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姑娘往南边树林走,途经老庄家时,庄容见大门开着,往里瞄了一眼。
老庄家正是一片繁碌景象。
地基已经打好,新屋框架也搭出来了,一摞摞青砖堆放在院子里,庄健和村里几个来帮忙的青壮年正在一趟又一棠运砖砌墙。
庄王氏和庄显贵都不在,估摸着是下地做活去了。
田氏果然正抱着宝福坐在东墙下。
晌午的太阳不刺眼,田氏舒服的窝在那。
余巧珍撇了撇嘴,“你这大伯母话真是没个准头,前头还闹着要回娘家,现在又赖着不走了。”
庄容双眸敛了敛,一丝冷光泄出,“不走才好,走了还有什么戏看。”
“噫……走了走了,瞧见她浑身的肥肉我就恶心,别看了。”余巧珍受不霖先一步离开。
庄容弯唇笑了笑,有意扬起声叫她:“巧珍,你等等我啊!”
田氏似有所觉,半眯的双眼猛然睁开,往门外瞟了眼,只来及看见两片衣角飘走。
她问不远处水井边儿上淘洗衣服的秀娥,“秀娥,刚那是谁过去了?”
“娘,好像是余家巧珍过去了,边上那人我也没瞧清。”
“还能有谁,肯定是那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这巧珍和她玩在一起,也不是啥好玩意儿!”田氏愤愤挖刺了几句。
不知想到什么,又冷笑,“秀娥,你快别洗了,赶紧去南坡挖野菜!”
秀娥动作一顿,“娘,这些衣服今儿必须洗出来,要不我爹过两没衣裳穿了,他那一身衣服早就让泥糊脏了。”
庄健最近忙着盖房,从早到晚一忙就是一整,衣裳脏兮兮的。
田氏嫌弃他,让他睡在了北屋。
“我让你去你就去,犟啥犟!”田氏火了,坐直身体狠剜秀娥,“那两个死丫头去南坡指定是割野草去了,还不就是为了她屋里养那些畜生,南坡上的野草都让她们几个割光了,你去和她们抢!看看她们割什么,你也割什么回来!”
被庄容狠掐一回,田氏到现在都没顺气,心里憋着一股子火气,卯着劲儿的想要狠整庄容,发泄一场。
秀娥哭笑不得,“娘你这话的,南坡那么大,就是全村人都去割草也割不完,和她们抢这个做啥?我快些把衣服洗完,还要给爷奶做饭送饭去。”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知道争抢的死东西!”田氏张嘴就骂,但转念想到,把秀娥支走了,家里的活计可就没人干了,她可不想给那两个老东西做饭送饭。
她就冷哼一声,起身把睡着的宝福往屋里抱,片刻后从屋走出,“你弟弟在炕上,你听着点动静,娘出去一趟。”
秀娥“噌”地站起身,紧张地问:“娘,你做什么去?”
田氏瞪她一眼,丝毫不掩饰外出的目的,“做什么,当然是给那个死丫头寻晦气去,你不去,娘就亲自去!”
秀娥急得快哭了,“那二叔不是都跪下认错了么?奶奶还扇了他巴掌,娘也该解气了,就别再去找容姐儿了。”
解气?那怎么可能。
好好的打算让庄文给搞黄了,田氏正愁找不到由头要回那五亩地,光白日的,她不好再上庄文家去闹,既然庄容主动凑过来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