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是不知好歹!”孙志远气的瞪大了眼睛,大步走上前儿和他理论,“你若还是个男人,动了手,就和淑姐儿道歉!”
他言语激动,唾沫星子都喷了三尺高。
白行简冷蔑他一眼,抱臂站在那儿,不为所动。
庄容寻思着,孙志远就是个书生,他的恶毒都在嘴上,白行简不鸟他,他也就只会嚷嚷两句。
可白行简口不能言,未免吃亏,于是就接了话:“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简哥儿可是个有底线的人,你当谁跑过来嚎两嗓子碰碰瓷儿,简哥就要道歉么?”
“你!”孙志远气得满面通红,“好你个庄容,如今和这哑巴沆瀣一气,竟是无耻至此!”
他这话落下,白行简脸色就更冷了,提了步要上前,却冷不丁被庄容按住。
庄容嗤笑一声,“你我无耻我就无耻么,你当你是谁呀?还是那句话,果子树不可能给,道歉也别想,要么你就离开,要么就去找里正,一个大男人家在这儿唧唧歪歪,磨磨唧唧的,也好意思是替人出头?”
她这是讽刺孙志远不但没办法为刘淑贤出头,还啰里吧嗦满脸人姿态。
孙志远胸肺都要气炸了,想到他已是软硬兼施了半,那白行简却是无动于衷,总不能动手,他一个读书人如何和这身强体壮的猎户动手?
可当着娇妻的面儿,他如何能退缩。
他咬牙切齿道:“庄容,你别欺人太甚!”
庄容脸色蓦地一冷,“要欺人太甚,还不知是谁欺人太甚呢,前头你家狗险些咬死我,怎么也没见你娘来道个歉?”
孙志远就被噎得一滞,“我不同你翻这些旧账!总之今儿这哑巴欺辱了我妻子,他就非道歉不可。”
庄容面露蔑视,转眸看了白行简,“简哥儿,他的你都听见了,你可会去道歉?”
白行简直直盯着孙志远,目光摄人,他缓慢摇了头。
这动作就像是一巴掌打在孙志远脸上似的,他顿时怒火中烧,可面上却又臊得慌。
庄容似笑非笑,“喏,你也瞧见了,他是不会道歉的,你待如何?”
孙志远气急了,眼底划过一抹狠光,“你……我再问你最后一回,道是不道歉!”
刘淑贤在旁边擦着眼泪,如受惊的兔一般,眼底深处却冷光涟涟。
她上前拉了孙志远,楚楚可怜道:“志远,咱们走,吃这亏我也认了,只求邻里间相安无事,那果子好是好,可一旦沾上了恶毒气,再好我也不稀罕要,咱们是念圣贤书的,怎可和乡野村夫一般计较。”
这算是给足了孙志远台阶了。
可他生性高傲,当着新媳的面被人这样不放在眼里,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左右留意了眼,见那新砌的泥屋廊下散落着不少长短不一的木条,眼底就冒了寒光。
“你既是个不讲理的人,那我也没必要同你讲任何道理了!”他下了狠话,三两步走到廊下捡了木条就冲上来,挥舞着木条朝白行简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