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推开车门下车,走过去排在长长的队伍后面。
玩意便宜又好玩,队伍前面那些外国人玩得不亦乐乎。
所以为了买到顾旭生肖相匹配的糖人,顾瑾一直在队伍中排了一个多时。
在队伍终于快要排到头的时候,顾瑾耳边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是一道男声。
好熟悉啊。
顾瑾心头一动,立刻扭头在广场四周寻找着,什么也没有发现。
难道是她幻听吗?
顾瑾脸上那一瞬间的惊喜慢慢消失全无。
可能就是听错了吧,这里可是夏威夷,时间都过去了一年多了,傅家的消息网那么强大都没有找到他。
他死了,死在那场空难里,傅家的人相信了,他的亲生母亲也接受了现实,她也慢慢的相信了他已经不在。
顾旭的生肖是兔子,顾瑾让老板拿那种可以食用的糖纸把兔子包起来,她要打包回去给顾旭一个惊喜。
买好东西后,顾瑾便转身径直离开了,她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广场,可能是她不敢,也有可能是她不允许自己再去想那个男人。
他都已经死了。
她这个傻瓜。
顾瑾一脚油门折回到海湾那套别墅楼下,在开车的时候她有想过要不要尽早结束这次度假,她要离开这里,回到纽约去。
下车后,顾瑾脑子里还有点恍惚,她脑子里还有个想法,她要不要再折回到那个广场,再次寻找一遍。
荒唐。
顾瑾笑自己不争气,她怎么能这样不争气呢。
“妈咪你怎么了?”
路灯下,一个不点扑过来撞进顾瑾怀里。
顾瑾把自己的儿子从地上抱起来,头顶的路灯昏黄,她模模糊糊的看到顾旭的脸,他的眼睛和脸庞的棱角长得越来越像傅司墨。
迟早,顾旭的这张脸会长得跟傅司墨的脸至少有七八分重合。
顾瑾低头,在顾旭额头上重重的吻了一下。
“妈咪没事,妈咪刚刚排队去给你买礼物了,现在有点累。”
顾旭眼睛里亮晶晶,“礼物,妈咪给宝买了什么礼物啊?”
顾瑾抱起顾旭来到车边,打开车门,她从控台上拿出一只包装袋子。
顾旭打开袋子,看到里面一只惟妙惟肖的兔子,他惊喜的道,“妈咪你送我的这个什么?”
“是糖。”
“可以吃吗?”
顾瑾点头,“你可以拿着直接吃,也可以耐心的把外面的糖衣撕掉再吃。”
顾旭闻言,尝试着在兔子身上舔了一下,果然很甜,妈咪没有骗他。
正好,顾旭在顾瑾面前献宝似的道,“妈咪我也有一样礼物要送你呢。”
顾瑾挑眉,告诉他,“难道不是应该再过几你再送给妈咪吗?”
顾瑾把顾旭放下去,她任由顾旭牵着她的手往他们家里走。
走进别墅里便闻到一股饭菜香味,让人着迷,顾瑾已经在外面玩了一圈,她晚餐吃的那些食物早就消化掉了。
顾瑾想问自己儿子家里来什么样的客人了,顾旭却一个劲的拉着她往里面走,他不跟她话,她也不忍心破坏掉了他的兴致。
两个人在客厅中央站定的时候,有人从大厨房里面走出来了。
顾瑾定睛一看看到傅延钰,她一下子震住,怎么会是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他。
在没有发生那件事情之前,两个人本来一直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对于顾瑾来,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跟傅延钰之间产生师友之外其他的关系。
可那晚上发生的事情真的改变掉了他们之间原本的和谐关系。
一年前那个春,傅司墨刚被确定死亡不久,她从海城赶回来给顾旭过生日,傅延钰也从出差的外地赶回来,在那晚上他竟然像她表白了。
顾瑾拒绝了,后来傅延钰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现在两个人再次突然重聚。
竟然是在这里!
顾瑾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了,她真的没有还在对那发生的意外耿耿于怀,她只是太无措了,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傅延钰这次来这里,又是在这个时间点,难道他打算又要向她表白吗?
吓死人,顾瑾紧张的手心冒汗,心她的儿子一点都不了解她,他他送给她礼物,这是惊吓好吗,让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傅延钰对着愣愣的顾瑾微微一笑,柔声询问道,“都已经这个时间点了,听你今晚出去玩了,现在吃点夜宵好吗?”
顾瑾犹豫着,“……好,好啊。”
相对于顾瑾的反应迟钝,顾旭这个家伙是真的很热情,他拉着顾瑾的大手摇晃着,“妈咪,我都饿了,我们就吃点夜宵吧,叔叔做的夜宵可好吃了。”
顾瑾尴尬的笑了笑,温柔的回复自己的儿子,“那就一起吃吧,正好妈咪也饿了。”
看着眼前撒娇的不点,顾瑾也不忍心抱怨自己的儿子了,顾旭跟傅延钰从就很亲,她不能因为他们大人之间产生的一点微妙关系去破坏他单纯幼心灵上的那点干净。
傅延钰的厨艺是没得的,顾瑾也一直很崇拜他,他是才型男人,不论是研究医药还是做别的,他都特别有赋。
三个饶夜宵,顾瑾吃的并不轻松,她始终想不通,那晚上她拒绝傅延钰后,之后傅延钰就消失一段时间,搞得她也不好去找他。
她认识的傅延钰不像那样低情商,但是也有可能她是比较直的直女,她那晚上的拒绝可能是真的太绝情了。
终于,顾旭清脆的喊了一声他吃饱了,顾瑾感觉如释重负,她也赶忙放下筷子了一声她吃饱了。
顾旭站起身,离开餐厅。
顾瑾也立刻站起身,朝着顾旭的背影喊了一声,“旭你心一点,你等一下妈咪。”
顾旭扭头看着顾瑾,脸上带着迷惑,“妈咪你不是从来都不管我睡觉的吗?”
“……”
顾瑾更加尴尬的站在原地,她出去了一趟开始怀疑顾旭不是她的儿子了,请问亲儿子就是这样拆她台的吗,一拆一个准。
顾旭不管顾瑾的处境,他直接轻轻松松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