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弹出一指,曾杀十万雄兵,有十年宗师之威。
“李淳风。”姑苏弘乐喊着他的名字轻笑乐一声,而后点出。
“轰隆隆!”
天崩地裂的一般的威势在蔓延,让脚下霜雪寸寸龟裂,哪怕这一手化字剑言形成的域场都差点被崩碎。
若无此剑做横断,若姑苏弘乐有心肆意妄为,这一指便足够整个扬州城葬了下去,甚至连草木都成枯株。
一宗师与十万雄兵这从来都是一个谜题,世人在想这二者之间究竟孰强孰弱,若要论证,这也几乎就是无稽之谈。
宗师时所罕见,十万雄兵乃国之脊梁,谁又陪得起这个本。
直到元贞七年,东海叛乱,十万泥菩萨过海,欲要借五国复苏之火,一股席卷整个中原,颠覆了这鼎盛的大天朝。
身为国师之姑苏弘乐正值当打之年,气血鼎盛,杀气尚胜,又携带了文武大帝亲笔谕旨,毫无顾忌,以一指就让十万泥菩萨尽皆葬在了东海之中,哪怕是中原岸的一粒灰尘他们都没有沾染得到。
那一日,天哭地嚎。
时至今日,东海之都常常能够听见山鬼的恐惧。
也正是因为这惊天一指,为宗师的战力打了一个绝对等量换算。
想想大天朝泱泱中原,鼎盛国运与天同齐,也不过聚集了两位宗师高手而已,一个是姑苏弘乐,一个是皇宫第一高手禧绿。
这就是恐怖。
化字剑言被崩的七零八碎,无法承载着浩瀚的威力。
镇压在百十道白衣身的剑气像是琉璃镜面一样瞬间破碎,清脆的声响似乎宣告了胜负。
可李归尧的面色从未变过,甚至沉浮在哪里的三尺青峰他连握都没有握一下。
嘴里轻轻吐出了一个“聚”字。
这便是六字剑言的第二个字。
被崩碎的万千剑气迅速凝聚,像是百川归流一般,迅速在扬州城头组成了一道剑气长城,横贯百里,其高无限。
青光所照耀之地,尽皆是裂痕。
那一指深入剑气长城三寸便再也不能有任何的寸进,哪怕是宗师之威也不能压盖了它。
这一次威压更是可怕,除却姑苏弘乐,其他人全部像是背负乐一座剑气长城在驻足一般,纹丝不能寸动,稍有反抗就要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这世间,再也难找出几个。
姑苏弘乐的脸色不变,若李淳风可以这样简单就杀掉,那昔年的道宗也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了,也枉费了他如此担风险的出手。
他手中拂尘升空,紫金色光芒洒落。
只见那面的每一根丝线都在汲取大天朝的国运之威,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依旧不是人力可以抵挡!
“剑气之完美,我姑苏弘乐一生未见,那么今日就用白线穿国运,破你这无垢剑气吧。”
拂尘面的白丝绵延,如那千年妖精的头发一般,横贯了百十里路程,迅速包裹了整整一座的剑气长城。
它没有什么地方不包裹的,也没有什么地方不渗入的,一点破就是整座剑气长城的塌陷。
李归尧眼色微微一闪,衣诀飘飞,无穷无尽的剑气被他借来,要与天战。
拓跋弘乐的面色带着笑意,一点没有仇人见面分外红的样子,游刃有余道:“李淳风,束手就擒吧。”
“国运的威力非一个人可以逆转的,除非时代的更迭,否则无解!”
“你道宗的春秋早已过去,如大江奔走一去不复返,你李淳风,拿什么与我斗!”
“呵。”李归尧冷笑一声,面色依旧淡定,朗声道:“国之大运,属天下苍生,你不过借来了一角而已,凭什么敢说时代的力量。”
“我李淳风一生无敌,从未弱于人,睥睨天下九州除我师兄,谁人敢与我一战?”
“二十多年了,是我李淳风归隐,慕容师兄无意争斗,才让你和你的父亲带着姑苏世家夺走乐春秋榜榜首的位置。”
“殊不知,这还让你生出了如此多的优越感。”
他说时的眼神与神态太过无双,太过睥睨,几乎蔑视了天下众人。
这三个字被他吐了出来,名为“衍!”
只见,百里剑气长城持续扩大,横贯数百里都还没有止势,所过之地,驻足天地,堪比日月星辰,人人皆只能够仰望。
拂尘携带国运依旧不能阻止,它也随之扩大,但再也无法占据优势,只能说平分秋色。
那种非人力,可与天战的力量迅速爆发,虽已经克制免伤无辜扬州百姓,但还是无法全部避免,这最近的姑苏族人就遭了殃。
筋骨齐断,寸寸龟裂,血染红了大地和霜雪,直接匍匐在地,一个字都没有权利说出来。
他们这些一流境,二流境的高手站在这里成了笑话,成为了风过留痕的对象,几乎成了活死人一般。
姑苏弘乐感觉到了,但他无能为力,这样的争锋若是分心,输的就是他。
在他绝对的自信下方,是一颗忽悠姑苏千年昌盛的雄心,所以什么代价他都付的出来。
李归尧心知三剑还无法压制姑苏弘乐,只好吐出第四个字“薨”。
自古以来,将相王侯之死都被称为薨。
这一剑,它以薨命名,就是要斩天下虎蛇麒麟,具有了天大的气度。
管你是不是天命之人,妖孽八星,这一剑一出,皆是身首异处!
剑气长城再变,直接借来了整个江南道的剑气。
化作一道可通天彻地的剑气在疯狂斩出,恍若是天地初开的芒一般,一闪而逝!
紫金色拂尘摇曳,根根白丝逐渐被斩断,缓缓飘落在地!
这,是借剑气以抗国运!
恐怖如斯。
一股凉意渗透到了姑苏弘乐的脖颈处,强如他依旧是感觉到了杀意。
这一次,他在此低估了李淳风。
难怪世间剑意千千万,唯有蜀山分二气,一气便是这李淳风的,回首百代,也找不出来一个能够望其项背的人。
姑苏弘乐依旧坚持,手掐印诀,以十年宗师之威压制,他的道法都在了这面。
不是穷途末路,只是作为他的骄傲,不愿意退而再来,而到了这个不死不休的地步双方都很清楚对方想要什么,要战那就一击直接战到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