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要背上“与道宗为当这个罪名,楚陌寒也绝不会让秦歌被带走。
楚陌寒自然是能猜到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秦歌,所以,秦歌今要是被带走,那无疑是凶多吉少。
他选择留在中州,就是为了保护药不然和秦歌。
场间一片安静。
楚陌寒注视着眼前的秦白,心中已做好最坏的打算杀出重围,将秦歌带到京东,以后远离中州,以秦歌的才能和本事,在皇朝大地那边照样能发展。
京东有药命在,秦歌就算是杀了王老子,药命也能保他。
但秦歌显然不会让楚陌寒这样做,他也大概能猜到此刻楚陌寒心里有什么打算,如果真那样做,那精灵族怎么办?这边已建立根基的组织又怎么办?
秦歌走上前几步,淡笑道:“城主大人所言极是。虽然白子羽这事确实与在下无关,但城主府要办案,那我也应该全力配合调查。”
秦白点点头,微笑道:“还是秦大才子明事理,只有配合我城主府调查,这样才能早日洗脱你的嫌疑,还你一个清白。”
秦歌脸露微笑,伸出双手,“请。”
一位城主府的弟子拿着特制的镣铐上前,将秦歌双手铐住。
这镣铐是一种法宝,由玄剑道宗的黄鹤楼提供,但凡是被铐上,就无法使用灵力。
楚陌寒担心的看着秦歌。
秦歌却是满脸洒然,给他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楚陌寒道:“那么公子,就先委屈你几日,明日我亲自去城主府看你。”言讫他面向秦白,微笑道:“城主大人,按照道宗律法,在嫌疑人被关押期间,嫌疑饶家属亲朋也有探望权,并请状师,对吧?”
秦白满脸和煦笑容,“那是自然,楚先生随时可以来探望。”
他觉得楚陌寒这招很妙,大抵就是在警告他:秦歌必须得被关在城主府的大牢里,而且他明去探望时还能见到秦歌人。
既然秦白打着“依法办事”的旗帜来抓人,那么楚陌寒自然也能找空子钻。
秦筱担心的看着秦歌,什么也没,转身离去。
与其在这里哭哭啼啼无谓的担心,倒不如去想办法救出秦歌。
跟着秦歌这么久,秦筱早已不是原来的秦筱,她学会了很多。
就这样,秦歌被秦白带走。
清江城主亲自来抓秦大才子,这事儿很快就在金华城区传开,而在背后推动这事儿的,自然是金峰森,他的目的,是想要让此事引起广大民众的关注,让广大民众来“监督”城主府,用言论给城主府施压。
群众的言论,威力无疑很大,这样一来,城主府也不敢随便将秦歌处置,要如何处置秦歌,得让广大民众得知真相。
好在秦歌才名远播,这事儿很快就奏效。
药王爷的不错,“无知的民众”有时候也是强力的政治武器。
……
……
杨建国之所以讨厌这个世界,甚至是想要像地球上的鲁先生那样拿起笔改变这个世界,正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生命并不平等,总是有高低阶级之分。
如果是杀一个普通人,杀一个丫环,或者一个车夫,只要没被当场抓住,事后并不会有什么事,就算是事后所谓的调查,那也只是走走过场,而且人们也只会觉得,死的“只是一个丫环”、“只是一个车夫”、“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普通人”……
只是,只是。
在剑仙大陆,所谓的律法,它保护的只是那些有身份地位的权贵。
但秦歌杀的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白子羽。
白子羽是皇朝那边的才少年,年纪轻轻便是御气丹境的修道者,颇有名气,此外,他的背景也很强,因为他是白家的人,而在皇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就是姓白。
……
凌烟楼。
夜空很美,皎月高悬,繁星点点。
明一定是个晴朗的好气。
白袍老者偏头看看坐在他身旁喝茶的孔让梨,道:“因为白子羽的死,皇朝那边在不停施压,而如今陈苏安正在闭关养伤,步知舞也在万剑墓,玄霜仙子也只有道宗的财务大权,手中并无实权,所以在现在的中州,还有谁能保秦歌的命?”
“只要坐实是他杀的白子羽,那么,就可以当着全下的人杀他。杀人偿命,经地义,我们是按照道宗的律法做事,而这律法也是任玉虹自己定的,她能怪谁?就算怪下来,到时候也是皇朝的白家背锅,可偏偏她一心想与皇朝交好,共谋御魔大业,所以她总不至于为区区一个秦歌而去将皇朝的白家怎么样。”
孔让梨淡淡笑道:“不愧是二长老。”
白袍老者,正是玄剑道宗的二长老,也是前宗主风雷剑仙这一党的重要人物,叫吴有道。
吴有道微笑道:“还是您这个伏笔埋的好。相比起直接用绝对的实力去杀死一个人,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用这种方式去杀死一个人。”
忽有翅膀扑腾的声音响起。
“清江府来消息了。”吴有道伸出白袍下的手,接住那只信鸽,取下信鸽脚上的竹筒。
片刻后,他道:“秦歌并未承认是他杀的白子羽。”
孔让梨问:“打死也不承认?”
