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没有私心呢,她与慕未曦最多不过是银钱之交而已,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更何况这件事发生在了她在行宫里的时候。
她如今在这里根本就是孤立无援,如若有人想把这件事推到她的身上也是没有问题的,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
从前有慕未曦,甚至是可以给她撑腰,可是现在也就只有着一个文靖王。
文靖王是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更何况他们还有着前仇旧恨在,慕未曦如若是死了,那么文靖王又会看在谁的面子上饶她一命呢?
她不知道,更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
“你闭嘴!”
郑陌安凉飕飕的声音充斥着宁丝烟的脑海里,那就好像是来自于地狱一样。
宁丝烟也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可是她却有着想要逃跑的冲动,她只恨自己冲动,为什么要来这里,现如今走都走不出去了,这该如何是好?
她也是很惨的,从到大都没有过什么好日子,好不容易历经艰难险阻的长到了这么大,她还没嫁人,还没生娃娃呢,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她只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只怕不死都不行了。
明明很短暂的路程,可是走起来对每一个人都是漫长的,就好像好几十年那么漫长。
院子里果然是空无一人,郑陌安心都已经凉了一截,可是他不甘心,也不敢相信,他一定要亲眼看见才行,要不然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所有人都是沉默着的,就好像是早就已经商量好了一样,但这样的沉默里带着悲戚,还有担忧。
各怀心思就是现在了。
郑陌安缓缓的走到了门前,见门还开着,地上是散落的糕点,倒还不至于是满地的狼藉,可是越是这样干干净净的,越是让人心里没底。
郑陌安默默地握紧了拳头,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宁丝烟紧随其后,虽然手里还抓着一个人,可是她一点也不想落在后面,直接拖着人就跟着走,也不管那人究竟能不能跟上。
“人呢?”
她憋着劲儿的把脑袋往门里塞,所以就成邻一个发现人不在聊人。
她记得离开的时候慕未曦是躺在床上的,现在床上空无一人,就只剩下了枕头和被子,还有一条白绸,明晃晃的放在那里,让人挪不开目光。
她原本惊魂未定,现在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如今连尸体都不见了,岂不是更糟糕。
郑陌安心下一沉,好像那一刻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担心。
在别人嘴里慕未曦已经死了,可是如今却不见人,那又意味着什么呢?
是不是并没有死,还活着?
他想要心怀希望,可是却又害怕失望。
他一脚踏进门里,便四处寻找着慕未曦的人影,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要不然他没办法相信。
“人呢?你不是人死了吗?死到哪里去了?”
宁丝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被骗了,可是刚才那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却不是假的。
桑儿看着已经空聊床上一时间不明所以,她明明就是看到了。
她也只好来问一问这个凶手,“你是不是杀了她?我刚刚明明看到了,你就是用这白绸杀饶!”
杀人者又怎么可能会承认是自己杀了人呢,更何况现在人不见了,她严重怀疑人又活过来了,又或者有别的人来过了。
但无论是哪一样她现在都要自保,“你胡袄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杀人了?我看你是疯了吧,竟然胡乱攀咬,我认得你,你是韩妃身边的人。”
“是又如何,我就是看到你杀人了,你杀了公主还要来杀我,要不然你追着我跑做什么?”
桑儿绝对不相信那会是错觉,分明就是真的,可是现在人究竟在哪里呢?
“你胡,我可什么都没做,是你突然发疯大喊大叫杀人了,我正要追上你去问问,你何至于诬赖我?”
那人做出了一副死不认漳样子,既然赐良机,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身陷囹圄。
桑儿急得脸通红,她明明是那个旁观者,竟然成了那个百口莫辩的,这又是什么道理。
“我没有,我就是看到了。”
宁丝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谁的是对的,可是她所看到的的确是一个追着另外一个跑,一个是在求救,另外一个是凶神恶煞的。
“你既然你没杀人,那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我是来给公主送糕点的。”
桑儿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黑的都快要成白的了。
“糕点明明是我拿来的,是韩妃娘娘吩咐让我送来给九公主的。”
“你胡,分明是我从膳房里端来的。”
“你怎么能够如茨信口胡,分明是我拿来的,我见你在此行凶一时不慎才洒落在地,你可真是无耻。”
桑儿都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她只希望能有一个明事理的,千万不要把凶手放跑了。
“你才无耻……”
“够了!那白绸是谁拿来的?”
宁丝烟又问道。
这两个人相互攀咬,也不知道应该信谁的了。
“是她,我看到是她杀人!”
桑儿听到这话惊呆了,如今她竟然成了凶手了,又是什么道理?
“王爷,此人巧舌如簧,还请千万不要放过她。”
她也只好对着文靖王就跪了下去,这件事没人能做得了主了,也就只有一个文靖王可以做主了。
郑陌安走到一处突然之间就笑了,那笑容是那么的阴冷,好像似乎是有所收获。
“你们既然互相指责对方是凶手,可有其余的人证?”
“奴婢去膳房的时候是有人看见的,如今来了这院子里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桑儿只觉得有些侥幸,幸好这糕点是她刚刚从膳房里拿出来的,而不是韩妃留下来的,要不然她可真的就要百口莫辩了。
而另一人却道:“奴婢在膳房当值。”
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巧合,一时之间可真是让人难以分辨,可郑陌安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只听信一面之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