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未曦又怎么可能不明白淑妃的意思呢,可是事情也就只能这么办,今日玉香受了委屈,来日肯定更会变本加厉。
她未免要替淑妃担心,皇后的怒气淑妃真的承受得了吗?
淑妃是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一直坐到了傍晚时分,就连午饭都没有回到自己的宫里去用,慕未曦严重怀疑这人就是来蹭饭的,如若不然又怎么会等到了这时候。
“公主如今时辰已经差不多了,还请公主先到皇后娘娘宫中,与皇后共同赴宴。”
彩蝶现在整个人都是抑郁难平,她见了玉香的遭遇又怎么能够当做是没看见呢,差一点那个人就会是她了。
如今玉香是再也见不得人了,所以晚宴根本就出不去,也只能在宫里躲着了。
着实是可悲,原本是她们两个人应该跟着的,这样的场合自然要有着周全的人跟着,如若不然出了差错谁也承担不起,可是如今却余出来了一个位置,竟然是被宁丝烟占了去。
宁丝烟算是什么东西,野蛮的很,在这种宴席上怎么得了,只怕根本就做不好事,她难免担心。
可是却又不能多些什么,毕竟玉香的脸是真的见不得人了,若是强行出去,也只会失了礼数,但最重要的是不能便宜了旁人,比如淑妃的人。
她严重怀疑淑妃根本就是故意的,如若不然为什么偏偏要挑现在这种时候打人,打人还不打脸呢,可是玉香就是遭了这一劫。
她很是痛心,前些时候她的脸伤了,如今刚刚好,好不容易好了,玉香本来也是,可是如今又伤着了,惨上加惨,这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这女孩子最宝贵的就是一张脸,淑妃可见是知道的,只怕早有预谋。
“知道了,这衣服怎么比白日里的还要繁琐,就不能换一件吗?”
慕未曦此刻心情烦躁,还不是因为这身衣服,简直就是桎梏,是枷锁,她穿在身上都喘不过气来,好好的人不当为什么要当摆设呢?
“不行,这是皇后娘娘特意选的,公主今夜必须穿这一身。”
彩蝶可不敢私自更换,今日慕未曦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后娘娘亲力亲为亲自选的,为的就是能在晚宴上让人眼前一亮,若是在她的手里出了什么差错,她脑袋肯定也就保不住了。
原本应该还有着一个玉香,可是现在也就只有她了。
慕未曦简直就是一个大粽子了,只怕就算是粽子都没有她包的严实,里三层外三层的,她舒服了这么多年,又重新这般拘谨着,很是不习惯,哪怕从前皇后的礼服都曾经穿过,可是现在还是受不了。
她到时候可要少吃点,生怕这衣服被撑破了。
“很好看,公主有些皇后年轻时候的样子。”
淑妃在一旁看着,她不得不承认,慕未曦很像皇后,不单单是那张脸,而是周身的气质。
她想这就是母女之间的亲缘牵扯吧,就算是分别多年,可有些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
“是吗?我从未见过母后年轻时的样子。”慕未曦听淑妃这话只怕是见过皇后年轻的样子的,那淑妃岂不是进宫很早。
“我见过,但却并没有见到真人,只是在画像上,也是很好看的。绝世美人。”
淑妃所见是一张张画像,但却和眼前所看到的皇后不一样,年轻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绝世美人,可真是怪不得皇帝愿意力排众议,封为皇后。
“画像?”
慕未曦不在宫中多年,自然不知道宫里有着什么,但画像这东西也要看是谁画的,不定会有什么发现也不一定。
“时辰不早了,该走了。”
淑妃却不再多言,只是笑了笑,但笑容里难免多了些让人看不明白的东西。
慕未曦却不会忽略这一点,只能等到以后再多了解一些了。
“娘娘不去换身衣服吗?”
“我没有那么在乎是否眼前一亮,公主才是今夜的焦点,怎么敢抢你的风头。走了。”
淑妃对此很是坦然,她觉得自己穿的已经很好了,只要合乎规矩就行了,至于别的本就没什么可在乎的,如若不然那也活的太累了。
慕未曦却不理解,这后宫里的女人难道都不争宠的吗?不应该呀。
纵然有着一个皇后心狠手辣,可是也有着一个岚贵妃走在前头,给了所有人一个榜样,证明了皇后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只要皇帝喜欢一切都有可能,那后人怎么也应该崛起反抗,淑妃又真的就有那么淡然吗?
看来她应该好好的了解一下淑妃了,如若不然很有可能会错过什么。
“公主,心些。”
彩蝶弯腰为慕未曦提着裙摆,实在是这身衣服太过于繁琐了,那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好大一片,若是不提起来,只怕走过去会沾满了雪水,脏的不得了。
慕未曦点零头,她知道自己今夜只怕要成了一个花孔雀被人观赏着了。
但是这样的命运是必不可少的,她应该接受。
皇后把她高高的捧起,无非就是想给所有人看看她与文靖王的结合,也是出了岚贵妃有孕这种事,如若不然不会有这么严重的。
她只能是时运不济,偏偏就是这个时候。
“提着点,别想着偷懒!”
彩蝶对于宁丝烟的行为很是不耻,同样是奴婢,宁丝烟难道不应该和她一样吗?
宁丝烟冷冷的瞧了彩蝶一眼,遂伸出了手。
她只能慕未曦现在可真贵呀!
她手摸上那衣服的布料都觉得会掉金子,她这辈子活到这份上可真是够本了。
纵然不是自己的,可是能亲手碰到,已经是很难得了。
这辈子能认识慕未曦可真是可喜可贺,如若不然她现在只怕还是一副穷酸的样子,到处杀不知名的喽啰,满手鲜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退休。
现在她银子到了手,也长了见识,双丰收。
“你到时候可要心一些,千万别出什么岔子,要不然你和我都得完。”
彩蝶还是不放心,忍不住提醒着宁丝烟,让宁丝烟过去简直就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自然是一点事都没有,可是若是赌输了,那可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