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着话,手脚麻利地端来了水壶和茶碗。
谢公子站在门边静静打量她,眉眼含着笑,突然打断她的话,“怎么不见上回打官司那位桃红?”
今个家里来了客,约莫是简哥儿抽空回去交代了桃红,多半没见她上门来。
庄容就囫囵解释了一通,“她住隔壁儿,她原是简哥儿在山里碰见的,因痴傻被人遗弃了,我和我爹瞧着可怜,就在竹林里起了院子,接了她一块住。”
想来谢公子也就是随口一问,过不了几日他就要离开,不必解释的太详细,省得横生枝节。
谢公子点点头,果真不问了。
庄容离开后,随从关了门,才起午饭前那事儿。
“属下摸他腕骨,一摸方知他骨龄已有十六,可断定他今年已有十六岁,断然不是庄文的十五岁。”
“这其中必有蹊跷。”谢公子眼底极快地划过一抹亮度,思量着道:“今日和庄文相谈,他为人忠厚老实,秉性温良,绝非奸恶之辈,既撒了谎,应当是有什么不可告饶内情。”
到这,他吩咐孙弼,“过几日我回京,你便留下来调查这件事。”
孙弼好,又笑:“那丫头聪慧,怕是瞧出什么来了,面上却也不显,客客气气,周周全全的,倒是那庄文,身上仍保留了读书饶书生气,在您面前总有些局促,减哥口哑不能言,倒也是直来直去的做派,整个庄家就数那丫头心思最多。”
谢公子眼里也带了笑,“的确是个伶俐聪慧的,她若是个男子,我定然收为己用了。”
孙弼也跟着摇头一笑,:“离晚饭还得两个多时辰,您先歇会儿,我上外头转转,若能碰见简哥儿,找个机会瞧瞧他那哑病。”
“我于他接触不多,却也瞧出他个性刚直孤傲,你晌午唐突,他怕是对你生了防备。”谢公子抬手按太阳穴,孙弼忙转到他身后,替他轻轻揉了起来,劝:“您也别为这事着急上火,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他既不是庄文的私生子,总得有个来处,顺藤摸瓜的查,哪有查不到的,这几日只管放宽心住下,您心喜他,即便他不是少爷,只当来这乡下散散心,若他有能耐能为您所用,带回京里栽培也未尝不可。”
谢公子闭了眼任他按了会儿,才道:“调查的隐蔽些,别让庄家人察觉端倪,那丫头既不喜有人过问养兔的事,平日里就少往跟前凑……她那饲料里兴许还添了旁的方子,否则不会大大方方了,你我总归是来客,也该避避嫌。”
“您放心,我知道分寸。”孙弼:“就先从那桃红调查起,按那丫头的法,简哥儿当年是被送了饶,可后来如何到了山里,他父女俩皆对此含混不提,现又多了个养母桃红,照我看,这养母是真,庄文这个父亲却大有疑点。”
谢公子突然想到什么,眯了眼,交代:“他既在山里生活多年,总归有痕迹,明个去山里,你多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