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噎了噎口水,平复了一下被哥哥吓到的心。
容珩慌了心神,他颤抖着单只手掀开装祁易弦衣物的包袱,心中好似翻腾起了巨浪,无人知晓。
他随手翻找着包袱,他眼睛寻找着祁易弦要穿在里面的里衣,手却不心抓到了一间细滑的衣服。
看清是女子穿在里面贴身的衣服时,容珩表情微微一颤,只觉得手里的衣服分外烫手。
他像碰到烫手山芋一样,若无其事的迅速把手移开,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寻到布料丝滑厚实的里衣时,他不紧不慢拿了出来。
容珩拿着祁易弦的里衣,他踟蹰走向榻边,想拿被子底下他之前放着的针线。
他靠近榻边时目光闪躲,有点不敢看榻上的姑娘。
祁易弦觉得她今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还清醒了。她愣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容珩看。
哥哥今晚上真的很奇怪,尤其是她睡醒之后,就更加奇怪了,总感觉他好像有点畏手畏脚的。
今日惊吓还有点多了,祁易弦见容珩过来,她就忍不住下意识的提着心,就移着腿向后退。
偏偏她移动的时候,弯曲着腿,让容珩余光瞟见了,她白色裤子上的一抹血渍。
容珩视线自觉下移,祁易弦两条藏在裤子里都能看出很细长的腿。
容珩立马扭头,凝神静气般的吐了一口气,拿了针线他就向外走去。
再不走,他感觉自己右手捂着的鼻子,又有一腔热血涌出来了。
见他要出去以后,祁易弦不知名提着的心就突然放了下来。
容珩拿着东西走到门口,冷不丁的就丢了一句,“无事,哥哥在外给你守着,你洗就是。哥哥不进来了,等会沐完身,喊一声,哥哥给你送点东西。”
完,容珩便真的退了出去。
出了房门,就是一阵微凉的气息袭来,容珩站在门口冷静了一下,才缓缓拿开了捂着鼻子的右手。
此时,容珩面如冠玉的脸上,鼻子下方还透着点点猩红。他垂眸一看,手心里一抹血红,非常醒目的提醒着他,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容珩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禽兽,他今晚上,怎么会三番五次的被一个姑娘扰乱了心神。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到了年纪,像他们公侯家里的那样,到了要开窍的年纪了吗。
容珩微微晃了晃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容珩的内里像经历了早间的大战一样,暗潮汹涌的。
他刚刚,还恬不知礼的忘了敲门,直接闯了进去,目光所过之处,还羞愤难当的直接流了鼻血。
容珩沉寂了快十八年的心,他一向非常把握自己的自制力。
可是,他今居然会因为自己的妹妹,不心慌了心神。
容珩暗自垂首,手里的里衣仿佛他刚刚拿过的衣服,一样让他觉得,自己的掌心十分灼热。
他立马踱步走到厨房,去打了剩下的冷水。洗净了手上的血渍,又洗了一把脸。
直到容珩的英挺的鼻间不在流鼻血时,容珩才撑着手,他俯着脸,双目清明的望着水中的自己。
容珩的脸上还挂着水,衣襟早已不再整齐,他深邃的双目,带着一丝慌了心神的迷离,倒是多了一分勾饶魅惑。
冷水打在脸上,容珩觉得自己清醒了许多,至少刚刚不知所措的心神安心了大半,全身也不在那么灼热了。
容珩直起背,又重新回到了屋外的台阶边,他感受着里面毫无声响的动静。
他低头抿了抿嘴唇,暗暗想道:是不是自己今晚上,吓着她了。
这么一想,容珩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禽兽了。他弯曲着长腿,掀了衣袍,就坐在了台阶上。
他对着凉月,不动声色的就开始懊恼。月色攀附上他藏在衣袍下修长的腿。
衣襟凌乱思对月,月下惑影竟绣衣。
祁易弦看着门边的那抹高挺的身影离去后,她还呆滞的坐在榻边,无所动作。
直到她看见那一抹身影,又重新坐到了门边坐下,她才回了神,也压下了自己惴惴不安的心。
她起身褪去身上的里衣,她身形瘦,但是该有肉的地方,她都樱然后她低头望了望,自己毫无疤痕的腹部。
祁易弦开始陷入沉思,她腹上并无创伤啊,那为何她会绞痛不已,今日情绪还如此变幻无常的。
直到,祁易弦晃着脑袋,伸手就解开了自己腰间的裤带,裤子滑落时,她一低头,竟然在裤子裆部看到了一抹未干的血渍。
祁易弦大惊失色,直接傻眼了,是真的傻眼了。她满脸不信的,她慌乱的把裤子拿了起来。来回翻看,她忍不住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嘶”
痛是真的,腹部还隐隐作痛也是真的,眼前这一幕也是真的。祁易弦噎了噎口水,她慌忙回头掀开被子,直到看见了榻上被被子遮住的那一滩葵水时。
她愣直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画面如同静止了一般。
她这是来月事了。
祁易弦仔细一想,就不禁有种想拍死自己的冲动。她早就该想到的,腹疼,情绪不稳定,这不是来月事了是什么啊。
好多年没来过月事了,现在突然来了,祁易弦这个心这么感觉有点拔凉拔凉的呢。
她恍然大悟的扭过头,傻愣的看向印在门外的那一抹背影时。
祁易弦瞬间想起哥哥之前:亵裤?他亵裤有血。
祁易弦现在是彻底懵了,她居然在今来月事,然后自己还不知道,还被哥哥看见了自己来月事。
老爷这是和她开了个大的玩笑啊,她的清白,她的形象啊,完了,全毁了。
为什么所有的时机,全都凑的这么巧,为什么偏偏在这一来月事。
难怪哥哥平常那么沉稳的一个人,今居然那么容易就面红耳赤,原来罪魁祸首居然是她。
那现在又该怎么吧,她来了月事,却什么都没有准备。
容珩静静的坐在外面,瑟瑟的凉风总是一阵一阵的刮过。吹起他随意绑在后面的长发。
他垂眸,狭长的眼睛里藏了一抹星光。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根绣花针。
他听着屋里那娇憨的女子的轻嘶声,心底的那一份悸动,让他不禁皱眉。
这时,静静放在怀里的里衣,又散发出一股迷人心智的淡香。他刚刚压下去的邪火,好像又有卷土重来的气势。
他忍不住念起了心经,然后一尘不染的,沉静寡言的坐在门外。
穿针引线,他从来没有见过月事条是什么样子,也更加不知道月事条怎么缝制。
容珩面对祁易弦的这一件里衣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屋里的祁易弦终于有所动作了,她手足无措的轻轻叫了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