从而,张求宁的长剑直接刺入的赵子秦的身体中。
“渡人先渡己。”
这是赵子秦在金光之中,对着张求宁说得唯一一句话。
“渡人先渡己,渡人先渡己。所以你渡了你自己吗?”
张求宁拿着长枪指着人群中的赵子秦笑着问道。、
台下许多人直接冲了上来,向赵子秦靠去,十分急切的关心着赵子秦的伤势。
而张求宁直接是忘记了抵挡,被跑来的人群冲倒在地上。
一脸痴笑的望着天空,丝毫不在意众人对他的踩踏。
“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为什么。”
张求宁看着苍穹,似乎感觉老天爷在给他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刀宗灭了枪楼,本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宗门,却出现了一个心怀正义的赵子秦。
如若他遇到李武期,他一定不会为自己的这一枪而愧疚。
如若他杀了任狼天,他一定会因为自己的这一枪而高兴。
如若他对战的是除开赵子秦的任何一名弟子,他这一枪绝对不会犹豫。
但是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让他遇到了赵子秦,遇到了这个连阳光都宠幸的男人。
李旦达站在远处,呆呆的看着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却又觉得那么的迷茫。
他没有上去关心赵子秦的伤害,也没有因为赵子秦的伤害而怨恨张求宁。
因为这两个人和他根本没有任何瓜葛,比武宛若战场,自有高低,也有生死。
赵子秦因为心中羁绊,所以遭到张求宁的算计,输了也在所难免。
张求宁因为心中杂念,受到赵子秦的救赎,输了也是在所难免。
但是李旦达还是上前去扶起了张求宁,因为他似乎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声音。
即是熟悉,也是陌生。
“你来看我的笑话吗?”张求宁看着自己被人扶起,眼睛呆呆的望着赵子秦那边,自嘲问道。
“什么才算是笑话?胜者还是败者?可怜的人还是登高的人?”李旦达将张求宁扶了起来后,准备离开。
“失败者杀了胜利者,这不就是一个笑话吗?”张求宁反问道。
“失败者和胜利者怎么来区分?宗门被灭就是失败者?别忘了,战场上只有活下来的才是胜利者。”
李旦达将自己剑宗的牌令扔给了他,再也不说一句话,独自向前方走去。
“剑宗,李旦达。”
张求宁接过李旦达的牌令,轻声的念道。
“活下来的才是胜利者”
张求宁捡起自己身旁的枪,踉跄的向台下走去。所有人都在关心着赵子秦的伤势,唯有十多个人在关心着他的伤害。
他的妹妹站在最前方,剩下的人有老有少,每一个人都面带暖意的看着张求宁。
这是他的宗门枪楼。
由于被刀宗灭门,所以枪楼的人并不多,只有十多个人。但他们每一个人都面带笑意的看着张求宁。
李旦达的话在张求宁的耳边回荡着,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何为胜利,何为失败。绝不是简简单单的用胜负和人生高低来评价的。
有家人,有亲情,有爱情,过得自在,过得充实,这不就是胜利者吗?
他恨着刀宗,但赵子秦却用自己的生命为他做了解释。
在那一刹那间他才明白,他不仅仅恨着刀宗,他还嫉妒着赵子秦。
嫉妒他,明明输了还有这么多人照顾他。嫉妒他,明明活在一个黑暗的宗门之中,阳光却还照耀着他。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阳光从不出现在光明的地方,它往往都照耀在需要光明的地方,而赵子秦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
我何必嫉妒他呢?有着枪楼这群家人,就足够了,何必嫉妒。
张求宁。求宁,求宁,不就是求得和家人的一方安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