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兕被澜渊捏了个小葫芦加上个水咒暂时将他封印,四人便各持己见的去了冥府。
是以,瑶思咬牙切齿的愤恨,就地取材的意思是去魔界修罗殿审问,谁料到,澜渊偏偏与她背道而驰,自顾的往冥府一道走去。
凡人皆以为阴曹地府乃恐怖之地,认为地府是冰冷无情,万鬼出没,无日无夜!
任哪个普通凡人瞅见个本该乖乖睡在坟头里的人欢快地在跟前活蹦乱跳,难免也要怵怵一阵。
瑶思在怎么唯物主义,总归,要去那地府,她心中难免颤颤巍巍,纠结一番,正左踱十步,右踱十步,可恨那老渣男白泽,偏偏不要脸的使个激将法,什么堂堂灵女惧怕鬼魄,她心下一个坚定拍案,豁出去了,冥府就冥府!
行至魔界尽头,跨过忘川一河,四人沿黄泉路向前走去,但见黄泉路细细窄窄一条,一路往上,好似是传说中魂归路,脚下是铁青色石板,两边黄泉水里间或波动浮起气泡,似随时会有不明物体从里面冒出头来。
路两边,两排像路灯一样小油灯,约摸十尺一个,散发出豆大光晕,拖出长长灯影,下面是一两朵传说中隶属大蒜科彼岸花,开出一小片艳红艳红。
一时间,瑶思骇的脸色惨白,又看那澜渊自顾负手而行,白泽那不甚灵光模样,她无奈,扯了扯身旁染荒衣袖,暧昧又可怜的卖了一个萌。
染荒顿了顿身形,甚是宽容大度的任由瑶思扯着他衣摆,又笑吟吟而道:“有所顾虑?”
瑶思:……
不解风情,一个两个的都是直男,就不能怜香惜玉一下嘛!
她心下一阵不满,嘟嘟囔囔将这三个大男人诅咒一遍。
任凭她心中一派诅咒,在这三位响当当的名号中完全化了个虚无,哪些个小鬼也不想太岁头上动土,落得个魂飞魄散的悲壮下场。
罢了罢了,安慰自己的话她倒是会说,可总归难过心里那关,眼不见心不怕,她索性一个闭眼,扯住染荒衣角蹒跚跟着走去。
但凭感觉,一溜经过七拐八拐的小弯之后,染荒身形一定,瑶思惯性的撞了个狗吃屎。
话说……染荒这背肌,啧啧啧,估摸又是个脱衣有肉的好身材。
澜渊余光瞥了个全程,一个高深默然。
瑶思讷讷揉了揉额角,尚且来不及睁眼瞧上一瞧所在何地,身旁一阵呼啦啦声音震的耳膜刺痛。
她疑惑垂头睁了半个眼,昏昏暗暗殿内透过丝丝火光隐约可见一双鞋,两双鞋,三双鞋,……n +1双鞋,这是,一群小鬼相迎,好大的阵仗!
冥府即是九州之一,那就是天界管辖之地,天帝他的下属,于是乎,澜渊毫不客气的择了屋内上座。
那身旁一排的小鬼灵魄,作揖躬身恭敬行礼。
唯独这个瑶思唯一识得阎罗王机灵的一阵吹嘘乱捧:“天帝陛下与各位上神光临小仙蔽地,真真让此地方圆千里蓬荜生辉,让小仙心花怒放,喜悦在心间,久久挥不去。”
啧啧啧,花言巧语着实是下了番功夫。
瑶思唐突一个开口:“等一下,阎罗王你留下,其余后排的你们去去去,各司其职,不必留在这了。”
殿内众人:???
阎罗王不可置信怔了怔,得心应手瞥一眼不见动静的澜渊,便呵呵应声,将一众小鬼遣散。
至此,瑶思总算可以抬头挺胸做出个倨傲姿态。
澜渊循规蹈矩端了个板正天帝面色:“冥府各殿,唯数你阎罗殿最好找些,今日过冥府处理公务,便借你这阎罗殿一用,你可要行个方便。”
阎罗王乐呵呵拢手而道:“方便,方便。”他又机智灵巧的在四人之间打了个逡巡,颇谦和而道:“几位上神快请坐。”
话音未落,染荒与白泽啼笑皆非捏了捏额角。
嗳?
难不成是因为被莫名按了个上神名号?
这三个人,都不是神,话说,这三个人与阎罗王怎说也算是打过照面,竟是连他们几人名号也不晓得?看来平日里功夫全用在阿谀奉承之上。
罢了罢了,走了这么几圈,累死了,歇歇脚吧。
瑶思满意朝阎罗王客气一番:“多谢,多谢。”
待妥帖将几人安顿好后,阎罗王不免纳闷一番:“只是,小仙不知,天帝陛下与几位上神今日前来是所谓何事?”
澜渊整了整衣襟,但将那小葫芦幻出,将水咒封印一捏,殿内中央,裂天兕元身捆了个结实的金丝小绳而现。
不等澜渊言语几分,阎罗王一脸惊慌无措,细瞧那裂天兕几眼,又化为个惊诧不定。
瑶思叹一缕太息而定,估摸这阎罗王是被吓傻了!
他骤然又转了个好奇神色,淡定向澜渊开口:“陛下……这是?”
俨然不知何时,澜渊一个冷眼觑了觑阎罗王几分,又泰然而答:“裂天兕,冲破封印,数日前于九重天偷袭灵女,本座身为天帝,理应铲除妖魔,镇压凶兽,只是,此时略有几处疑点,需将他审上一审。”
话音未落,阎罗王深深睨一眼瑶思,几分担忧犹豫,几分惴惴不安,又似有千言万语在心却难启口。
瑶思愣了愣神,蹭蹭从染荒身旁跑去上方澜渊一处,颇利落的推了推澜渊身形:“挪一下,给我让个空。”
众人:!?
澜渊愣了个神,身形不明倾了倾,瑶思眼疾手快见缝插针,利落而坐。
案前,染荒眸色跌宕起伏一番,似有几分怒火如鲠在喉,实非白泽暗地里安慰似的拍了拍他大腿,才勉强匀了匀面色,没来个业火将殿内悉数烧尽。
瑶思端正摆了个谱,清了清喉咙,喃喃念一个术法,变出个长方形的硬木,有角儿有棱儿。
她正襟危坐,将手中惊堂木威慑一拍,来了个四堂会审的十足气势的开口:“堂下裂天兕,快快说出背后指使你之人,本灵女还能法外开恩,饶你一命。”
话音未落,澜渊一沉,染荒一讷,白泽一笑,阎罗王一惊,裂天兕一颤,波澜壮阔一番后,愣是没个人开口说句话。
尴尬!
瑶思不顾几人奇奇怪怪的神色,兀自又将那裂天兕一审:“说,为何要行刺我。”
……
又是一阵尴尬气氛,几人各怀心思的将她凝视一番后,她着实被这如芒的眼神刺的不痛快,神色挣扎一阵,也搞不懂这几人奇怪的眼神到底何意。
于是乎,她施施然压低个嗓音询问澜渊一句:“不是说有疑点吗,看我干什么,审他啊!”
澜渊蹙了蹙眉,挺俏鼻梁上些许纹路一现:“莫非,这是灵都地方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