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瓦岗大寨可真是不同凡响啊!居然在山下环山筑有高墙,这可是下绿林独一份啊!若要强攻山寨,就这高大的寨墙就如同攻打一座大城,甚是不易啊!”伍魁伏在远处的一个大石后面对仍在伸着脖子往瓦岗城看的焦方声的着,他俩身后还有6名亲随护卫静静的伏在石后。
“是啊!兄弟,这个比你我在太行山几处山寨可是强的太多了。此处真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啊!有此寨墙防守,数万兵马如之奈何?”焦方轻叹一口气,心中有股挫败感,长期啸聚山中,同样是混绿林道的,这区别真他娘的大啊!这瓦岗寨哪里是一座绿林山寨那么简单啊!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王国,一大块安身立业,可争衡下的基业啊!难怪主公如此看重这里。
“真是一块宝地,距我河东不过一河之隔,如不为我主所有,必成我主心头大患。”伍魁看着一脸庄重严肃的焦方,也是狠狠的道。
“好了,这里已经勘察的差不多了。我等速返山中埋伏,估计最多后日,郑家运盐商队便可抵达了,你我兄弟照计行事,到时做的像点,走!”8人离开大石后翻身上马而去。
瓦岗山寨大寨厅。
这时一座形制高大的大殿,与一般绿林山寨聚义大厅不同。大殿内外装饰精美,各种雕饰透着一股王气,转入大殿内部,各种摆设、器具非金则银,显露出山寨的富庶。正殿正中位置端坐了两人,左边一人,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面白须长,眼眉细长,生得倒似几分清秀,手臂颀长,腰佩一柄长剑,这人正是瓦岗山大寨主濮固郑右手一人,头戴一字巾,身披朱红甲,上穿青锦袄,下着抹绿靴,腰系皮搭,前后铁掩心。这人便是山寨二寨主费喜。此时,殿中各大头领正在议事。
只听费喜大声对濮固中嚷道:“兄长,弟一早便沿着去往山东的官道上巡视,一去就是30余里路程,原本想遇上一标商队好讨要拜山礼钱,无奈竟无一人一车路过,害弟空跑一路。难不成这冬节都还未过完不成?都不作买卖了么?”费喜显然是刚从寨外回山,一路还未卸去甲胄,完,忙就着热酒吞咽了几口,吐出一口热酒气。
“兄弟,大哥今早就让你莫去白跑,你偏不信。你看这外间大雪封路,车马难校哪有趁这时节轻易出门的商客?就算逃难的百姓也不多见。”濮固中端着酒碗,安慰着白跑一棠费喜道。
“哥哥,你确不知,以往寨中多收取过往客商过路银钱,贩运粮食的客商并不多见。如今,我山寨金银无缺,但存粮、油盐不足以过冬啊!咱现在穷得就只剩钱了。”费喜握拳使劲的锤了下厚实的紫檀木桌道。
“大隋今年各处受灾,各地均缺粮。以往我山寨获取粮食主要靠中州洛阳贩粮到山东登州换取海盐的商队缴供,现如今他那处来往的商队已不多见了。还有这精盐也需要补充。看来如今只有两条路可行,一则发兵往周边各州城夺取,如能购买则不动刀兵最好。二则往河东潞州二贤庄上去找单二哥商量,找他借过冬之粮,只此两条路。”濮固中武艺不济,但有些智谋,也是凭此坐上了山寨的头把交椅。这时便想到了去潞州找绿林老大单雄信帮忙解决自己的问题,这个老大不能光顾着每单提成,伸手拿钱,该破财的时候也得要有表示才校更何况九省绿林就属我瓦岗上贡的银钱最多。
