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易弦抱着手中的包袱,就踏出了房内,她故作大方,轻笑着:“今日弄脏了哥哥的院,阿弦深感抱歉,阿弦出去烧了这血衣,回来再处理屋内的狼藉。”
她顿了顿,想了想又柔声道:“哥哥就先别进去了,屋内一片血气,会冲撞了哥哥翩翩公子的风姿,今日月色皎好,哥哥赏会月,阿弦就回来了。”
着,祁易弦不等容珩开口话,就低着头大步走了出去。
容珩背着手,手里揣紧未缝完的月事条,针尖还不心扎进了手指,不动声色中手心便沁出了汗。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把月事条藏起来,明明他都缝了一条给她了。
容珩紧绷着脸,他纠结又矛盾,带着少年的羞涩,和傲娇的内心,他并不想当着她的面,让她看着他缝月事条。
他面无表情的望着祁易弦跑了出去,并未开口话。
片刻,容珩柔和了一下刚刚过于紧绷的表情,他拿出藏在身后的月事条。
抬起手,修长的食指尖多了一滴血珠,还有一个的针孔。
容珩漫不经心的把手放进嘴里,用舌尖拭去了手指上的血珠,动作轻缓又魅惑,他唇色泛着异常的魅红色,显得妖孽又嗜血。
片刻,容珩寡淡的垂眸,淡淡的把看了一眼被针扎到的手指,没有了血珠,他把手指收进手心。
至少给姑娘缝的月事条,上面不能沾了他的血渍,甚至是他的口水,他想给她的是最好的。
擦去指尖的口水后,容珩重新拿起未缝完的月事条,清风明月的站在月下缝了起来。
等祁易弦跑到院外,又远离了院几丈远后,她抱着包袱就围着城墙蹲了下来。
祁易弦身子的,被黑夜包裹着,月色下,只能隐隐的看见她一身红衣。
祁易弦把包袱放在尘土飞扬的地上,从衣襟里掏出两个打火石。
夜晚,月明星稀,打火石的敲击声划破比较安静的夜空,如同音乐,与随风而起的沙砾应和着。
伴随着石块敲击声,四射的火星在闪炼,宛如上的微星。
看着在包袱上敲击出的火星,祁易弦停下了手中的活,她借助着朦胧的月光,望着包袱上燃着的火光越来越亮。
最后,火光侵上了整个包袱,开始燃烧起来,祁易弦站起身子。
火光在黑夜中照亮了她的身影,她后退了几步,她霜叶红色的束腰长袍被火光照的更加明艳张扬。
片刻之后,包袱一点一点的被燃尽,直到变成了一堆灰烬,祁易弦冷眼望着。
这时,从她背后吹来了一阵长风,她眼前被烧的只剩下灰烬的烟火被吹灭了,连带着吹散了这最后的灰烬。
祁易弦烧完了包袱,立马转身向院走去。
她的衣摆迎着凉风,在皎洁白玉般的月色下,祁易弦面容姣好,泛着微红,她一身红衣,气魄不凡。
祁易弦快速回到院,她浅笑着,一双桃花眼中好似泛着无尽的多情。
见她回来,容珩手中的月事条也缝好了,他冷着脸,若无其事的把月事条递给回来的祁易弦。
祁易弦没想过哥哥会这么直接。
嗯……这时候要是推辞,就显得尴尬了,只有自己不尴尬,才能让对方不会觉得尴尬。
反正事情都发生了,都已经这样了,还是坦然的面对吧。
祁易弦抬头望着自家哥哥英挺的身姿,他这三年的身形的确长了不少。
他身高九尺,祁易弦高挑的身材,在他面前却显得鸟依人。他明明已经红透聊耳根,表面上却装的这么若无其事。
“噗呲!”
祁易弦见此不禁笑出了声,容珩听见轻笑声,他顺势垂眸望着眼前的姑娘,他突然间想收回自己递出月事条的手。
容珩感觉这个时候,他真的像个不知世事的无头子,明明是兄长,却好像显得还没有一个女儿家大方。
祁易弦见哥哥有些窘迫的面容,她故作大方的直接就接过了他手心里的月事条。
她收起了笑脸,认真的看着他道:“哥哥辛苦了。”
容珩见她坦然自若,他也不好再拘着自己。他上前揉了揉她娇俏的头顶,道:“自家兄长,无需道谢。”
祁易弦听完后,两人相视一笑,四下皆是坦然。
祁易弦抬眼望着屋内的水渍横飞,她歪着头不正经的笑着,显出纨绔的模样,“哥哥等阿弦收拾好再进来吧。”
容珩见状,他低头望着她这副模样,没有话,他直接抬腿走进了屋内。
容珩忽略了浴桶中的水,直接连水带桶就往外抬。他声音清冽:“哥哥在,又怎会让阿弦做这些。”
抬头望着容珩的背影,听着他的有些霸道的话,祁易弦不禁暖心。
她嘴角上扬,露出最娇憨的笑容,她抬着腿,身形轻巧的就往屋内走去。
祁易弦拿起桌案上的杂物,就跟着容珩往厨房走,“那阿弦跟哥哥一起收拾。”
容珩身形高大,抬着带水的浴桶,毫不费力。他扭头望向跟在身后的姑娘,回过眸,眼底尽是温柔。
祁易弦帮忙拿着浴桶边上的水桶、毛巾之类的物,把东西拿去厨房后,祁易弦拿了厨房的粗布,蹲着身子,就开始擦溢在屋子里的水渍。
容珩把浴桶放在井边,打了井水开始冲洗。
祁易弦擦着地上的水渍,额间冒出了细汗,她抬袖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拂了一下耳边的碎发。
少女娇憨又透着灵气,她不俗的面容透着绯红,使人心里不禁有些浮动。
容珩站在屋外,他往浴桶上倒上最后一桶水,余光刚好看见了祁易弦这幅模样。
容珩望了一眼,便觉得有些移不开眼,片刻,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仓皇收回目光,落荒而逃。
把浴桶抬回厨房后,容珩转身就回了屋内。
这时候,祁易弦刚好也擦干了最后一点水渍,地面虽然还潮潮的,却已经见不到一滩水渍了。
祁易弦擦完地面,刚刚直起身,她便觉得腰间有些酸痛。
容珩刚刚进屋,他见状便面无表情的上前拉起祁易弦,祁易弦正扶着腰身,顺势就被人扶起。
她回眸一笑,便知道是容珩。
容珩拉起她,便再没有过多的言语,他拿过祁易弦手中的粗布,拎起地上装水渍的水桶,便往外走去。
再回来时,他手中多了一盆温热的清水。
祁易弦正在理着自己摊在桌案上的剩下的衣物,容珩在桌案的另一边放下木盆。
容珩拉过一旁理衣物的祁易弦,无声中便直接拉过了她白嫩的手,放进了温水中开始清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