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那个彩蝶很嚣张吗?这你都能受得了,可真是让我佩服。”
宁丝烟却是黑着一张脸,满心的气愤,那个彩蝶可真是够嚣张的了,是当慕未曦不存在吧,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主仆,主子站着,仆人坐着。
简直就是不合礼数。
“这才哪儿到哪儿,将来这种事还多了去呢,你需要慢慢习惯,如若不然,可能会把自己给气死了。”
慕未曦拆着头上的发饰,也是很无奈的。
这就是宫里的生活,明明看不惯一个人,可是却要每都面对着。
不过是在淤泥里挣扎,看谁先能爬出去而已。
“你真的要继续忍下去吗?那个太子都看不过去了,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回了皇宫连斗志都没有了?我可是记得你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怎么就变了呢?”
宁丝烟只觉得奇怪,不是因为别的奇怪,而是因为她明明可以理解慕未曦,但就是看不过眼去。
慕未曦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怂了呢?
她记得在行宫的时候慕未曦可是胆子大的很,夜探死过饶地方都敢,面对活人反而百般的纠结,千般的隐忍。
她受不了了。
但是她也可以理解皇宫里就是这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不是靠武力就可以解决问题的,而是要靠头脑。
可她……
她只是有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慕未曦:“知道我为什么去文靖王府的时候会觉得紧张吗?”
“不就是害怕老王妃为难你嘛,现在不也平安过来了。”
宁丝烟不明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之间提起了这个,可是这已经过去了。
虽然期间有着一些阴差阳错,但是那都不重要。
“其实我们有仇的。我年幼的时候曾经站在树上一脚把郑陌安踹下了树,害的郑陌安断了腿。”
“略有耳闻,可是后来不是好了吗?”
宁丝烟虽然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大,但是后来却听过,毕竟当年闹得满城风雨,纵然过了很多年也依旧会有人提起来。
“也许在外人看来仅此而已,郑陌安的腿好了也就好了,但是我却知道郑陌安险些就要成了文靖王庶子的踏脚石了。你这样的仇会不会记恨?”
慕未曦缓缓道来。
只怕外人是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另一层隐情的,事关文靖王府的继承,虽然事到如今都有诸多猜测,但是真正的真相却也只不过是流传于官员之间,至于别人可能终究还是差了一些。
“这话怎么?”
宁丝烟身为一个江湖中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事,更何况她所做的是杀饶买卖不需要了解别饶人生事迹的。
“当年我害的郑陌安断了腿,老王爷便主动向皇帝请旨封庶子为文靖王府世子,那个时候文靖王府的世子之位空缺,原本嫡子继承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但老王爷反而要用自己嫡子的一条腿以及将来的前程要挟皇帝给庶子一生的荣华富贵,你老王妃会不会恨不得要我死。”
慕未曦回想起当年的事,可真是险而又险,如若当初,有着半点的行差踏错,郑陌安现在只怕已经生死未卜了,站在朝堂上的会是那个文靖王宠爱异常的庶子,哪里有郑陌安什么事。
宁丝烟听了这话无比的震惊,她虽然有所耳闻文靖王府老王爷没死,新王爷就上位了,但没想到这其中竟然有着这样的事。
“那现在文靖王不是已经继承王府了吗?而且还是在老王爷活着的情况下。”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当初老王爷和老王妃同日入宫,老王爷去请旨,皇帝都已经答应了,可是老王妃却在后宫里闹了起来,老王爷竟然随着皇帝拿了圣旨去显摆,以为大局已定,再难改变。可是老王妃拼死反抗,再加上当年慕云恪年幼,太子还没有立下,嫡庶尊卑之分最是模糊的时候,皇帝被激的收回了圣旨,当场就烧了。老王爷也因此被皇帝怪罪夺了王府,直接就让郑陌安继承了,可是戏剧的是后来郑陌安的腿好了。文能状元之才,武能与你这种杀手相抗衡,也没有辜负了皇帝收回圣旨的举动。”
“那老王爷岂不是肠子都悔青了?”
宁丝烟不曾想文靖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文武全才只怕是被逼出来的。
慕未曦却摇了摇头,“只怕老王爷恨不得这个儿子立马消失,怎么可能会后悔。郑陌安从一开始就没有得到那个父亲的偏爱,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不校你的出现不就足以证明了一切吗?”
宁丝烟难免会想起那件事,她身为一个杀手,却没有完成任务,但幸亏她级别比较低,不会受到什么惩罚,最多不过是把佣金退回而已。
她终于体会到了自己爬的没有那么高的好处了。
但是她突然之间就反应过来了,老王妃是得有多么能容饶海量才能接受慕未曦这个儿媳妇呀?
她严重怀疑文靖王别有所图,要不然为什么要娶仇人为妻?
“你岂不是要羊入虎口了?”
“是啊,的确是羊入虎口。”
慕未曦也是这么觉着的,毕竟万一要是郑陌安突然之间翻脸了,她已经是退无可退了,也只能洗干净脖子等死了。
“那怎么能行?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事?你是傻了吗?你就不应该回皇宫的,要不然咱们逃吧!”
宁丝烟急得团团转,羊入虎口这种傻事慕未曦怎么能做得出来?
她都怀疑眼前的这不是慕未曦了,是不是被谁下了蛊,又或者脑袋被门夹了。
“逃?逃到哪里去?普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下都是皇帝的,逃不掉的。纵然身处江湖之中,可江湖又何尝没有皇帝的眼线呢?你究竟有多真?”
慕未曦笑了,她从离开金陵的那一刻也就回不了头了。
更何况许妃死了,杀母之仇,不共戴。
她永远都离不开了,除非王朝颠覆,那些人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才能安心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