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四相,能攻可守!
狂暴的龙气被那一张由四颗银丸扯出来的光幕直接挡下,相较于周王尊先前的狼狈,赢无道此刻的表情显得格外的风轻云淡。
“就是这样而已了吗?”
“……”
“听闻你当年也算是一员冲阵悍将,没想到现在竟然衰弱到这般地步,那九州真龙气难道对你真有那么大的损耗?”
话到这儿,周王尊总算是听出来。
赢无道明明是占尽上风,却一直没有出手只是这样简单的试探。
原本是因为他想探听出一点关于九州真龙气的消息。
九州龙气举世罕见,甚至于大部分武林中人听都没有听过,即便是赢无道也不知道具体的功用和弊端。
传言之中,九州龙气乃是命所归,子所属。
又有人得九州龙气者可悟地大道,修长生道行,乃是超越寻常俗世武道的修真秘法。
只不过对于这些传言如何,真正能够考究的人其实只有一个。
那就是当年的少年重国,被称为帝国不败神话的人!
连番挡住那四颗银丸弹珠的攻击,周王尊体内本就不太稳定的气息也随之颤动不已。
现在即便只是和赢无道站着话,他都暗自觉得有些费劲,可是眼下的状况显然是轮不到他缓口气。
赢无道的面色悠然,四颗银丸随着他的心念而动,好似传之中的修仙法宝一般。
在上清观这么多年,这个昔日就已经名冠下的赢无道,看来是更上了一层楼。
当年赢无道凭着一股狠劲在武林之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荣登正一品,其后又数次殿前救驾赐以侯爵之位。
虽然名义上还是御前带刀的侍卫,但是暗自已经算得上呼啸庙堂之上的一等人物。
能够站在那个位置,自然是拥有不少的资源,各种武功秘籍和灵丹妙药加持之下赢无道的功力与日俱增。
等到最后前朝崩临之时,他到上清观拜师几乎就已经算得上一方宗师。
如今他再下山,这底下只怕也难寻一合之担
“周王尊,我知道你不是这池中之物,风云变化自有你龙翔九之时。你在担心那个丫头?”
“……”
似乎是因为感觉大势已定,赢无道随口聊了两句,目光落在远处的宫月身上。
那姑娘先前慌忙火急的跑了两步,这会儿似乎是没听到动静,下意识的又回头看了看,正巧被周王尊和赢无道看见。
即便是见面以来一直都装作高冷的样子,真到了这样的危机关头,宫月眼底下意识的闪过的情绪还是和当初那个冰雪地穿着羊羔袄的丫头一模一样。
往昔如昨就好像是一阵寒风吹过,慢慢扬扬的风雪之中,那个稚气的丫头一转眼就出落得如此俏美。
即便是这乍现寒风的夜里,宫月仍旧像是一朵花儿一样让人心里一暖。
“我知道以你的本事想要逃并不难。”
“是吗?”
周王尊难得的笑着反问一句,这突然的一笑反倒是让赢无道略微有些不解。
印象中的周王尊并不是个爱笑的人,至少当年在上清观的时候不是。
即便是有四相珠护身,面对着身中蛊毒又被夺走了一道真龙之气的周王尊,赢无道还是保留着对他的尊敬。
这不是一个年长几十岁并且心狠手辣的人应该有的态度,不过对于眼前的这个人,赢无道觉得很有必要。
那年的上清观积雪未消,只不过屋檐斗角上还是勉强能够见着些青瓦,隐约还能见着青瓦之上有点发黑的青苔。
老旧的栏杆上还带着些融雪的痕迹,已经在山门之外虔诚等候了九个月的赢无道总算是得以进入山门迎来上清观的入门考验。
相较于寻常的俗世宗门讲究三侠五义,豪气干云。
上清观则更有道门风骨,所行所为都颇为寡淡随性。
赢无道当时的名声在外,先后剿灭了几个武盟,甚至带头将自己昔日的宗门一朝灭门,又在殿前为前朝皇帝挡刀挡剑破坏了好几次武林义士的暗杀行动。
这在当时的武林之中早已经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偏偏上清观竟然还能收他。
更重要的是,明明已经是武道巅峰的境界,赢无道当时还求师上清观,那目的只怕也是路人皆知。
即便是赢无道自己跟着上清观的引路老道,一时也难免心绪重重,不敢稍有大意。
毕竟当时的终南上清观可谓是超越武林纷争的存在,赢无道既为他方客,自然是不敢嚣张。
那一段长长的走廊正好是以吊脚楼的样式,由几根柱子支撑在山壁之上,凭空托出来的一条长廊。
长廊上面铺的地板并不厚实,因为常年无人打理到处都是窟窿断角,有时山里的风吹进来,甚至能把长廊上的地板给吹开。
赢无道当时即便已经是不惑之年,面对这样的长廊还是莫名的感觉有些心虚,生怕一不心就踩空掉下去。
就在他心翼翼的跟着引路老道朝前走的时候,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个的身影。
一个黑衫少年面无表情的负剑而过,步履踏实之间,眼神之中完全没有丝毫情绪!
要知道这山中的长廊年久失修,就算没有窟窿,一脚踩上去都在“咯吱”响,为何那少年如此从容?
赢无道心中的疑惑下一刻就得到了解答。
“尊师叔。”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来自于那个莫测高深的引路老道,而他躬身打招呼的那个人正是那个面无表情的负剑少年!
终南上清观!前朝就已经名扬下,被称为超脱于俗世武林之外的修真宗门!
不过少年稚气的周王尊竟然已是终南上清观的长老!
当时赢无道心中的震撼,即便是如此早已离开了上清观多年,仍旧是记忆犹新。
此番如果不是已经肯定周王尊受了重伤,只怕他还得在二人身后隐藏一段时间。
“给我九州真龙气,我答应你放过那丫头。”
“我觉得我会听狗的话?”
周王尊玩笑一句,随即眼里的冷色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