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珍在旁挤眉弄眼儿,“娘本来后个送来,我哥庄叔不喝酒,可今年多了个简哥儿,怕你屋用的上,非得今儿就给拿来。”
庄容咧嘴一笑,大大方方:“谢啦,过几闲了别忘了来家吃饭,咱们两家可得好好聚聚。”
余固应了声,把坛子搁在廊下,抬眼见不远处白行简正带着庄宝在空地上放炮仗,笑着打声招呼,“简哥儿,宝。”
巧珍顺着他目光瞧见了,脸一沉,把头偏过去不屑看。
自打上回撂了那狠话,她果真一回都没主动搭理过简哥儿,瞧见了只当没瞧见。
白行简对此自是不介怀,可庄容却无比尴尬。
白行简抬头,朝余固点点头,目光掠过巧珍,也轻点了下头。
庄宝跑过来和余固打招呼,“余固哥,这回回来歇几,啥时候回县里?”
“过了十五就回去。”余固摸摸他的脑袋,笑,“赶明儿叫上简哥儿咱们几个一块上山打猎。”
“好啊,简哥儿猎鸟的本事可大了,随便一颗石子,用弹弓就能打下来,竹林里的鸟都有了长性,瞧见简哥儿就飞的远远的。”庄宝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得骄傲。
余固听了哈哈一笑,“早听简哥儿的本事,这下可有人教你了。”
庄文在屋里听见动静,出来一瞧是余固兄妹,就招呼着他俩进屋坐。
余固摆摆手,“不了,庄叔,这就家去呢,我爹娘备了礼正准备出发去我爷奶家。”
庄文遂才不再挽留,送着余固兄妹离去,进了院子,无意间就瞧见了简哥儿缠了软布的耳朵。
庄容是放炮仗炸的,他听了一阵心焦,先责备了几句,便开始絮絮叨叨些叮咛的话。
白行简只是安静地听着,面色沉静,不时点点头。
许是从没父亲,庄文的出现填补了缺失的长辈关爱,对上庄文他总会拿出十足耐心。
庄容瞧着就想笑,赶忙出声帮他解围,“爹,你再絮叨下去我和宝耳边都要生茧子了,简哥儿再伶俐偶尔走神也是有的,下回他就长记性了。”
完,拉着白行简去灶房帮忙做饭打下手。
庄文中间进来一回,一眼瞧见各色食材在案板上堆放的满满的。
鸡、兔肉,带鱼、年糕,饺子馅……
锅里正热了满满一锅热油,刺啦一声,庄容把年糕和带鱼同时下锅,带起一串串气泡。
白行简则有条不紊地在旁揉着面,偌大一团面团在他手下搓圆捏扁,毫不费力地揉成条又对折成团继续揉。
桃红坐在板凳上淘洗着葱姜,脚边搁着个碗,里头装了几颗炸丸子,不时捏一颗进嘴里,哼唱着欢快又不成调的曲。
对比以往冷清清的年节,家里今年简直热闹的不像话。
庄文胸腔激荡着,走进厨房里是要一起帮忙,谁知刚挽了袖子就被庄容往外赶。
“爹只管坐在堂屋里喝茶水,等着吃就成。”
庄文无可奈何,摇头笑着从怀里抽出两个红纸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