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柔这一刻挺迷茫的。
她的性格和长相一样都是那种无害、没有任何攻击性,更加没有任何进取心的那种。
就像前世,她被周自珍和顾文艺那样的欺负,心里有怨恨,却从来不知道如何去报复。
因为喜欢顾文韬,最后失去了所有,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如果去报仇雪恨,去让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
只会默默地承受,一个人背井离乡,去努力讨生活。
她能最后开个小店,顾住自己的生活,也完全是被生活逼迫,为了生存,才不得已走到那一步的。
如果,她所在的那个服装厂没有倒闭,她可能一辈子都在那里当个普通的工人了。
重生回来,她从来只想的也是把自己的小家经营好,不去想什么称王称霸,改变社会,成就一番伟业的事情。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做那些“伟大”的事情。
这些“伟大”的事情,在此刻,也包括了考京都大学。
可是,她一抬头,看到母亲殷切的期待,周奶奶默默的肯定,钱奕鸣真挚的守护,突然,觉得,她应该更加努力一点。
不说做多么伟大的事情,只是要变得更加优秀,更有能力,未来能更好地保护好这些爱自己和自己爱的人们。
她或许没有什么惊才绝艳的本事,但是那份执着和任性,却足够她走得更远。
曾以柔迷茫的目光慢慢地变得清晰,坚定。
她挺起胸膛,目光对上钱奕鸣充盈着笑意的眼眸。
这一刻,她突然明悟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有些懊恼,却不怎么生气,还带着丝丝的甜蜜。
“我明白,我也考虑清楚了!
奕鸣哥,只要你敢承诺,我就敢答应,跟着你干!
不就是京都大学吗?
我一定会考给所有人看,也让妈妈、奶奶和奕鸣哥为我自豪!”
屋里一时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兴奋的差点一夜都没有睡着觉的曾以柔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准备接受钱奕鸣“悬梁刺股”的教导。
没想到,昨天还逼着她尽快下决心的人,却难得睡了一个懒觉,快八点才起床。
她跟小蜜蜂一般,围着他转来转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钱奕鸣却十分悠闲地洗漱一番,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饭,最后把自己收拾的神清气爽,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看起了书。
怎么有这种人呀?
他可是定了让自己考京都大学的。
那是一般人能考上的地方吗?
知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呀?
浪费可耻!
现在浪费一分钟,将来就要少一分的努力和回报!
她黑着脸,坐在钱奕鸣跟前,鼓着小脸,气呼呼地质问道“奕鸣哥,你不是说要给我定学习计划,让我好好学习,准备备战京都大学吗?
你怎么可以说完了大话,就不管我了呢?
我这个样子,怎么考京都大学呀?”
钱奕鸣目光终于从书本中挪开,诧异地看着她,道“我昨晚熬夜就开始给你制定学习计划了呀!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今天会起晚?!
可是,今天,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呀?
你,难道不知道今天要做什么吗?”
曾以柔眼睛里满是问号,嘟囔着小嘴,黑着小脸,说道“我该知道今天要做什么?”
钱奕鸣更加惊讶了,问道“难道曾姨没有告诉你今天要做什么吗?她可是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
曾以柔只顾着关注钱奕鸣了,好像都忘记自己妈妈一大早在忙什么了,仔细一想,她妈妈好像真的是在忙,都没有空理自己哎!
她眨眨眼,无辜地问道“我妈妈在做什么呀?”
钱奕鸣被这对糊涂的母女搞的哭笑不得,忙解释道“今天,奶奶给你定的那套绣针要送来了。
从今天起,奶奶就要正式教授你绣法了。
曾姨高兴的非说这是一件大喜事,中午要给我们做大餐,一早就去菜市场买菜了。”
“我的绣针到了?!”曾以柔差点从原地跳起来,“这么好的大喜事,你们怎么都瞒着我呀!”
“没人想要瞒着你呀!我估计,大家都以为你知道,所以,才没有人可以跟你说,结果,反倒是弄得你这个当事人最后一个知道了!这还真是一个大乌龙!”钱奕鸣哑然失笑,乐不可支起来。
曾以柔憋着气,想表示一下自己身为当事人十分生气了,但是一想到自己日后就会有自己的绣针了,什么烦恼和生气都被抛到了脑后,笑得都快没有了眼睛。
她开始坐立不安,脖子都快伸得比长颈鹿都长了,只觉得现在的每一个刻都过的度日如年,偏偏,曾若兰在前面的小卖铺忙着,周奶奶一大清早的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只能坐在院子里,对着钱奕鸣长吁短叹。
听得钱奕鸣这么好性子的人都烦了,直接轰她出去玩。
她附近哪里有什么认识的人呀!
她在大门口转悠了一圈,准备找个阴凉的地方,对着路口等人。
小卖铺今天的生意挺不错的,曾若兰一直在忙,送了一个邻居出来,看到无事可做的曾以柔,直接大手一挥,让她过来看店,她去准备午饭了。
曾以柔干脆坐在小卖铺的门口,开始发呆。
正被大太阳快晒蔫的时候,就看到巷子里有人来了。
她一个机灵,来了精神,看过去,原来是周奶奶手中挎着一个小包袱,回来了。
她有些失望,但还是十分有孝心地上前去接过周奶奶的包裹,扶她回家。
周奶奶坐在院子里,让曾以柔去倒了一杯温水,大口喝下两口,总算是缓过了这口气。
“哎,人老了,多走一点路,就累得不行!相当年,我走街串巷,忙一天都不知道什么是累!”
曾若兰也擦干净了水,坐了过来,兴致勃勃地问道“婶子,你这是带回来了?”
周奶奶朝曾以柔努努嘴,道“带回来了!你没见柔柔一直挎在肩上,都不肯放下来吗?”
曾以柔莫名其妙地看着众人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