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风雪了些,可还是冷。
庄容冷的两手拢进了袖子里,心想着那少年穿的单薄,脚上就只穿了双草鞋,难为他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又一想桃红病的蹊跷,也不知能不能救得回来,一时间脑子里乱哄哄的。
等了约莫一刻钟,远远的瞧见道路尽头似乎现出了个黑点,庄容喜出望外,急得拔腿跑过去。
跑得近了,果然看见她爹驾了牛车来,板车上坐着个老头,身上裹一层厚褥子,捂得紧紧的,嘴里朝外哈着雾气,哆哆嗦嗦问:“还有多远的路?”
“到了!”
庄文做事不紧不慢的人,生平头一次风风火火地跳了牛,拽了那老先生,连扯带拽的往屋里狂奔。
推开厢房门,少年已听了动静,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外望。
“郎中来了。”庄容一边,一边引着老郎中进屋。
余光瞧见矮几上的面碗空了,药粉也被拆开了,心头就是一松。
她指着床上的桃红:“她起先的症状是呕吐,脑袋疼,约莫有个两三了,今个开始昏迷的。”
老郎中蹙了眉,提了药箱过来先把了脉,又掰了桃红的唇看她舌根儿,接着掀开眼皮望了望,一系列诊断后,脸色变得凝重。
“怎么样了?”庄容问。
“这怕是中毒。”老郎中摇头,“体温较常韧,呼吸微弱,脸色发青。”
到这,他扭头问庄容:“病患刚中毒时,是否口渴,喉咙痛,还有呕吐症状?”
少年布谷走上前来,对着老郎中点零头。
老郎中嘴上不什么,面色却已是了然,他斩钉截铁地:“是秋水仙中毒了,快去煮了皂荚水给她灌,让她把胃里的东西吐空了,我这儿写个方子,你们立马去抓药,瞧着中毒已有多日,不可再耽搁。”
庄文听了立马就往屋外跑。
“大夫,秋水仙是什么毒?”庄容问。
她听着耳熟,像是后世的秋水仙碱。
新鲜的黄花菜含有秋水仙碱,吃了是剧毒,这在后世是人人皆知的常识,但她没学过药理学,只知其名,却也不出个所以然。
“每年都有这样几个病患,吃了新鲜黄花菜,野外的毒蘑菇,不消两三个时辰就毒发,症状与你家这病患都是相同,呕吐、喉咙痛、嗜睡,几日后便是昏迷。”
庄容恍然点零头,担忧地看了布谷一眼,低声问:“能救回来么?”
少年紧紧盯着郎中,双目现出期盼。
“能不能救回来,要看她吃了多少,要是量,吃几服药约莫能醒过来,量大……可就不准了……”老郎中看了看桃红,欲言又止:“人都昏过去了,吃的量怕是不少,事以至此,你们只管先去抓药,尽人事,听命。”
“劳烦您了。”庄容道着谢,心里却想,那会儿原主被恶狗咬伤,她醒来发现空间后,连续喝了几的灵泉水也就彻底痊愈了,就连庄文的痨病也是连续喝了约有三四,才有明显好转。
桃红婶儿只吃了一回灵泉水泡的续命草粉,效用怕是还不明显,接下来几多用灵泉水和续命草将养着,再配上大夫开的药,应该能扛过去。
庄容收了方子,送着郎中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