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请神的事情,一般都是早晨去比较灵验。
曾若兰心急的不行,第二天就跟周奶奶去算卦去了。
这个神婆不要说,在附近还是很有名的,她们早晨不到六点就出发了,骑自行车走了二十多分钟,到她们家门口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一家人在那里排着队了,等到六点半,她们身后又排了两家。
大家肯定是家里都有事才会来算卦,相聚在一起,等着开门的时候,就聊到了一起。
什么结婚老大难,工作不顺利,家庭不和睦,总之,都觉得自己是最不幸的人,需要找人给条明路,身边的人都给不了答案,只能来找神明了。
听说这位神婆十分年轻的时候,就顶了老爷,给人算卦很准,很有一套的。
曾若兰自从周奶奶一言定音请冯大夫给曾以柔看好了病,就对她产生了盲目的信任,心里对这趟算卦之行,也是充满了期待。
七点的时候,神婆才让家人开了家门,把客人都迎到了一旁的偏厦休息,按着排队顺序,让客人进去算卦。
这算一卦的时间有点长,过了三四十分钟才轮到她们。
她们去了屋里,曾若兰按照周奶奶的话,在香炉底下放了十块钱,烧了香,才坐到神婆跟前,根据神婆的提示,报了曾以柔的生辰八字。
神婆是一个五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起来十分的有精神,闭着眼睛,神神叨叨地报了一大堆神仙的名号,才掐着手指,开始养身起来。
只是,这原本信心满满地神婆算了好半天,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最后睁开眼,又重新问道:“你再重新报一下这个女孩的生辰八字!”
曾若兰和周奶奶面面相觑,又报了一遍。
良久,神婆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一卦,我算不了,你们另外找人吧!这钱,你们也拿回去吧!”
曾若兰着急了,这女儿的命连神婆都不愿意看,该是有多糟糕呀!
“婶子,你是觉得钱不够吗?
你说,我再加就好了!
怎么好好的,你让我们另外找人呀?
这不是让我们更加担心吗?”
周奶奶也在一旁忧心地说道:“我说,大妹子,咱们都是熟人了!你看我们都辛辛苦苦地找上门来了,你有什么话,我们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给句话,让我们心里有个底呀!
你这样冷不丁地一说,让我们更加担心,也疑神疑鬼了!
大妹子,我可真你说,我们今天就赖着你了,你要是不说个清楚,我们就在你家里坐着不走了!”
神婆再次叹气,手指飞快地再次掐算了一遍,才严肃地说道:“既然你们非要听,我也跟你们说实话吧!
你这女儿的命格,按理说,应该是孤老终生的命,也就是说,她没有父母运,也没有夫妻和子女运,到老到死都是一个人。
可是,你女儿的命,现在却发生了改变,应该是有人找了高手,给她逆天改命,才有了现在的她。
像她现在的命数,充满了太多的未知和不可预测,我根本算不出来。
还有一件事,也要告诉你们一声,她因为逆天改命,所以,命运里承受了太多危险,表现出来,就是生病呀,意外呀,特别多,简直用命运多桀来形容。
不过,她应该前世做过不少的善事,积了不少的福运,所以,每次都会有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我跟你们说这么多,希望今天说的话,不要让第四个人知道,因为,知道的人越多,她命运就越多波折,越危险,甚至有一天会危及生命,到时候,就是再找什么高手,也无法给她续命了!
你们明白了吗?”
曾若兰和周奶奶听着心惊胆战,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奶奶毕竟经历的多了,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问道:“大妹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有人给我们柔柔逆天改命,所以,才会多灾多难。
这对她将来,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呀?”
神婆终于展开了她们进门来的第一个笑容,道:“有,当然有影响。
不过,这对她来说,应该是好事!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命,比孤老终生,什么亲人都没有的命运,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更残忍的了?!
这高手要改命,当然只会让她未来的命越变越好,虽然有波折,终究确是一生幸福,有母有父,有夫有子,朋友众多,事业也一帆风顺。
这可是前世有人用自己的命数给换来的,要是这都不能好,这命运轮回也遭殃的。
你们如果心里还有些不安,可以日后每逢初一十五,各重大节日,都给各路神仙多多诚信相拜,总会有人能暗助一把的!
还有一件事,你们需要注意一下,日后,这个女孩的命数你们不要再来我这里算了,我还奉劝你们一句,她的命数因为被修改过,算得越多,越脆弱,越容易出事。
如果某一天,她的命格因为被人掐算的太多,而终究崩溃,她的命也将终止!
好了,我言尽于此,听与不听,你们都好自为之吧!”
曾若兰出了房间,想要重新骑上自行车,抬了好几次腿,都没有抬起来。
周奶奶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若兰,你还是推着自行车,我们走着回去吧!”
两人沉默地走了很远,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曾若兰突然站住,疑似自言自语地说道:“婶,你说这个神婆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呀?她竟然说,我们家柔柔是孤老终生的命,到死都没有一个亲人!那我呢,我去哪里了?我怎么会舍得让柔柔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孤苦伶仃地活着?”
周奶奶见曾若兰终于问了出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一是担心曾若兰心事太重,怕她憋出病来,另外她自己也要定定神,觉得今天听到的话,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她到现在都有些精神恍惚,那些话,分开来听,都很好懂,但是,连在一起,却不大懂的是什么意思了。
她也想找人说说,而这个人还只能是曾若兰,连孙子怕是都不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