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律师，灵果那边的合同走到哪儿了？”

法务办公室没几个人，不知道是迟到了，还是出差了，一共五个人的座位，只有王一婷一个人。

“等一下，我看下后台。”

过了一些小会儿，王一婷直接说道；“到盖章这块儿了。”

“我们盖章还是他们盖章？”

“我们还没有盖章。”

“原因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得问下总裁办公室那边。”

王一婷双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

摸了摸鼻子，柴让对她微微一笑，旋即离开了法务办公室。

至于让他去问总裁办，想都别想。

之所以没有盖章的原因，他大概能猜个七不离十。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之前两款游戏，合作的好好的，流水加起来也都有五个多亿，也算是赚了不少。

可是为啥那两个研发都不愿意继续和红橙合作，反而和39游戏还有937游戏合作？

原因很简单，李俊这个人贪得无厌。

想到这里，柴让就是一顿火大。

花了那么长时间，总结下来的数值体系，还有各个分支剧情之间的串联关系，等于说是白白送人。

弄到现在，《刀剑风云的数据不错有如何？那两家研发有了大靠山，一个劲的说红橙互娱的坏话。

再加上李俊这个人疑神疑鬼，一直以为游戏质量是真的有问题，就是不外放，反而逼着柴让他们继续优化。

还优化个锤子啊，都什么时候了，再耽误几个月，这套玩法立马就过时，到时候绝壁亏的裤衩都没。

回到工位上，柴让把打听到的信息，和董自清同步了一下。

“知道了，这几天你没事就多往灵果那边跑跑，张丽她们对你有意见。”

柴让一愣，有点摸不着头脑，“对我有啥意见？”

“说是游戏数据不好，也不见我们和研发沟通，整天在办公室无所事事什么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反正在公司也没什么事，就当出去透透气。我谅他们也不敢开你，我保定了。”

听了董自清的话，柴让还是有那么一丁点暖意的。

士为知己者死，要不是董自清一直劝他，他也早就不再这里呆了。

两年前就有好几家公司挖他，也包括之前合作过的那两家研发，给的工资待遇什么的，比这里起码高了快一倍。

懒的动弹是一个原因，还有个原因就是董自清对他的确不错。

柴让的脾气不算好，以前可是动不动就爆炸的那种。

刚开始的前两年，还和李俊还有董自清拍过几次桌子。

不过自从董自清和他深谈几次之后，他算是学会了很多职场上的知识，这两年的的火气也降了不少，也学会了忍让。

接下来几天，柴让就听从董自清的吩咐，上午打个卡之后，就泡在灵果游戏。

直到周四，他整理下数据，发给董自清一份之后，才一起去开晨会。

刘国继的直播陪玩已经持续了一星期，是时候检验下他的活动效果了。

这次大老板李俊没有参加，由行政总监张丽主持会议。

鸡毛蒜皮的一些事说完之后，柴让打开多媒体，就把准备好的PPT切换到了投影上。

“这是上周刘总他们提出来的直播陪玩活动，效果如何，我也不用说了，大家看吧。”

这份数据是从游戏后台导出来的，柴让也不担心他们说数据有问题。

“除了活跃人数上升，其他各项数据，包括但不限于付费率、ARPU值，甚至单日流水，都是下降趋势，而且下降幅度还不小，平均跌幅达到35%。尤其是ARPU值和单日流水，基本上属于腰斩。”

“不要说游戏活动跟不上，该合服的都合了，上一周的活动对比前一周也没有减少，甚至还增加了一个新活动。”

“我要说的说完了。”

柴让吐了一口气，继续在笔记本上胡乱画着。

张丽扫视了一圈，多数人都是面无表情，唯有几个人表情略微有些不自在。

“刘总，你怎么说？”

数据摆在这里，哪怕张丽想替刘国继说几句好话，都找不到合适理由。

“我们这次主要目的就是做活跃，活跃数据上升，就已经达到预先设置的目标，至于说其他数据的话，暂时的下降，应该也可以接受。”

听了他这话，柴让就又上火了。

“我还没加过游戏活跃是这么做的，我更没见过拿着几百万的东西去活跃。哪怕是上市公司39游戏，XZ游戏，人家都没这么大方。”

“他们不做是他们，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跟在他们屁股后？”

“你不跟在他们屁股后可以，你起码做一个说的过去的活动啊，我们好不容易把游戏单日流水做到了快30万，你这一弄，直接掉到了十几万，不知道的人还特么以为我柴让是个煞笔！”

柴让最烦的就是那些自视甚高的人，自己几斤几两都没摸清楚，就开始瞎掰扯。

“行了，这是开会，不是吵架！”

张丽拍了下桌子，打断了两人的争执，她要是再不控制下，估计这俩人能打起来。

她心里其实是偏袒刘国继的，以为他们两人就是住在同一个小区，而且是差不多时候一起买的房。

只是今天的情况，过于特殊，刘国继这边的确没有占到丝毫便宜，游戏流水下滑是既定的事实。

她一个外行都知道，游戏流水突然下滑，肯定是运营事故，这件事情必须得有一个交待。

“这样，刘总你这边也统计下游戏内的活动，对比下上周同期，看看是不是和柴让说的一致。这份PPT呢，我会转给李老板一份，这次会议先到这里，散了吧！”

典型的高举轻放。

“清哥，我有点头痛，下午去趟医院，请个假。”

董自清知道柴让心情不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给你放两天假，反正事情也不多，趁着周末出去散散心吧。”

柴让后台申请了年假，然后就开车离开了。

董自清这边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之后，也开着法拉利离开了公司，没和任何人打招呼。

午饭过后，大老板李俊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