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年根也没什么事儿。”庄容顺势坐下:“最近家里粮食足,前些已把该备的年货备上了。”
孙弼就笑问:“都备了什么年货?”
庄容一一答了,顺嘴了清水村这边年节上的风土人情。
白行简在不远处,见她渐渐和孙弼聊的投机,这才放心离开了。
晚饭照旧做的丰盛,谢公子用过饭,又和庄文叙一会儿,是次日想上南山看看,庄文连声应了,是简哥儿对山里熟,让简哥儿带着他上山最稳妥不过。
庄文一提起白行简,谢公子立马转眸看他,见他一直沉默坐着,一到晚几乎一言不发,眼睛不由闪了闪,“简哥儿,你从一直哑着?”
白行简点点头,便起身,朝庄文做了吃饱的手势,拾掇了碗筷往外走。
谢公子不同寻常的关注让他有些不安,三个月前那些经历又浮上脑海,城里有些阔少爷专门以亵玩标志少年为乐,谢公子瞧着不似那种人,可他却总能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视线,只觉得分外别扭。
庄文赶忙笑着打圆场,“简哥儿性子冷,有时没大没的,谢公子别见怪。”
“自然不会。”谢公子瞧着他离开的背影,眉宇间有些怅然若失,“他虽性子冷,和庄大哥倒是亲厚。”
庄文就笑:“总归是血浓于水的父子,我既认回了他,自当对他好些,他也知冷暖,虽不张口,该为这家里做的事却一件不少。”
这个时候有必要“巩固”下简哥儿的身世,就像容儿那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切都是为了简哥儿有个名正言顺,不叫人质疑的身份。
到了夜里,谢公子回到厢房,孙弼和他起傍晚的事情时,就似笑非笑:“下午这父女俩和简哥三人在屋里嘀嘀咕咕半,想来是商量了什么,到了晚间庄文口风就斩钉截铁了不少,您可还记得晌午时他起和简哥的父子关系时,还不敢直视您的眼睛?”
谢公子盖了狐毛大氅靠在炕边,闻言就跟着笑起来,“倒真是善良的一家人,有些九九,倒不让人心生憎恶,反让人觉得有几分好笑,你别忘了走时多留些银钱。”
“是,我记下了。”
谢公子不知想到什么,眉头又皱起,“爹这次请命去北疆,又是个多事之秋,我至多再耽搁两日便要启程回京,他的身世你务必查清楚了,明儿想个法子把庄容支开,我想单独和他问些话儿。”
“好,我来安排。”
次日一早,谢公子倒是起的早,庄家父女刚起身不久,他也起来了,在院子里闲庭信步,遇见白行简进门,他便弯唇和他打招呼,“简哥儿,今个可有空随我上山?”
白行简一愣,也不看他,只轻点点头,便不逗留,直直转身往堂屋去。
不多会儿,和庄文一前一后出来,两人去南边喂鸡喂猪,庄容就过来招呼谢公子进屋坐。
谢公子从善如流进了屋,饮了片刻茶水,庄容便背了个包袱走进来,“南山陡峭,咱们须得早些赶路,早饭和午饭的干粮我已经备好了,待会儿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