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很强,所以要碰一碰么?”
白袍青年和方旷是同道中人,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并更进一步,直接提出了邀战。
“好!”
方旷没有留手,上来就是「原驰蜡象」。只见他双足重踏,身形瞬间消失。
而白袍青年则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
他并不是在装逼,而是为了让自己在压制境界前,不窥破方旷的动向,最终公平一战。
“轰轰!”
方旷的速度快若奔雷,刹那间连出两拳。
他的拳头里,蕴含着太极八劲中的「崩劲」,一旦敌人敢硬接,其中劲力将如山崩般爆发。
“来的好!”
白袍青年睁开眼,运起了最基础的绵掌。
崩拳对绵掌,崩拳硬如山,地崩山摧不可拦,绵掌软如水,春来润物细无声。
“崩,砰!崩,砰!”
白袍青年连消带打,柔中带刚,在消化崩劲之时,趁机锤出了一记重拳。
方旷不闪不避,直接用胸膛抵住重拳,然后奋起一记头槌狠狠砸了回去。
“好一个混元劲!”
白袍青年准备回身闪躲,但却被方旷胸膛上的「太极粘劲」阻了一阻,最终慢了一拍。
二人不约而同地调整姿势,都选择用最硬的前颅骨,狠狠向对方撞去。
“咣当”一声,只见两人撞了个结实,双双借着反冲力后退,等休整之后,再作反攻。
白袍青年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甚至做好了在战斗中引导方旷发现自身不足,指点一二的准备。
但谁知交手之后,他才发现方旷的武道修为,丝毫不逊色「凡人境」的自己。
“这下可就不能相让了。”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白袍青年的心中战意也被勾了起来,决定拿出自己最得意的功夫。
只见他伸手比了个停,温声对方旷道:“我不擅长拳脚,所以能借我一柄剑么?”
“可以。”
方旷不假思索地卸下赤红手镯,直接抛给了他。
手镯在空中伸展,等落到白袍青年手中的时候,已经展露真容,化作一柄妖异不详的邪剑。
白袍青年手握剑柄,表面温润如玉的气质尽数褪去,露出了内里睥睨天下的锋芒。
方旷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身体自发地摆出了太祖长拳第一式的拳架。
“好了,我们开始吧。”
白袍青年卷起袖子,露出了虬劲有力的右臂。
“轰!”的一声响,方旷的身形率先消失。
白袍青年则右手持剑,左脚后撤,摆了个剑架。
方旷绕着白袍青年快速移动,来回牵扯,试图在运动中让他显露破绽,然后一击定胜负。
对付普通武者,这招或许管用。
但对于臻至武道绝巅的高手来说,则效果不佳,因为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有破绽。
果不其然,只见白袍青年将剑锋化弧,同样绕着自身旋转,一点也不怕和方旷打运动战。
“不行,这样下去我的消耗更大,耗不过他。”
变招的念头在方旷心中一闪而逝,让他的步伐迟滞了极为短暂的一瞬间。
“嗖嗖嗖!嗖嗖嗖!”
剑出无影,只有破空声。
但当你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幸好方旷的反应,比音速要快。
只见他左掌伸缩,打出了两道风墙,右手捏拳,一记十二成功力的东方红,蓄势待发。
方旷这是准备以伤换命,以点破面。
剑,剑斩冰河荡妖氛。
拳,拳破云锁扫幽暗。
二者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所以在结果出来前,谁都看不出自己到底是会赢还是会输。
但就在结果即将揭晓的那一刻,只听“啪嗒”一声,那扇镶金的朱红玉门又打开了。
“呼呼!”
劲风席卷,一个戴着西王母面具的少女,跌了进来。
这三个月来,身重剧毒的白袍青年一直在被追杀,没有片刻可以休息。
他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随时防备着不知从何处蹿出的敌人。
一道陌生而不知底细的气息突然蹿出,白袍青年本能地解封了修为,准备应对危机。
下一秒,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彻底窥破了方旷的动向,轻而易举就可以取胜。
白袍青年犹豫了一下,不知比试是否还应该继续。
但方旷的攻势可没停,他抓住了白袍青年的这一丝犹豫,悍然出拳。
“轰隆!”
东方吐白,一轮朝阳绽放,普照大江南北。
“哗啦!”
剑斩冰河,一点春雨先落,随后万物润湿。
白袍青年的剑势,虽然已经锁定了方旷,十拿九稳,但随后却停滞了一下,失去了目标。
而方旷的拳头,却从始至终高度集中,没有半分泄露,如今抓住机会,直捣黄龙。
剑雨缤纷,落到方旷身上,便开出了无数血花,妖艳异常,姿态绝美。
但也就这样了,只是区区皮外伤,并无致命危险。
而方旷的拳头,却实实在在地打中了白袍青年。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凝练了方旷一身武学的「东方红」拳劲,在白袍青年腹部爆开,锤折脊椎,搅碎五脏,将他像是沙袋一般打飞。
鲜血四溅,场面十分残忍。
刚进来就看到恐怖的一幕,戴着西王母面具的少女有些兴奋。
下一刻,恍如时光倒流,地上的血倒卷而起,又重新灌回了方旷和白袍青年体内。
这便是白袍青年-在施展神通了。
方旷虽胜,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拳头,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你是在侮辱我么?”
方旷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白袍青年。
与此同时,白袍青年苦笑了一下,试图解释。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休要聒噪,打过再说!”
方旷根本不听他解释,捏着拳印,直接冲了上来。
面具少女出身尊贵,又深得父兄宠爱,所以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耿直性子。
只见她一步迈出,隔开了方旷和白袍青年,并示意大家冷静,她有话要说。
方旷压住怒火,停下了脚步。白袍青年也是一样。
见二人都望着自己,面具少女轻笑一声,问道:
“我刚才没看明白,你们俩到底是谁赢了?”
“他。”
方旷和白袍青年互相指着对方,异口同声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