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饶目光再次集中于秀娥脸上。
秀娥难为情的快要哭出来了。
扑通一声跪倒在她娘面前,“娘,我求求你了,咱不告了,咱回屋吧。”
田氏劈手就是一巴掌,重重打在秀娥脸上,“没用的东西,让你个话也不会,我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养条狗!”
庄容看不过眼,径直走过去拉了秀娥起身,“大伯母,你这是做什么,自个儿做错了事儿,别把气撒在秀娥身上。”
“还是容姐儿大气!”
“阿文这么善良的人教出的闺女不会差!”
田氏听了这些话,气的险些两眼一黑晕过去。
而一旁的庄王氏见势不妙,已经悄悄地从人群中心退了出去,她奋力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里往外挤,一脸的晦气之色。
容姐儿现在越发伶牙俐齿了,出了这次的事,还不把老屋往死里恨,以后就是家里的祸根!
不行,她就是不得半个子儿也要想办法赶紧把这丫头嫁出去,嫁的远远的最好。
“好了。”朱继光皱眉打断众饶七嘴八舌,再次发了话:“既然你们告到我这儿,这事情就必须要弄个清清楚楚,秀娥,你老老实实把昨的事清楚,但凡有撒谎,你娘这诬告的罪名定了,少不了挨顿板子!”
秀娥无助地站在那儿,双目泛着迷茫。
要是实话实,就对不起娘,可是不实话,娘诬告的罪名要是定下来,指不定要送到县里打板子,一时间她心中满是犹豫,实在不知该怎么应付眼下的局面。
“我听县衙的板子就有这么宽……”人群中有人叽叽喳喳地比划着,“我去年瞧见过人行刑,直打得皮开肉绽,那叫一个惨啊,没几板子就昏过去,可还是得继续打……”
听着这些话,秀娥就是一阵后怕,她心里打定了主意,歉疚地看了田氏一眼,闷声:“是我娘自个儿出去的,庄容没有来喊娘,娘出门时是去南坡。”
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她还是给她娘留足了面子,没把她娘出门是打算收拾庄容这话出口。
人群里登时沸腾了。
一时间,“缺德”“丧良心”“不是个人”种种的难听话像漫雪花一样不绝于耳。
不知是谁朝田氏扔了个鸡蛋,紧接着,菜叶子、笋头子、胡萝卜,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往田氏身上招呼。
田氏狼狈地抱着脑袋,臊得只想钻进土里去。
“我一条命险些没了,现在还要受这样的辱,我不活了!谁都别拦着我,我去投河自尽算了……”田氏爬起身就要跑,只是还没等她发作,里正严厉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田氏,你闹出这么大的笑话,还不知道收敛!”
田氏一下子顿住脚步,心虚地站在那不敢动。
“庄文就是从你屋分了出去,那也是你们庄家人,不求你们兄友弟恭的,一家人就该和和睦睦,田氏,这回你初犯,我只当给你记一笔,以后再敢寻衅挑事儿,看我不把你往县衙里送,连着这回的诬告一块儿定罪!”
田氏心里大松了一口气,捂着嘴只是哭,“话是这样,谁不希望家里和睦,可我这大侄女儿根本就不把我这大伯母放在眼里,要不是她欺负我惯了,我也不会怀疑她。”
心里却在想着,那陷阱确实是庄容那蹄子弄的,这回找不到证据,吃了个哑巴亏,她非得找补回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