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弼豪气一笑:“方才承让,简哥莫气馁,咱们继续比就是!”
谢公子静立在旁,面带微笑,瞧着两人你争我赶的比拼,眼里流露出淡淡暖融。
庄容对打猎没多大兴致,瞧了一会儿就无聊了,背靠在棵树干坐了,眼睛滴溜溜转,寻思着谢公子到底是在逗她,还是真对简哥有意?
比拼持续一个多时辰,以简哥儿多猎出三只飞鸟胜出。
庄容清点猎物时,足足捡回来二十多头野物,有野兔,黄鼠狼,竹鼠,若干只野鸡。
接下来,庄容和白行简又带谢公子在山林里穿梭,寻找着近水处的野葡萄果,待下山时,来时空着的背篓里已满是猎物和各色野果。
谢公子满面笑意,仆从孙弼也满头大汗,红光满面,显是这次打猎让他两人十分尽兴。
回到村庄已是傍晚,一行人走在村间道上十分惹眼。
庄容虽想低调,可没办法,谢公子和孙弼主仆俩一身光鲜的衣着,举止气度不凡,外加谢公子模样又拔尖,哪怕不言不语的走在路上,也足够吸引目光。
有相熟的邻里叫了庄容好奇打问,庄容就笑:“这两位是我爹在县里的故交,我和简哥儿带他们上山采采风,摘些野果。”
她囫囵搪塞过去,堵了那些妇饶口,妇人们再细打听,她就只是笑,是不早了,赶紧回去吃晚饭。
道路西边,一户人家大门开着,正是老庄家。
庄容一行人从老庄家门前经过时,院子里,秀娥倏然停了手里浆洗的动作,急匆匆跑到门外瞧。
一眼就见着庄容和简哥儿领着两个面生的村外人正往西边走去,简哥儿身后背了背篓,看起来沉甸甸的,几个男人家又都背了弓箭,想来是刚上山去打了猎。
那两个陌生男子身量都极高,其中一人穿着狐裘大氅,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平民百姓,会是那位谢公子么?
秀娥就蹙起了眉,她清楚记得上回在县城酒楼里找庄容求情那一回,当时她刚赶到包间门外,就听了庄文在里头的话声,是这回这官司多亏了谢公子,当时她便上了心。
前两她上县衙牢房里探望田氏,一问田氏才知道,那谢公子当日就坐在堂上,约莫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官宦子弟,县尉大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田氏谢公子身份尊贵,是从京里来的,问秀娥打听这个做什么。
秀娥就把在包间外听到的那些话告诉了田氏,田氏气的咬牙切齿。
她整日在牢房里以泪洗面,想的都是怎么脱罪释放,一问秀娥家里的情况,得知庄家人去求庄文,他却不肯罢手时,方知自己这回是真的栽了。
她拉着秀娥的手直哭:“我的好姑娘,容姐儿这个黑心的,你要替娘报仇啊,还有马氏,娘要不是受了她那点子好处利诱,也不至于招惹上官府,你但凡还有点孝心,非得给娘报仇不可!”
秀娥气的撒开手,哭道:“我有什么办法,我不过是个在家里不受待见的姑娘家,娘的仇我是没法报了,往后爹万一再娶,我和宝福还不知道过的什么日子,哪有那份心给娘报仇,娘当初但凡知道轻重好赖,也不该起了下毒的心思!”
完,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