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话难道就不怕吗?”
慕未曦语气平淡,神情平静,她纵然听到了这样的事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已经有了前车之鉴,那么后面无论发生什么难以置信的事就都不在乎了。
哪怕是意料之外的,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人心难测,人性莫测,这样的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安稳的活到现在的,没有早早的被人杀了也是奇迹了。
可惜还是死的太晚了,简直就是死不足惜。
无论从前功过与否,这样的事足已经可以抵得过无数的善了。
二夫人闻言也只是冷冷一笑,更有些幸灾乐祸,“我有什么可怕的,如今人已经死了,只留下我一个受人唾骂,还怕什么?”
她现如今已经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了,在她这里已经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了,人活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嘛,哪里有什么平安顺遂,更多的是苦难。她早就已经不怕更苦的了,富贵的日子她已经过过了,不富贵的日子又不是没有过,无论怎样都是担惊受怕的。
事已至此,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要能保住一条命,怎样都值得。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承认的,大不了撒泼打诨,至少也得给自己留条生路不是?”
慕未曦隐隐的感觉这事有些不太对,就这么招了。一个在后宅里摸爬滚打的女人怎么也应该有些心思,给自己留条生路,可是现在这二夫人根本就是自己找死。
吴家大公子如今就在这里,且不她自己的颜面问题,就吴念笙的,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这得是多没本事,可是无论怎么看都也不像是那种懦弱无能的,但为什么会让人有这种错觉呢?
她难免会觉得有问题,可是绝对不只是表面的那么简单,一定是更深一层的,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在哪里。
二夫人一愣,任凭心里有着再多的委屈也生生的咽了下去,这话可不是着玩的,她又不是傻子,当然听的明白话里的意思,而且已经的明明白白的了,没什么值得推敲的了。
“先生死了,往后就是大公子掌家了,这个家都是大公子的了,你今日如此当真是一点也不怕死,着实是令人钦佩。”
事已至此慕未曦也就不吝啬自己的话了,如此显而易见的一件事当真就没人看得出来吗?秋后算账谁不会,可惜二夫人似乎有点问题,但是就是不知道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二夫人面色突然间煞白,连带着吴念笙面色也不好,刚才的愤怒早就已经无影无踪了,这两个人面面相觑,却并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来。
这话如今就摆在了这里,究竟能否成真就要看将来了。
“王爷,该问的都问了吗?”
慕未曦把目光放到了郑陌安的身上,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要再等等,等到了某一个时候才能看出来,眼下似乎还是牢不可破的。
郑陌安嘴角噙着笑意,他就知道慕未曦一定会给他带来惊喜,他不得不承认慕未曦在给他带来惊吓的同时也绝对不会薄待了他。
“参汤二夫人还没给出来一个解释,最大的疑点。”
他正问到了关键的时候,可是被吴念笙的到来打断了,可真是巧合。
“哦。”慕未曦意味深长的一声,然后又道:“二夫人,你送去的,难不成本身拿去的就是一个空碗?”
二夫人难免局促,她在这件事上无论怎么解释都不对,与不都是一样的,可是都已经问到这里了,她怎么能不回答呢?
“话呀,你这次装晕倒可不行了,你要是再那样,我就把你扔出去,让他们看看你是怎么装晕的。”
沈嘉禾严词厉色,没有半点要被质疑的意思,她本来就是很强势的,只不过是到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收敛了一些,这要是放在上京,她哪里会有这样的好性子。
二夫人咬紧了朱唇,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她明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可是却依旧存着些不该有的心思。
“你们看见管家了吗?”
慕未曦缓缓开口道。
她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人,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不曾看见,你找他有事吗?”沈嘉禾一直都在这里,别是人了,就是人影都没看见。
“可真是奇怪,难不成凭空消失了吗?”慕未曦越发觉得奇怪了,按理管家应该跟在吴念笙身后一起主持大局,可是现在丝毫不见人影又是什么道理?
老主人死了,那怎么也不应该怠慢新主人,总是要在这府里活下去的。
“管家不见了吗?”二夫人忽然有些震惊,甚至是有些释然,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好像是不见了,二夫人可看到了?”慕未曦总之是没有找到的。
“来有些巧,那个找管家的下人也不见了,虽然已经不是青白日了,但大活人不见了,可真是好笑。”
秦枫舟补上了一嘴,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不见了,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的确有些可笑,大公子,这府上莫不是有什么吃饶妖怪?”慕未曦可不相信这样的巧合,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我们可得把你们看住了,你们要是也不见了,我们可就没办法交代了。”
她虽然这是半开玩笑的话,但是者有心,听者也有心。
“大公子还是不要离开了,就在这里,和二夫人在一处,总归也是你们先看到尸体的,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想必也是没什么忌讳的。”
郑陌安当即就敲定了主意,虽然原本就有人在看着,但是终归还是有些疏忽的。看着一群人和看着一个人可不是一样的,这中间出事的几率也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还是仔细着一点比较好。
“还是不用了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有什么可跑的呢!”
二夫人有些不愿意,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最大的原因就是那个人是吴念笙,这但凡要是个别人,她怎么着也就凑合着过去了,可是这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