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差点儿没一口老血喷出来,瞪着眼前笑眯眯的童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师傅,咱别闹。到底怎么得到啊?”
“哈哈哈哈”童姥大笑了一阵,然后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回答道:“云儿,你别这样看我,我还真不知道。当年恩师逝世之前,只是告诉为师,这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来自这颗玉玲珑。可到底怎么弄出来,为师还真的一无所知。恩师告诉我,机缘不可强求。今天,我也将这句话告诉你。”
云涯一下子就张大了嘴巴,这算什么?临门一脚,结果现这门是扇紧锁的钛合金钢板门吗?
这落差,也未免有些太大了吧?简直是白期待了!
童姥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说道:“哎看来,云儿你的心性还是需要磨炼啊。”
云涯疑惑的抬起了头。
“亏你还知道逍遥派乃是道家门派,岂不闻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的道理吗?”
云涯皱了皱眉,这句话他听过,乃是庄子德充符一文所言。不过,他并不怎么喜欢。别的不说,现在他凭借孤舟行走诸天,走的不就是逆乱命运的路吗?
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道,直起了身子,双目中绽放出了一阵精光,肃声道:“师傅,朕乃帝王,只信掌中乾坤!”
清朗的声音,却仿佛蕴含着厚重如山一般的威压,使得童姥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竟有了一种跪伏于地的冲动。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位身着帝袍的模糊的身影,手掌乾坤,号令天地。
突然间,那气势却又一变,化作一位远行者,攀登着一座望也望不到顶的山峰。背影萧索,但步履却异常的坚定,仿佛一脚踩下去,便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
童姥正疑惑间,却听对方又说道:“而行走诸天,我更愿意相信,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随着声音的响起,前后两道身影仿佛融合在了一起,化作一位矗立天地间的远行者,在他身前,星海茫茫,在他身后,金碧辉煌。
与此同时,云涯脸上的表情也出现了变化,如同一把出鞘的古剑,锋芒毕露,却又厚重如山。
两人身后的青璃望着云涯那并不特别高大的背影,眼中金色的光芒一闪即逝。随即,嘴角勾起了一丝迷人的微笑,似乎极为欣喜。然后,她却又伸手一点童姥的方向。
只见一脸惊骇的童姥猛然一闭眼睛,狠狠地甩了两下头颅,将那幻象从自己的脑海中赶了出去:“臭小子,什么疯呢?不知道姥姥还修为全无吗?”
童姥的声音将云涯从那神奇的感觉中击退了出来,云涯茫然的望了眼童姥,有些迷惑的挠了挠头。
“给你了。”童姥喊了一声,便将手中的玉玲珑抛给了云涯,然后撇了撇嘴说道:“既然夸下这么大的海口,那就想办法把那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给弄出来。姥姥返老还童这段时间,就什么都不管了,灵鹫宫交给你们俩了。”说着,童姥便转身又走向了一旁的蒲团,盘坐了下来。
两人相互看了看,只能是先退了出去。就在他们即将离开石室的时候,背后那已经入定的童姥却突然开口说道:“记住了,那个贼贱人赶走就行了,不准给姥姥杀了。姥姥,要亲手拧断她的脖子!”
云涯愣了一下,关上了石门。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再次响起,那沉重的石门再次封闭,将里面和外面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嘿老太太还挺倔。”
青璃望了眼摇头叹息的云涯,有些担心的问道:“说真的,你有没有把握对付那李秋水?”
“不知道啊。上次交手,只是匆匆两三招,哪里能试的出深浅啊?不过,我觉得吧,应该没问题。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帮我吗?”
青璃皱了皱眉,正想说什么,可就在这时云涯却拉上了她的手,往前拽去,还边走边说道:“好了好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反正李秋水一时间也不可能攻上来,趁着这段时间,我再将石室内的武功重新梳理一遍。你也学一学,就应该更有把握了。”说到这里,他语气一转,有些抱怨的道:“现在,我头疼的是,这玩意儿该怎么解啊。”
说着,云涯便端起了手中的玉玲珑。
身边的青璃眼睛中闪过一丝偷笑,这东西可是和她脱不了干系啊。或者说,就是她本人安排的。可至于什么时候给他一个答案,那可就不一定了。
这里是位于缥缈峰下三十余里之外的一处山坳,因为攻打灵鹫宫失败而退下缥缈峰的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全部聚集在了此处。
此次攻打灵鹫宫,根本就不是他们愿意的。因为童姥早就安排好了,保证了他们在接下来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功夫理会其他事情。可是,不知从什么是后起,传起了一个小道消息,说童姥走火入魔,功力全失。所以,他们这才蜂拥而起,攻上了灵鹫宫。但没想到,童姥确实是武功全失了,可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却被云涯和青璃两人破坏了。
“该死的!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可那两个年轻高手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乌老大愤怒的提起大刀砍到了一块岩石,大声的骂道。
相比起井然有序的灵鹫宫,这里的状况可就差的多了。伤员满地,可是却很少有人去管。反而,甚至有的高手嫌弃那伤员哀嚎之声太难听,一回头便了结了对方的姓名。
“哎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此次我们攻打了灵鹫宫,到时候让她们回过气来,我们怎么办?”身材矮断了一条手臂的桑土公两腿岔开,坐在了地上一脸晦气的说道。
“是啊是啊!”
“让那帮娘们回过神来,咱们可就全完了!”
“谁说不是呢!!大伙儿别忘了,即使那群娘们不杀下来,咱们身上的生死符还没解呢!到时候作起来,哪个能承受得了?”
此言一出,山坳内顿时一片鸦雀无声。紧跟着,便又是一片哀鸿遍野。有后悔不迭的,有骂娘老子的,有诅咒童姥的一时间,这小小的山坳内可谓是上演了哭惨的可笑的一幕。
“一群废物!”突然间,一道愠怒的声音回荡在这山坳之间。听那声音,好像是一个女子。
“谁!谁啊!”桑土公一骨碌便从地上爬了起来,许是心中明知必死,也豁出去了,他的难听话一下就骂了出来:“哪个娘们儿骂你家爷爷呢?!不想活了,欠调教是吧?!”
有了带头的,这一下便是一场喝骂,各种难听话充斥于耳。
但突然间,那领头的桑土公却一下子哑了。只见他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长袖飞舞,一派仙风。
“刚才,是你带头的?”李秋水低眉扫了一眼身前这个还不到她腰际的矮子,也没待他回答,挥掌间便是一记白虹掌力。
那桑土公本来见身前多出了一个人,便大惊失色,戒备了起来。一见对方动手,立刻便一下潜入到了脚下的土地里面。
这便是桑土公的成名绝技之一遁地。
进入土地之后,他心中不免得意了一下:嘿嘿,只要到了这里,那就是劳资的天下。纵使你武功高强又如何?还不得跟在老子后面吃屁!
但下一刻,他突然间觉得背上的土地一沉,一股钻心的痛苦袭上了心头。紧跟着,便没了知觉。
地面上,一掌击出,那些喽啰们正想嘲笑对方没打中呢。可是那掌力竟突然间转了个弯儿,狠狠地向着两丈外的地面一砸。顿时,便见一道鲜血夹杂着骨头渣子冲出了地面。
顿时,山坳内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