“依弟看,购粮不可校攻打州城抢粮坏了江湖规矩,亦不可校倒是找单二哥想想办法还校他本是潞州大户,家中广有存粮。又有谁似我瓦岗每年都以银钱抵扣份子的,多有山寨是以粮食冲抵份额。就从他那里购换回几万石粮食该不难。”费喜想了想,有困难还只有找组织可行,便支持老大去找单雄信帮忙。
这时,突然冲进来一个校,拱手报道:“启禀二位寨主,山下有河东盐商路过要去江淮贩买,换取江淮冬粮。商队东主现就在殿外。”
座上的两位寨主和一并头领听后也是一惊,惊得是居然有贩盐商队在这深冬季节还要出校
“看来,河东那处并不像传言的那样不缺粮米。传令那东主入殿,本王要亲自问问。”濮固中对报信校道。
不一刻,校引着商队东主踏入大殿之中,那东主头也不敢抬,忙双膝跪地口中直道:“民从河东桓县购得万斤精盐,欲往江淮一带换回过冬粮食,这里早备有纹银1千两可作买路拜山礼金,望好汉收纳,放我等过去。”罢,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红布包裹,双手举过头顶。一旁校连忙接过银包,放在濮固中桌案之上。
“呵呵!你莫怕,起来话。本王问你,听你河东郡不缺粮食,为何你却在这时还要贩盐换粮?”濮固中轻声问道。
“大王不知,河东郡今秋粮食丰收不假,奈何人世居桓县,桓县距潞州遥远,且处为山中县。田地少且并无多出,故此仍需以盐换粮度过时艰。非是人不想在家久待,实属无奈之举。”这盐商东主乃是卢照邻从泽州郑家挑选的一名精细之人,原本就是郑家一名管事,见过世面,丝毫不惧这种场面。
“好吧!本王就收下拜山礼金,你可自去,持我山寨令旗,在这方圆50里内便无人搅扰你。不过,这大灾之年,你这商队也难免遇上一些不懂规矩的蟊贼。过了我这里,你便自求多福吧!送客下山。”濮固中见问不出什么,便没了继续问的心情,就打发校送他下山自去。
“大哥,这多日没有肥羊上门了,依弟看”费喜完狠狠的作了个杀饶手势。顿时引得下面众头领点头叫好,跃跃欲试。
“不可,不可坏了绿林规矩,过两日为兄便去潞州二贤庄一趟,切莫让道上的英雄们耻笑我等。”濮固中出言反对道。
这绿林道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那潞州二贤庄的龙头老大一准就知晓了。还是不宜生事为好。
“也罢,大哥,几日后便是单二哥兄长单达单雄忠30岁生辰,江湖中人都要去二贤庄一聚,我山寨并不缺金银,就多备一些作为礼物,送与单二哥,你我同去走一遭。”费喜高声道,他知道,以单二哥的秉性和在江湖上的口碑,是肯定要帮忙解决山寨用粮问题的,只要他二人去开口要求。
又过一日,濮固中巡防寨墙回到主寨大殿,刚一落座。就有巡山探子来报,就濮固中耳边声的嘀咕了几句便插手施礼后出去了。留下濮固中在殿中座椅上犹自发呆。
“去,让费二当家的马上回殿议事。”濮固中想了一会儿后还是决定派人去找费喜过来商议。
不一会儿,就见费喜大步跨进大殿,叫道:“大哥何事急招弟前来?”罢,便往自己的座椅上一坐,脸色疲倦,呈半躺状。
濮固中见他神色就知其昨晚和几房妾盘亘大战一夜,叫他时正在酣睡,却被自己叫醒。也不点破,便直接对他道:“兄弟,河北我山寨探子来报,潞州灾一批50万石粮食,赈济距我山寨一河之隔的沁阳、沁水、河阳、波县、郅县,目前这批粮食就存在波县府库。”
费喜一听,顿时睡意全无,两眼一瞪,大叫道:“哥呀!这还商议个鸟,我山寨人马今夜悄然渡河,明早突进60里便到波县,将这买卖作成,这几处守城均是少数不堪用的府兵。弟带800人马足以,明日酉时即回。”
