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柔忙转开头,唯恐自己真的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来,只是,她不用去看,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了,因为脸上的温度已经烫的太羞人了。
她被问稳稳地放在刚才钱奕鸣坐的位置上,钱奕鸣就势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
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和躲闪的眼眸,不明所以的,钱奕鸣就觉得自己心情十分不错。
他担心地问道:“怎么样?脚还觉得累吗?会不会站的太久,还疼呀?你那次到底怎么受得伤?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呀?不行,我给看看!”
这怎么可以?
这可是大夏天的,她的脚在石膏里闷着,这会儿的功夫肯定有脚汗,万一臭了怎么办?多让人难为情呀?
钱奕鸣伸手要去抬曾以柔的脚。
曾以柔先他一步,迅速地收脚,躲开了他的手,匆匆扫了一眼,见他又要皱起眉头了,脸再次滚烫地解释道:“不用了!不累的,我刚才是骗你的,谁让你那么会狡辩,白的都能说成是黑的,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钱奕鸣轻笑出声,继续去抓她的脚:“就是不累,我也要看看,你的脚伤到底怎么样了!”
曾以柔矮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因为夏天穿的半袖,碰触到了他的皮肤,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觉得不好意思,难为情,忙收回手,小声地说道:“不要看了!我的脚都闷了很久了”
钱奕鸣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失笑地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半天,才抬头,笑意不减地看着她:“我不看了,那你把你的脚怎么受伤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不能有任何的欺瞒!”
曾以柔无奈地垂垂自己的刘海,眼珠子转了半天,碰到他执着的目光,知道自己怎么也逃不过这一劫,只好先打预防针地说道:“我可以跟你说,但是,你不能生我的气,再训我,好不好?不然,我以后什么时候都不跟你说了,也不给你写信了!”
小家伙,都知道威胁人了!
好吧,没办法,她歪打正着地踹中了他的软肋,勉强先答应她吧!
“厉害,真是长本事了,都会讲条件了!
算了,这次就先绕过你,你要记着下不为例!
日后,不准再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如果让我发现了,你就等着我的怒火吧!
放心,你肯定是不愿意见到这种事情发生的,对不对?
嗯?!”
钱奕鸣最后一个音节故意拖的很长。
曾以柔当即打了一个冷颤,十分机灵地说道:“不会,不会!我保证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我这次,也是觉得事情在信里说不清楚,怕越说越让你担心,才没告诉你的,不是想诚心瞒着你的!”
接着,曾以柔就跟倒豆子一般,把事情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他,包括,关汉超他们还替她出了医药费,之后,还跟她道歉,请她吃饭,都一一细说了,给众人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钱奕鸣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听着事情的经过,勉强维持着面上的表情。
他真的生气了!
不是生关汉超他们的气,是生自己的!
他连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在遥远的地方,看着她受伤害,这种无助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在膝盖上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来来回回好几次,让一旁看着的曾以柔都跟着心惊肉跳了好几次。
好在,她直到把事情都讲完了,他都没有插一句话,对她说一句重话。
哎,还是好担心呀,怎么办?
曾以柔一咬牙,心一横,伸手拉住钱奕鸣的手,摇着,用自己听了都掉一身鸡皮疙瘩的语气,撒娇地说道:“奕鸣哥,奕鸣哥,你答应我不生气的!你不要不说话呀!我都跟你解释清楚了,这次跟关汉超他们没有关系。而且我也是照着你的吩咐,没有忍气吞声的呀!
看看,我表现的多坚强,多争气,你该为我高兴才对,是不是?
奕鸣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不要这样一声不吭,好不好吗?
求求你了,我看着心里发毛!”
钱奕鸣被摇的心都跟着恍惚了,叹息一声,道:“好了,好了,我说什么了吗?我这不是都答应你,什么都不过问了吗?
哎,柔柔,你什么时候,才能快点长大呀?!”
等你长大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你好,对你说出我的心声,把你随时随刻地带在身边,再也不要跟你分开,能时时刻刻地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伤害。
只是,他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给她最大伤害的人,会是他自己。
曾以柔只以为他是在说让自己长大了,不要再闯祸,吐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这闯不闯祸,跟长不长大,真没有必然的联系。
在她看来,其实,长大了,反而闯的祸更大,更让人头疼。
两人都把话说开了,开心地聊起了其他的话题,说着考试的事情,说着大学的同窗。
等傍晚,关汉超和朱明亮过来送顾文韬、周致远,顺便问一下曾以柔看的菜谱如何了,毕竟他们也知道曾以柔的时间有限。
没想到,曾以柔会再次给他们带来惊喜,直接找到了会做汤底的人。
至于她所说的,可能要给李家一点好处,这个就要等他们开始营业之后,看具体的成果,再讨论了。
曾以柔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总算是对周奶奶有个交代了。
不过,之前,李奶奶说让他们一起去李家。
关汉超他们都觉得太麻烦别人了,还不如他们明天早点过来,早点做好了汤底,彼此都不耽搁时间。拖了曾以柔,让她再跑一趟,说好时间和地点,两人就拿着曾以柔写的单子,走人了。
天早就黑了,等关汉超他们谢绝吃晚饭的提议,离开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大家吃吃晚饭,洗漱洗漱就直接休息了。
顾文韬看着曾以柔跟曾若兰关了房门,心里一阵懊恼。
他这次来古县明明是来看曾以柔的,却忙的连句说话的时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