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吹着晚霞温润的风,感受这金黄的余晖。她感觉身心舒畅不少,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她缓缓的转过身来。
她看见了气质清冷,长相卿绝的尚云郡主步步生莲的向她走来,还有她那个让人有点害怕的堂哥哥容珩。
“阿弦,可还认识我?”尚云郡主一脸亲切,面态柔和的调问祁易弦。
祁易弦有些失措的向尚云郡主蹲了蹲身子,向尚云郡主行了长辈礼:
“阿弦见过姑姑。”
按理祁易弦不用给尚云郡主行礼,不过祁易弦把人家当姑姑的,还是行了个长辈礼。
尚云郡主有些惊讶的看着祁易弦,她八年未出府邸,时见到这长公主才一岁多点,现在怎么还能认出她是姑姑?
就连尚云郡主身边的容珩,心里也不禁有些咋舌,看着祁易弦向他母亲行礼,他想想她应该也是猜的吧。
“哦?阿弦怎知我是姑姑?别到时候拜错了,闹了笑话。”
尚云郡主看着祁易弦哂笑道,却也忍不住想要和这不足她身肩的丫头开开玩笑。
“能让世子哥哥馋着的夫人,若不是姑姑,那阿弦也实在是想不到是谁了。”
祁易弦眨巴眨巴桃花眼,用手指了指容珩扶着尚云郡主的手,对两个人笑着。
“噗嗤!这丫头还是个聪明的,是随了你母后啊……”尚云郡主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她思绪缥缈的上前抚着姑娘的头。
容珩倒也有些惊讶,这……好像是姑娘第一次这样叫他世子哥哥。
祁易弦也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姑姑,有些好奇。
尚云郡主抬头也看着远处的山,慈静美景色,有些故人是再也看不见了,她忍不住红了眼,抚着姑娘头顶的手也不曾放开。
她轻轻的低头对祁易弦道:“你母后她是这个世界上,对阿弦最好的人,阿弦长大了可千万不能忘记她了。”
祁易弦听着面前的堂姑姑的声音有些哽咽了,她抬头看着尚云郡主。果然,尚云郡主的眼睛泛着水汽。有着对故饶逝去的难过……
她慢慢的去拥住尚云郡主,头埋在这个让人忍不住就想要亲近的姑姑的怀里。
是啊,她母后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皇最疼她的人了,现在她匆匆的就走了,真是让人永远都忘不了了。
但是祁易弦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她会把对母亲的缅怀放在心底,她轻声安慰尚云郡主道:
“母后是人之姿,不过是仙去做神仙了,阿弦自是不敢忘记母后的。”
尚云郡主被祁易弦的,心里更加有些难过了,若是她也有个女儿,也能像长公主这样娇俏可人,她都舍不得离去。
祁易弦缓缓的抬起手,帮这堂姑姑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然后尚云郡主就反应过来,是自己失态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把衣服拉整齐了,就对祁易弦:
“是啊,人已经逝去了,但我们阿弦一定要好好长大,你母后定会在上保佑你们的。”
片刻后,她又拉着祁易弦的手:“我听祚皖大师,你要和他一起去镇国寺静修三年,现下离你过十岁生辰还有一个半月的时间,可是在那时侯走?”
尚云郡主一完,祁易弦就想了想,是啊,现在已经是四月中旬了,她的生辰是在五月底,想来父皇应该也是想给她过了生辰,刚好弟弟祁易朝满月了,才会让自己前往镇国寺吧,于是她回道:
“想来,该是如此吧。”
尚云郡主想了想,突然就拉着容珩的衣袖,眼神炽热的看着祁易弦道:“你哥哥手下能人甚多,不如你带上几个一起去吧,这一路上你一个姑娘家,身份又如此贵重,也好放心些。”
祁易弦对这个让人感觉温暖的女子,不禁就笑道:“我听闻祚皖大师文武双全,想来路上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容珩在一旁听着姑娘和母亲话,也觉得温馨,自家母亲已经好久没这样。不过母亲的也是,是该找几个人好好帮着照看姑娘。
尚云郡主摇摇头,又语重心长的开口道:“你那个父皇,看着是个文质彬彬的,其实是个钢直的在不能过的了,对于女儿家的事情,多少有些疏忽,那能像女人家一样心细。”
祁易弦把姑姑的话又想了一遍,她父皇好像确实是这样的。这时尚云郡主见姑娘开始闷头思考了,她又开口道:
“你看看这么多,听你身边连个伺候你的丫头也没派个,全是你父皇亲力亲为。”
“姑娘家不能如此依赖父亲的,总归还是丫头来的称手,回去叫你哥哥给你派两个会功夫的丫头来,自家人用着放心些,心思少。”
祁易弦本想拒绝,想想姑姑的也对,这几父皇起的比她还早,一早就过来替她穿衣服,要不是她起不来,她才不要别人伺候。
现在祈王府和皇家,相互依靠扶持,本就是一家人,尚云郡主和祁修芾这两个堂姐弟关系也亲密。
想到这里,祁易弦就抬起头,对着容珩微微笑了一下道:“嗯,好,那阿弦就在此先谢过世子哥哥了。”
容珩故作矜持的就:“嗯。”了一声,其实姑娘对他笑的时候,他心里还是的慌乱了一下。
祁易弦知道这个哥哥冷的很,也就没怎么在意容珩的反应。
过了吃晚膳的点了,祁易弦和尚云郡主母子在皇陵边上的宅子里,用了守皇陵的内侍送上来的素食,几个人也就吃过了。
吃完饭的祁易弦,坐在了皇陵后山的草野上,她抱着膝盖,身上披着之前祁修芾给她的披风,这里的风轻轻的吹过,她就还是有些冷飕飕的。
她身后跟着内侍燕纯,他也默默的坐在公主的旁边守着她。
以后她母后就要长栖在这个地方了,她向来怕热,想来该是会喜欢这里的。
可是她好像听她的祖父,不是很喜欢她母后,若是她和父皇不在,祖父欺负母后,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