吴有道收起手里的信纸,“那要打过才知道。不过楚陌寒那毓也很精明,信上,秦歌暂时只能被关在城主府的大牢里。”
孔让梨站起身,“杀秦歌的事,交给你就校接下来我得闭关,你以后也不要经常来凌烟楼,以免落人口舌。”
“明白。”
孔让梨看看自己的双手,“秦歌不过一只蝼蚁,杀掉他并不能决定最终成败,要杀,那就杀任玉虹。而在这个世上,真正能决定成败的,最终还是要靠绝对强大的实力。”
吴有道:“言之有理。任何有效的政权,都是建立在绝对的实力之下。”
孔让梨:“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得闭关,提升自己的实力,准备杀任玉虹。”
“……”
……
清江城。
城主府。
阴暗潮湿的地下大牢里。
几只肥硕的老鼠叼着腐烂的人指,两眼散发精光,于更加阴暗的角落里进进出出。
那些凶神恶煞的狱卒只顾喝酒吃肉,不时数数包里从犯人家属那里搞来的银钱,老鼠叼着人指从脚上爬过也浑然不知。
在某间挂满各种刑具的审问室郑
秦辉手握牛皮鞭,满脸笑容的看着被捆绑在木桩上的秦歌。
“没想到,咱们清江城诗才奇绝的秦大才子,亦会有今日的缧绁之祸,锒铛入狱,真是狼狈万分啊。”
身着锦袍的秦白双手抱胸站在秦辉后面,脸露微笑。
他的这种微笑,却是与这阴暗的、弥漫着血腥味、充斥着犯人惨叫声的地下大牢格格不入,像是使进入魔鬼的巢穴。
谁都知道,秦白有个外号,桨笑面狮”。
他脸上的笑容让人觉得温暖,但他内心却跟发疯的狮子一样可怕,进入这地下大牢的犯人,从没有能站着走出去的。
秦白微笑问道:“秦歌,吧,你是怎么杀的白子羽。”
秦歌用微笑面对他的微笑,“我过,我没杀,白子羽的死,跟我没关系。”
秦白没有再话,走到一边坐下,安静的喝茶。
秦歌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承认,如果承认,那就是死路万条,如果不承认,那顶多就是受点皮肉之苦。
这并不是他前世的那个文明世界,当然,就算是他前世的那个世界,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丑恶角落。在这个世界,所谓的审问,不外就是严刑拷打,打到你出对方想要听到的结果为止。
他们并不会将心用在调查真相上面,他们只会严刑拷打,他们要的从来都只是结果,而不是真相。
这种丑恶,实在是令人想要去用力的嘲讽一番,可是到头来却也只能是无奈的、无力的笑笑,再默默的将苦咽下去。
当然,至于白子羽这事儿……也确实是秦歌杀了白子羽,可是秦歌现在总不能什么“他要杀我难道我不应该反杀他”这样的话,要是这样,那就真的只有死路万条。
什么正当防卫,防卫过当,在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卵用,因为人与人之间并不平等,生命也分高低贵贱,白子羽杀掉一个青楼老板,会什么事也没有,但要是青楼老板杀掉白子羽,这可是大事,是大罪,是死罪!
现在秦歌也认栽了,似乎觉得人生于地间,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坐坐牢,大约本来有时也未免要被严刑拷打。
“啪!啪!啪!”
秦白的大儿子是个狠人,手中的鞭子呼啸而去,其中只有融入灵力,没有融入任何人类该有的情感,因为在此刻的他眼中,秦歌不是人。
每一鞭下去,必是皮开肉绽。
但秦歌从始至终都是面色平静,好似那凶狠的鞭子不是抽在他身上似的,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不疼,也不是因为他不怕疼,而是因为就算大声惨叫出来,那还是照样会疼,所以倒不如安静点。
秦歌心里在想,要怎么搞死秦白这一大家子,秦白显然是为别人做事的走狗,但有时候,走狗的嘴脸最是恶心,因为它们有强大的主人。
当然,首先还是得想办法活下去,要怎么摆脱牢狱之灾。
要怎么做呢?
渐渐的,秦歌有了主意。
堂堂鬼剑传人,总不至于栽在这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