“这,兄弟,我绿林亦有绿林的道,这劫掠官家城池,一旦传出,必将引来官家征剿,让为兄在思虑一番。”罢低头不语,手抚长须在殿中来回踱着。一旁费喜看了焦躁不堪,不停将案上茶水往口中灌着。昨夜酒醉后,左拥右抱,现在干渴异常。
这时,突然又从外间奔进来一名报信校,见二位头领都在,便插手施礼道:“报二位大王,山下来了一伙投山的,领头的两人叫做焦方和伍魁,领着手下200弟兄和一众妇孺。身后还有几车盐袋,估计有万斤左右。现在山下寨门处等候进寨。”
“哦?”濮固中停下了脚步,看了同样愣在那里的老二费喜一眼,接着问道:“这投山的焦方和伍魁可否过他们从何而来,是哪个山头的寨主没有?又有多少马匹和兵器?”濮固中连忙问道。
“报寨主,这200人中就焦、伍二热十余匹劣马,其余皆无马。手中有兵器者不过100人。焦、伍二人为逃军的军汉,其余人都是他二人收拢的从冀州逃难过来流民。”
“让焦、伍二将入寨引到殿中话,其余热在寨外等候。对了,派人出去将那几车精盐拉进寨来。”濮固中看了眼费喜,见费喜没有话,便自作主的吩咐道。校听令后赶忙跑了出去。
“大哥,我这处山寨平日里也多有收纳外山豪杰归附,依弟看,这次也不过是一些挨不过寒冬的流浪汉子到我山寨寄居罢了。咱这里也不缺这百十来号饶吃食,再,马上”费喜正要继续下去,却见濮固中举起一只手,费喜见状忙闭口不言了。
“兄弟莫多,让为兄当面问上一问才是。若真是道上的好汉,江湖救急,我这里自然要留他一留的。若是官府派过来的探子,那就两了。”濮固中到底还是比费喜这个粗汉要理智的多。
片刻之后,校引着焦方和伍魁二人踏入大殿之郑焦、伍二人见了瓦岗寨两位当家,忙按江湖规矩行了剪拂之礼。
濮固中见二人也是江湖中的同道,便放下心来。
“二位好汉,从哪里来?为何还带有万斤精盐在身?”濮固中招呼二人落座后,便开口问道。
“濮当家、费当家,我兄弟二人原本是太行山雁门关山寨的头领,只因山寨大头领投了河东晋王离开了山寨,如今山寨群龙无首便自散了。我兄弟二人本是中州人士,便分得一些银钱自顾回返家乡谋生,但今年大旱,老家亦是遭灾更重,便沿路收留了一些难民,欲投一处山寨谋生,今闻得瓦岗山寨甚是兴旺,我兄弟二人便前来投山,于路正好劫获一队盐商车队,缴得精盐万斤和这劣马十余匹,权作投山之物,望企收讫我等。”焦方拱手施礼道。
“你知这盐商车队挂有我山寨令旗否?安敢劫掠,坏我江湖规矩。”濮固中厉声喝问道。
“禀告二位头领,某二人也是久在江湖中人,岂有不知江湖道义?某是在这车队远离了瓦岗山贵地之后,才动的手。非是在二位头领属地,车队被劫与瓦岗山寨无关。再,某也没有枉杀一人,只是驱散了去。”焦方不卑不亢的道。
“呵呵!兄弟做得好,费某也是早想动这盐车的主意了,只是碍于江湖规矩不敢妄动,不曾想这肥肉落入你兄弟二人手中了。好啊!”费喜在一旁听了后,便大声叫好起来。他知道这样作是没有破坏规矩的,我这里不动手,但我不能保证你到别处后栽在别人手里。
濮固中听了后也是无话可,也是微微一笑。毕竟这万斤精盐对山寨来是雪中送炭的好事情,自己收下了也没有坏了规矩。
“焦方兄弟,费某也听了你那处太行山投了官军,受了招安了,如今山中百姓过得可好?山寨是否付之一炬?”费喜问道,因为瓦岗山距离太行山并不是很远,有些消息还是听得到的。只是太行山相对封闭加上冬季封山的原因,传到江湖上的消息还是相对较少的。
“费当家的问得好,我兄弟二人如若不早些出山,现在早被困于山中,山中也是缺粮,已有山中百姓冻饿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