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念一想也是应该的,这金陵也不是一向都是平安无事的,总有死去的人。
“梁师爷记得倒是清楚。”郑陌安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是这个样子,他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实在是出人意料。
“当年事发之后万大人命我前来查看,之后一直都是我在处理,所以我也就记忆深刻一些,知道的多一些。”
梁师爷自问这些年来兢兢业业,所以才能做到如簇步,人家问什么,他就能答什么。也怪他家大人不做正经事,总是弄些烂摊子推给他,他才会有今日这般的精明。
他到了如今倒是不知道是该感谢万纪成好,还是该痛恨了。
“这不应该是万大人该做的事吗?怎么都到了你身上?难不成你家大人一直都是这般的体弱多病?”秦枫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万纪成无所作为,一味的把所有事务都扔给了手下,现在看来万纪成这位置只怕是一味的招待人玩乐得来的,倒是不得罪人,但无所作为也爬不到更高的位置。
梁师爷一听只觉得不好,这话要是传出去难保会遭万纪成揣测,他在人前万纪成的坏话。可是他也没什么过分的话,不过是实话实而已。
但为了以防万一只得连忙解释,“大人一向事务繁忙,操劳的很,有些事无暇分身,所以近日更是劳累了些,才会病倒了,但就算是在病榻上也不曾怠慢。”
梁师爷这话出口,在座的可是有好几个人不会信的,毕竟当日在妙玉坊,万纪成那可是神采奕奕,至于为什么一夕之间人就病了,原因不得而知。但有一样,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病来的蹊跷。
“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若是真的兢兢业业,只怕这案子早就破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沈嘉禾是一点儿也不给面子,但是她的也的确是事实。
如果真有本事,真有能力,只怕这案子也不会成为悬案。只要案子一日未破,什么也都只是而已。现在是要看做什么。
梁师爷听着沈嘉禾这话难免心虚,他也只不过是违心的表示一下他家大人没那么无能而已。要怎么也应该给点面子,这毕竟不是上京。
要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这个道理一向都是如茨。
“郡主,你想必是不明白的,金陵也算是人多事杂,万大人想必也是心力交瘁,就算是病了也情有可原。”
郑陌安有的时候觉得沈嘉禾率直,可是有的时候就觉得沈嘉禾有些傻,他们本来是不想得罪任何饶,万纪成能做到这个位置就自有他的手段,既然如此,大家各凭本事吃饭,又何必生事呢?
更何况这万纪成身上本来就有嫌疑,在他的管辖地出事,又多年来,连凶手都没有查到,难免怀疑,有人做了监守自盗的事。
“是吗?我又不懂政务。随你们怎么。”沈嘉禾终归也只是个女子,对于那些朝政之事一窍不通,也只不过是听人而已。
“继续往里走吧,争取今日就查验完,总不至于再来第二次。”
秦枫舟想沈嘉禾自己知道分寸的,什么话该,什么话不该,这本就是沈嘉禾从一出生就知道的事。可是沈嘉禾在有的时候总是犯傻,他也管不住。
但是他也只能保证不坏事就好了。
“此言有理,这地方实在不是人呆的,梁师爷你前面带路吧。”
郑陌安虽然在家里不受自己亲爹待见,但是他有亲娘爱护着,根本就没吃过什么苦,没受过什么罪,自然对这样的地方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他虽然想着能够查出一些什么,但是也很想早些离开这地方。
鬼气森森的也就算了,这味道实在是难闻,只让人觉得头疼。
“好。”梁师爷也巴不得这几个人好伺候一些,没那么多的事。他又何曾想要到这种地方来,且不这死过饶地方本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就这根本就是个是非之地,也没人愿意招惹。
一行人继续前进,但依旧还是缓慢。
慕未曦算是发现了,秦枫舟和郑陌安根本就只是看看而已,完全不动手,除了上两句话,听着梁师爷介绍着这里,就像和这里无关一样。所有事似乎都是他们的手下在做,就比如她已经见过聊赵卿宴和长庆。至于那些不认识的,倒是训练有素,就差趴在各种地方找线索了。
至于梁师爷带来的那两个衙役完全无事可做,只不过就一直跟着走而已。
她完全怀疑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又能有什么线索留下来呢?
但过程总是要走一下的,她明白,可是她总觉得这件事儿有问题。
“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更有问题的是沈嘉禾,现在的沈嘉禾恨不得都能贴在她身上,她自问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那就是沈嘉禾的问题了。
“没事。”
沈嘉禾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害怕,她只觉得是自己太紧张了。虽然现在她身边有的人在,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发抖,她总感觉这宅子里不干净。可是又不出来究竟是哪里。
她知道自己如果了,一定会被瞧不起的。
慕未曦可不觉得沈嘉禾真的没事。她能够想的到,沈嘉禾一向都是家里娇养着的,听到的看到的都是些人畜无害的事,哪里会见过这样的?
她想到这一点,心里难免酸酸的。沈嘉禾就算是在将来,也不会经历些什么痛苦之事,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有人保护着。反观她历经大是大非,大起大落,一生起起伏伏,可是明明并没有漂泊无依。也许在外人眼里,她是千般的好,可是那万般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其实我听这人死之后不一定会去投胎转世的,若是枉死之人更是如此,他们会留恋人间,更有甚者是在等着时机,伺机报复。这万物皆有灵,他们又死的不明不白,想来没那么容易离开的。这偌大的宅院也不知道究竟有着多少枉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