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被一脚踢飞,差点没给踢晕死过去,幸亏唐纤云中拳在先,让那一踢的力道,有所缓解,人在空中,鲜血已经喷了出来,台下守着的工作人员出手把他接了下来。
此时他体内是真正的空空如也,精神力也只剩两成,经脉内气血翻涌,
见工作人员要把他送出选手区域去疗伤,宁远赶紧低声阻止:“慢放我下来,我还顶得住。”他又不是没经历过一拳耗尽体内元力的难受,唐纤云那一脚,本来就不致命,更没有全力踢他,只是踢他下台伤了内腑。
工作人员见宁远坚持,便把他放下。
宁远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瓶子,倒出一颗疗伤药和一颗还元丹吞了,把唐若山的短棍当拐杖,支撑住身体。
唐纤云也稍稍调息化解了崩山拳的古怪劲力,满脸不甘心走过来,狠狠瞪了一眼冲她嘿嘿笑的宁远,真是恨不得暴揍这混蛋一顿。
“你不要命了,我要是不收力,那一脚踢死你也是白踢。”
面对唐纤云愤怒的低喝,宁远左手往拄枪的右手上一搭,拱手行礼,有点颤颤巍巍的架势,低声道:“多谢脚下留情!赛台之上,为博一份胜算,不得已使诈。”
“你别太得意,把我骗下来又怎样?我们还有后手安排,冠军仍是我们的。”
唐纤云指着跳上台的新唐州武大选手,压低声音道:“你瞧好了,我们还藏了一个三品境,呵呵,你没想到吧,看你还拿谁来抵挡?”
“啊!”
宁远睁大眼睛朝赛台上看去,新唐州武大还有第四个三品境?听裁判唱名,那个长得很普通的男选手叫安鸣,除去身高不算,很有点其貌不扬。
仔细一看,还真是一个三品境低段,藏得真深啊,一直没让上过赛台。
甚至连选手区域,都没见那个安鸣出现过,否则,肯定会被发觉。
像新唐州武大这样的强队,少一两个选手不出现,太正常了,他们高手众多,也没参加几场比赛,别人得到的资料信息不全也是没办法的事。
此时,也听到了选手席传来的议论惊呼。
很多本来还看好荆楚武大的人,现在对荆楚武大翻盘,基本不做指望了。
宁远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看了一眼赛台上与安鸣相对而立的田佳农,叹了口气,低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第五个上场的选手,是不是也有三品境修为?”
唐纤云鄙视了一眼,道:“你以为大一的三品境是大白菜啊,想有就有的?安鸣也是赛前才突破,一直在稳固修为,修炼三品境身法我和你说这些干嘛?你们还想赢不成?”
宁远心中暗自舒了口气,还好,没有了,否则真没法打了。
“我们四个对你们二,还是有一线希望的,总得争取一下。”
“别挣扎了,没结果的,以为都是像你这样变态啊,你们剩下的四个还不够安鸣一个人收拾的,花毛那家伙排在下一局,等下你早点喊认输,别给打惨了。”
唐若山从赛台的另一面慢慢的转了过来,他是队长,即使受了伤也没有离开。
盯着扶着短枪支撑的宁远看了一阵,特别是看了几眼宁远烧得皮开肉绽的左臂,对宁远的能抗,也有些佩服,见妹妹和这家伙斗嘴,沉默着没说话。
他早在看了宁远第一场淘汰赛一挑五的时候,就知道不是宁远的对手,
所以才会整出这么多针对宁远的战术安排,虚虚实实,尔虞我诈,把安鸣和另外一个打掩护的选手雪藏,都是后手之一。
对他来说,个人与宁远的输赢,已经是无足轻重,冠军才是他的目标。
宁远点点头打了个招呼,也没有再说话,赛台上的比赛已经开始。
看了一阵,宁远发现,那个安鸣果然像是才晋级不久,连浮身步的技巧都还没有完全掌握,比起田佳农的轻身步,也只是强了一点。
把田佳农排在第二位出场,也是为了替花毛挡挡火力,这都是宁远提前交代了的,他是打算万一不能一挑三,留一个缓冲,再交给花毛解决。
田佳农发现他面临的对手是三品境之后,也没敢冒失,他尽量用身法与对手周旋,拖延消耗对手的实力,也是为了让选手区的花毛,能多看一看对手的虚实,因为齐湫整理的资料上,没有安鸣的信息。
一场比赛打得有些难看,田佳农不正面硬抗,虚招多实招少,满赛台绕圈子。
打了有十多分钟,逼到了赛台的左下角,田佳农挥刀猛劈。
“铛”,
刀剑交击,田佳农攻击的刀荡开了,差点脱手。
田佳农大喝一声,不管不顾左手挥拳打去,浑然不顾右手的虎口震裂流血。
安鸣似乎犹豫了一下,看那神色有些不想与田佳农拼拳,宁远几次拼拳,给他留下了太深的阴影,接连两局,轰下去掌握法术的魏寒安和唐若山,他真担心,眼前的家伙也懂宁远那样的拳技来坑他。
仓促间,撇到田佳农震伤的右手,他左拳也轰了上去。
“嘭”,田佳农连人带刀给打得飞下赛台。
宁远在心中给渔网的随机表演点了个赞,跟着花毛混,渔网也学狡诈了。
有工作人员接住田佳农,轻轻的把他放地上,从选手区方向,花毛跑了过来。
宁远叫住花毛,低声嘱咐:“别急,慢慢打,替后面争取机会。”
花毛咧嘴点点头:“瞧我的!”抗着他的汉刀跳上了台,渔网都已经替他把路都铺好了,他肯定不会急,慢慢耗就是了,他有信心把这个三品境给打下台。
唐若山嘴角扯了扯,荆楚武大真是没人了,一个二品境中段,看那神色还挺嚣张的。
唐纤云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不好说什么。
随着裁判的喝令,安鸣和花毛同时动了,安鸣挥剑刺来,花毛朝侧面闪避,几乎是上一局的对阵重显,拼命闪躲周旋,就是不与对手硬拼。
修为的差距摆着,硬拼是败路一条。
看了一阵,唐纤云见台上安鸣稳打稳扎,把花毛一路逼赶向赛台角落,有了上一局的经验,这次没费太多时间,花毛想绕出来,几次都没有得逞,唐纤云看了宁远一眼,低声道:“算了吧,花毛这场输定了,何必让他受伤?”
“呵呵,不到最后,怎能轻言放弃!再等等!”
唐若山也奇怪的看了老神在在的宁远一眼,又疑惑的看向赛台苦苦支撑闪避的花毛,心中疑惑,有必要坚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