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兰瞧见了庄文,立刻懂事地站起身问堂叔好。
待坐下了,才慢条斯理:“是让带话,却不是入族的事儿。”
她口齿伶俐,打开了话匣子,把来的缘由了。
“庄家大爷上家里求情,想让太爷从中和,撤了状子,太爷当场训了庄家大爷,他糊涂,哪有为了做了坏事的人脱罪的,投了毒就得认罪,庄家大爷堂叔一对儿女可怜,太爷就,儿女们有了这样的娘才叫可怜,要由着田氏抚养大,今后也不能成材,她去服罪了,对儿女反是好事儿,把庄家大爷噎得没话。”
庄玉兰又:“太爷怕这大事儿上二堂叔动摇,专门让我来叮咛,这事儿县衙咋判咱就咋来,朝廷的律法可不是摆设,太爷叫二堂叔别为难,谁来求情都只管别搭理。”
庄文稍稍一想,就知道今个他爹娘去望林村碰了一鼻子灰。
堂叔爷已有八十九岁高龄,没想到还能这样明事理,非但没帮着一块求情,还怕他为难,专门让辈来捎话。
张氏娘家和望林村老庄家做了几十年街坊,最是了解老庄家为人,前头就常那位老太爷为人忠良讲大义,现在看来,果然所言不虚。
“知道了。”庄文心里熨帖,笑:“难为你个丫头跑这么远来送话儿,今儿留在家里头吃饭,堂叔好好招待你一顿。”
张氏赶忙:“你就别麻烦了,家里备了饭,已经让娃爹去割肉了,一会儿都上我家去,人多了热闹。”
张氏盛情难却,庄文便应了声,又问庄玉兰怎么自个儿来了。
庄玉兰笑眯眯:“原本爹让我哥来,可我听二堂叔家里有个容儿妹妹,长的好看又聪明,年纪就念书识字,就抢了我哥传话的活儿,亲自来了。”
庄容赶忙羞涩状,抿嘴笑,“抬举了抬举了。”
“不抬举不抬举。”庄玉兰摆着手:“聪不聪慧我瞧不出,可容儿妹妹模样是真出挑,像个粉嫩嫩的瓷娃娃。”
这话落下,整个堂屋里泛起一片笑声。
姑娘们都喜欢扎堆,庄容虽是成年人,但也早习惯了这具躯壳的身份,叙过后就请了庄玉兰进厢房里聊儿。
过不多会儿,巧珍也来了,三个姑娘一见投缘,直聊到午饭才出门。
余家做了满桌好吃的招待张氏侄儿和玉兰,两家人并在一起,笑笑,一顿饭其乐融融。
傍晚,庄玉兰走时,庄容从田里抱了几棵大白萝卜,又拔了几颗绿油油的大白菜往箩筐里放,末了还在箩筐里头搁了十几颗她从空间里偷偷拿出来的黑浆果。
庄容给它取名桨葡萄果”。
“这葡萄果稀罕,是简哥儿从大山里弄回来的,院里统共也就一颗,带回去给叔爷和几位堂伯尝尝鲜。”
庄玉兰高胸合不拢嘴,拉着庄容的手依依不舍:“妹子的对,咱们原本是亲戚,就该多走动,以后常来往,我有空就来找你玩儿。”
庄容笑着点头:“初七简哥儿行入族礼,玉兰姐别忘了来家做客。”
送走庄玉兰,庄容把从张家带来的扣肉放在锅里蒸了,喊了桃红母子来吃肉。
饭桌上,庄文起办年货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