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读书人,本就没有经商分,自然一时之间想不通这里头的利益干系。
一时听了,只觉得这徐三怕是在胡袄,四十两可是笔巨款,他一个贩如何舍得掏出这些钱?就只是为了雇人养兔?
庄容见他爹脸上震惊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想啥,笑着解释:“爹你想想,他若是把那些郊区的地都盖成兔舍大规模养兔,兔子繁殖得快,只要别有病灾,不消一两年,他这产业就成规模了,一斤好兔肉八文钱,一只兔平均就算六十文钱,若是手里有上万只兔呢?”
庄文一愣,顺着庄容的话算了算,“六百两……这么多兔如何卖得出去?”
兔肉毕竟是禽,和猪肉没法比,老百姓的餐桌上少不得猪肉,却能少得了兔肉。
“能啊。”庄容:“咱们大宋国可没有规模养兔的,若是这事儿办成了就是独一份儿,一个县里卖不出去,整个州府还吃不下么?”
庄文一时有些被惊住了。
“还不止呢,这徐三是个有野心的,他这兔子要真养成了,往后销往全国都有可能。”庄容笑看庄文一眼,“现在再想想一年给爹四十两,爹还觉得多吗?”
“和他挣的那些相比,可真不多。”庄文思量了片刻:“这人精明,和这样的人做生意总归会受剥削,任咱们算得再精也算不过他。”
眼里跃跃欲试的念头就淡了。
“那不一定。”庄容:“他眼下是算计着爹养兔的本事,想请六过去帮忙养兔,顺便偷学六喂兔的饲料方子呢,没这方子,任他做多大的努力,始终是难成气候,他想利用咱们,却不知咱们反过来利用他把生意给做大了。”
庄文听着在理,只是又觉得风险太大,摇头叹:“他既这样求财,必定会挖空心思从爹这里学养兔的法子,续命草万一被泄露……还是算了。”
到这儿,猛的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庄容,“你刚才问爹,简哥儿带回来那颗果树上的香味儿能否掩盖了续命草,是打这事儿的主意?”
庄容点头,正色:“一年四十两不亏,爹不妨去试试,只要咱们牢牢把续命草的秘密握在手里,这合作他就只能比咱们矮一头,至于怎么合作,也不能叫他了算,还需从长计议,咱们只需把续命草改良一二,叫他揣摩不出方子就校”
庄文寻思着她的话,站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地踱着步子,“也不知这果子是否真能盖了那味,如能行,这确实是一桩只赚不赔的生意。”
庄容摇头,眼底闪着不确定的光芒:“我这几也在想这事儿,咱们须得把这兔饲料造的复杂些,添了各种各样配料进去,叫那些人就算手里捏了饲料也弄不清是怎么配出来的。”
可到底添什么料,按什么比例添,还需一一试验,不别的,单那些兔子能否接受旁的草料她就不得而知。
庄文点点头:“能不能成,总得试试才知道。”
庄容又问:“爹,你前头服用治痨病那些草药时,药方子可还在?我闻着你那药刺鼻,其中怕是有一两种气味猛烈的药材,爹把方子写出来,我想分别找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