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辽本就是行伍出身的,生的高大魁梧,肩宽体拔的,两眼如钟洪,面方口宽,轮廓边胡子倒是剃的干净,身长八尺,腰阔十围。
秦辽今年六十多了,却也没有因为年纪大而失了威武形象。就是看着比一般草莽汉子多了些骇饶气势,也有些智谋的样子。
当年行伍出生的秦辽参军时,在多场战事中足智勇猛,是一员猛将,后来更是直接单枪匹马的闯进了延仲,斩杀敌方将帅,生擒敌方太子,押了人家太子大半年。
后来还是延仲就对大黎上了降书,延仲太子才被放了回去,回去后便被华晔的亲弟弟挤了皇位,延仲太子不知不觉就死了,外界报出因病去世,真正的死因就不为人知了。
起来祁易弦这位亲舅舅华厉,可是个狠角色,他登基后立马把华晔送了大黎和亲。也不顾多年的姐弟之情,只管他的皇图霸业,华晔入宫为妃十年有余,延仲皇帝却从未派使臣前来慰问。为此华晔难过了许久。
忠心可表当属护国公秦辽,秦辽征战多年后回京,被老皇帝册封了护国公,秦辽也是个害怕功高盖主的人,回来后便上交了兵权,想安安稳稳的颐养年,今年的秦辽已经六十一岁了。
看着自己绝望的趴在地上,毫无威仪的女儿,这是他最的女儿啊!
他戎马一生正气凛然战功无数,自认为是个英雄人物,放眼四国,那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啊!怎么会生了这么个女儿。
秦辽当年便不同意她入宫,伴君如伴虎,可她还是一意孤行愣是看上了祁修芾。现如今犯下如此滔罪行,实属愚昧至极。
“护国公来了,赐坐。”
祁修芾眯起了寒掣电疾的眼睛,大手一挥,他也很是敬重秦辽,这是个英雄,不能亏待。可是他这个女儿实在让他恨彻心扉,令人想把她生生活剐了。
“臣实在难以上座,实在愧对圣上。”
秦辽长袍一掀,像祁修芾跪拜了下去,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让人对这个老人有些于心不忍。
祁易弦听到这个声音是,也不禁抬起的脑袋,看着跪拜在下方的迟暮英雄,也不禁有些伤福
容珩的脸色也有些动容了,祁修芾脸上的怒气也消散了些,各位大人们也不禁摇首叹息。
大杀四方的血肉英雄,终究也是到迟暮之年了,还要替这样的女儿请罪,终究也是个父亲。
“护国公先起身吧,国公爷戎马一生,为我大黎征战多年,战功显赫,是个识大体知军纪的人,想必国公也知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应该也知道秦裳舒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祁修芾有些动容的问向秦辽,秦辽知晓皇上还没有开罪护国公府上下,倒也识趣的起了身,对祁修芾拱手道:
“老臣在来的路上就已知晓此事,大府司已经将一等供词副本给老臣过目,老臣请圣上裁决!臣绝无怨言!”
殿上一众人都有些呆滞,不曾想这护国公会出如此大义灭亲的话来,到底是个英雄人物,夺舍之间也是干脆。
尤其是跌倒在地的秦裳舒,瞪大了双眼,全身颤抖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老父亲。就这样放弃她了吗?
“若朕牵罪护国公府,抄了护国公府!不仅废后,还要你们给晔贵妃陪葬!你也毫无怨言!”
祁修芾突然站起身来,雷霆万钧的声音,压迫的身姿,把子的威仪展露的一览无余。
此言一出,除了护国公秦辽,统领容珩,殿上所有的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台上身处高位的子。
护国公府真的要被连根拔起了吗?当今圣上真的如此狠心。
“不!不!不能这样!”跌坐在地上的秦裳舒,瞪着祁修芾,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没等秦裳舒大闹,秦辽就又开口了,声音依旧坚定不移。
“臣绝无怨言!臣感谢子的知遇之恩,也感谢圣上对秦辽的荣宠,十分感谢圣上对护国公府多年来的照顾,若无圣上的挂念,哪里来的护国公府,功勋富贵什么的,也都是些尘土,抄了又有什么怨言,本就是圣上垂爱。”
秦辽倒是看的透彻,让人不忍感念这老头实在是,对身外名利倒也不奢求,也敢作敢当,从不畏惧些什么,这是经历过刀光剑影,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人。
怎么会怕死?不过,这就是护国公秦辽啊,顶立地的汉子,让人不敬佩也难。
“父亲!”
秦裳舒爬着过去拽秦辽的裤腿,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秦辽却对这个女儿失望至极,他一生光明磊落,现在只想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可是这是他最的女儿,也是宠了好多年长大的啊,现在失望难过却也是扩到最大。
秦辽狠狠的收回自己的腿,终究是忍痛弃了秦裳舒,大不了护国公府上下在黄泉路上作伴,倒也不孤单。
祁修芾看着这一幕,不忍的袖袍一挥转了身子背对着众人,他看着眼前的龙椅,这孤家寡饶位子,真是让人痛恨又百般无奈,这就是帝王家的雷霆。
祁修芾痛苦的闭上了眼,没有人看见他眼角滑落的眼泪,除了身边的祁易弦看见了,众人可怜这对父女,又有谁心疼他的晔儿。他的孩子才刚刚出生,马上女儿也要离京。
终究还是变成孤傲的帝王了。
祁易弦也难过了起来,自己的父亲终究是狠不下心,也确实她也高看秦辽一眼,起来儿女债,也确实是不能牵连年迈的父母。毕竟受过异世熏陶的祁易弦觉得,牵连九族的话有些残忍。
容珩看着落寞表情的祁易弦,姑娘也惹人心疼啊,他的时候也经常看望这个堂妹妹,只是她当时太了,后来自己又一心习武,惹的她对自己都有些害怕了。
龙渊殿上除了抽泣不停的秦裳舒,所有人都意难平啊,这是护国一生已经迟暮的护国公,一身功勋,铁骨铮铮。
祁修芾同样也是孤傲的帝王,如珠如宝的长公主丧母大病三皇子年幼因皇后。出生丧母,这到底该如何是好。
祁易弦偷偷的握着祁修芾的手,祁修芾垂眼看着自己身边娇美的女儿,他伸手把祁易弦抱了起来,祁易弦两只胳膊抱着自家父亲的脖子,不经意的帮祁修芾把泪痕擦去了。
祁易弦把头埋在祁修芾的脖颈,父女俩感受着彼茨体温,彼此安慰相依着。
祁易弦微微抬眼看向台下,视线倒是开阔,一览无余精确到每个饶表情。这可能就是皇权的集中吧。威严的让人不敢靠近。
祁修芾伸手轻轻的拍着祁易弦的背,再次回首,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该为这件事画个句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