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庄容也没忘了合作的前提:须得把续命草的秘密遮掩的严严实实的。
但这事儿还得另外再做合计,眼下,庄容刚从口市出来,也顾不得再往深里寻思,只管先去了牙行谈买地的事儿。
和上次约定的日子没差两,庄容如期赶至,掌柜的一眼认出她,请她进内堂:“姑娘来了,上次托付的事儿已经有进展了,这些都是清水村周边的地契,姑娘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
着,将一叠地契交于庄容手上。
起来,眼前这姑娘还是他经手顾客里头最年轻的一位,她第一回来,张口就要买耕地,掌柜的瞧她面儿嫩,并不当回事,以为是哪家姑娘不知轻重跑来开玩笑的。
直到这姑娘拿出两贯钱儿押金,一板一眼了自己的要求,他这才正眼瞧了她,心里虽有犹疑,但看在两贯钱儿的份上,才接了这单生意。
约定好一个月,这姑娘又如期而至,掌柜的心知这怕是真的要买地,自然不敢大意,边上心候着,觑着她的脸色等她回话。
这次,怀里揣够了银钱儿,庄容底气也足了几分,坐在太师椅上翻看着地契,问:“我瞧着这些地价格不一,怎么个法?”
其中有一处青水湾河郊的地,一亩就卖着十两银,而另一处北湾的耕地,三亩统共才卖十五两。
“朝向好的贵些,朝向差的便宜些。”掌柜的介绍着:“清水村是个好地方,附近几片农田大都肥沃,价儿是不能再低了。”
庄容合计着牙行就是做中介生意的,总归要从里头抽成,实际算下来一亩地大约八两,她老爹种十亩地,扣除自家吃喝,每年净挣两三贯,照这个挣法,花十两银买一亩耕地,认真耕种,就算逢上灾,七八年也就回本了。
至于朝向不佳的耕地,再便宜也不在她考虑范围内,人力成本也是成本,同样辛勤耕种一年,贫地收成不足肥地一半,没有比这再亏不过的事儿了。
庄容没多考虑就定下了一亩肥地,她手里资金有限,也只能先买一亩,扣去前头的两贯押金,又给掌柜的续交八两,顺顺利利拿到地契,这笔生意就算做成了。
庄容很满意,笑:“掌柜的,还要劳烦你个事儿,这亩地我要租出去种,租金就按市场价儿。”
“没问题。”掌柜的拿了张租契给她瞧,上头白纸黑字写了租赁合同,笑:“这是张白契,白契无效,只是先给姑娘过目,姑娘瞧着要是没问题,我这就给姑娘留心着,待有消息了姑娘只管过来签字画押,这租契就生效了。”
庄容瞧着上头写着租种人一年须得给地主上缴两百五十个钱儿,心知这租金大都是约定俗成的,各地都有当地标准,也就不多什么,点零头:“没问题,劳烦掌柜的了,我下个月再来。”
把买地的大事儿解决了,庄容这才慢悠悠去往包子铺。
她也不着急,白行简这家伙都知道跟踪她了,想必对县里是熟的不能再熟。
不紧不慢掀了包子铺门帘,果然一眼就瞧见白行简仍在她走时那张桌子上坐着,不知在想什么难解的问题,双眉蹙着,如老僧入定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