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听话的去了,坐在那儿东张西望,一脸好奇。
过了会儿,还不见庄容,她面上泛起焦急,不时抬起屁股往外张望,直到庄容端着碗水回来,她才又坐定,嘿嘿笑了接了碗喝水。
“甜,好喝!”她咕嘟咕嘟将一碗水喝了精光,砸吧着嘴放下碗。
庄容朝她笑一笑,温声问:“你家在哪儿?家里都有什么人?”
“山、山上……”桃红费力的伸手比划,“家里有布谷、赖猴儿……”
庄容听得稀里糊涂,皱眉问:“布谷是什么?布谷鸟吗?”
“嘿嘿……”桃红被逗笑,捶着腿哈哈直乐:“布谷,布谷鸟,布谷,布谷鸟……”
庄容ge不到笑点在哪里,跟着扯了扯嘴角,又问:“你有儿子么?他怎么没和你一起下山?”
桃红想了想,歪着脑袋:“布谷、打猎……”
庄容再问:“你屋种地吗?平时吃什么?”
“肉,果子。”到果子,桃红眼睛一亮,起身就要去找她的袋子,“果子,甜,你吃果子……”
庄容赶忙按住她:“别别别,咱们好好聊一会儿。”
接下来,庄容又问了一些其它问题,遇到答不上的,桃红只是傻笑,偶尔能答出来,也是莫名其妙似是而非的答案,听的庄容云里雾里。
庄容敛下眼皮,陷入沉思。
看样子和桃红深入沟通是不行了。
算了,她原也没打算深究过桃红的身世来历。
不是不知道赵媒婆的打算,换了一般人这样目的性强的上了门,她指定立马把人给撵出去,可眼前的桃红,她于心不忍。
她愣怔间,只听着桃红嘿嘿地朝她笑:“漂亮,漂亮。”
她眼儿一眨不眨地盯着庄容,黑瞳亮晶晶的。
庄容能感觉到,桃红很喜欢她。
她放慢语速,一字一句地:“我叫庄容,姓庄名容,你可以叫我容儿。”
桃红嘴里咕哝了一会儿,就开始容儿容儿地叫个不停。
庄容笑了笑,起身:“桃红婶儿,你先在屋坐会儿,我出去把地扫完,再烧些水做饭,你中午可以留下一起吃饭。”
闲聊归闲聊,可不能把活计耽误了。
桃红立马站起来,紧跟着她:“我去,我也去。”
庄容笑笑,也不阻拦她,她拿着扫把满院子扫地,桃红就蹩蹩脚脚跟在她身后。
她常年用足尖行走,布鞋前头破了大大的洞,露出黑黑的脚趾头。
庄容看得蹙眉,“婶儿,你这鞋子都破了,你脚冷不冷?我去给你拿双袜子吧。”
桃红像听到什么新奇物事,点着足尖蹦起来:“要袜子,要袜子!”
庄容把扫把立在墙根儿,进屋取了双布袜,站在廊下朝桃红招手,“桃红婶儿,快来。”
桃红欢欢喜喜跑过来,蹬了鞋子,露出两只大黑脚。
“等等等等……”庄容满头黑线,“我去打点水,你先洗洗脚。”
她打了盆水过来,让桃红坐在台阶上把脚洗了,足足洗了两盆黑水,到邻三盆,水才澄静了。
擦了脚,她把袜子套在桃红脚上,“好看不,以后记得都要穿袜子才校”
桃红点点头,把脚伸在眼前,左看右看,高忻合不拢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