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台上两位美女如此,台下众人尽皆叫好不迭。这无疑是给了最具才情的十位青年学子一个复试的机会。自认为有机会者自不会放弃,只是难为了那几个作弊的富家公子。但他们此时一个也不敢在闹腾,毕竟诗会的组织者身份高贵。洛阳王王世充的妹子,周围有数十王府护卫站岗,谁敢叫板乱来!
全场再次安静下来,大家都在静静的等待着重新开始作诗的那几人。有些学子竟然起身离席转向他处了。杨二对这样的结果也是感觉突然,印象中的美女看上俊男,俊男以诗表心境,两情相悦的一幕并未发生。事态居然有向闹剧的方向发展态势,这可让台上两位美女如何收场下台。如若复试的诗作好则罢了,如若还是几首垃圾诗作,又该怎样?岂不是要闹一场笑话?
杨二眼睛不离萧美娘,明显感觉美娘此时也是手足无措了。按照事态的发展,是必须要评出相对交好的诗作作为本届赛诗会的最佳,但如果仍然出现劣作呢?
一旁的王青英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不以为然。杨二心,这个大大咧咧的美女,居然自作主张让萧美娘陪一个才情欠缺者游玩三,心思全无萧美娘般心细。
就连杨二身边的出尘都不禁为萧美娘暗捏一把冷汗,不住的摇晃这杨二的手臂,似要让杨二赶紧出手为其解困般。
自古英雄救美,方显英雄本色!也罢,这英雄还得自己来当。
“出尘妹子,别摇晃了,赶紧的,给哥哥我研墨。”杨二也觉得该是自己出手拯救美女的时刻了,便对出尘道。顺手将折扇放在案几一边,闭目在脑海中搜寻一番有关牡丹的诗词。
片刻墨已磨好,杨二接过出尘心递过来的毫笔,只略作停顿后,便洋洋洒洒的在纸卷上写下了一首唐代李商隐的咏牡丹。吹了吹墨迹后递与了出尘,出尘接过一看顿时喜上眉梢。然后,又痴痴的看向杨二。杨二正要问话,出尘抢先道:“能再作一首吗?凭这一首尚不保险的。”
杨二见她如此一,也觉有理,略一点头,复又提笔在纸卷上又提了一首,这首是宋朝刘禹锡的赏牡丹,写毕又交于出尘,让她替自己递到台上去。
出尘手拿两幅诗作,笑开了心,让一旁的阿贝伊和自己一起,一人手持一首诗作,往台前走去。交于了王青英和萧美娘的丫鬟手郑这两个颇灵性的丫鬟看了手中的诗作一眼后,眼中顿时露出喜色,忙将手中诗作递与了台上的萧美娘。其他的参与第二轮写诗的学子们竟还都未写就,也就没人在意从一旁递上去的“加塞者”。只是,萧美娘看了这两首诗作后顿时心情开朗起来,忙让王青英也上眼来看,王青英看后也面露喜色,两女竟抬眼看向献诗之饶方向。杨二在几乎是后排的位置,离得较远,见二女看向自己方向,也是面露一丝微笑,一脸的灿烂。
王伯当和谢映登这时也看到了台上的异样,也不禁转头看向杨二这边。只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看似纨绔的只带了两个丫头侍女的青年就是传中的晋王。
又等了三刻钟后,到了收取诗作的时间了,这次包括杨二的两幅在内共收得了8首新作。王青英和萧美娘再次回到了他们的屋开始了新一轮的评选。这次的时间很短,二人便复回台上。这次被请上台的还有一位本地有名的学子,他将从最后一名的诗作开始唱诵,好让台下众人听取后评价,以示公允。
不得不,这个时代的真正有学识的人文学休养是很高的。除了杨二贡献的两首佳作外其余6首也可堪称好诗,这让杨二也是钦佩不已。但怎样也无法和杨二直接剽窃唐宋大家的诗作优秀,自己提交的两首佳作可以已经将颂扬牡丹的诗词推至了无人赶超的,拿下前两名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杨二根本不用担心。
“最后,经过平定,由长安学子杨阔的两首诗作堪称绝佳,当为本届诗会之冠。下面有生有幸为诸位诵之。”那位青年学子在台上也是一脸的激动,两幅诗作捧在手心犹如一个捧在手心的心生婴儿般。台下众学子也是一片议论纷纷,各有表情。
“咏牡丹杨阔:迟开都为让群芳,贵地栽成对玉堂。红艳袅烟疑欲语,素华映月只闻香。剪裁偏得东风意,淡薄似矜西子妆。雅称花中为首冠,年年长占断春光。”
方以念完,台下便是一阵骚动,除了那几个富家公子外,几乎全场都在拍案叫好。王伯当和谢映登听后也不住的点头称赞不已。更是喜得阿贝伊不停的拍打着手掌,不住叫好。这首诗是经她亲手递上去的,就像是出自她之手一样,开心无比,出尘此时倒是绷得住,因为她已经对此见惯不惊了。
“静一静,下面本公子在念杨公子的下一首诗作,名曰赏牡丹:锦帏初卷卫夫人,绣被犹堆越鄂君。垂手乱翻雕玉佩,折腰争舞郁金裙。石家蜡烛何曾剪,荀令香炉可待熏。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
“好!好一个赏牡丹,此诗明写牡丹,暗颂佳人,一实一虚,别具一格,令人回味无穷。当为本场最佳!”刚听罢,王伯当便高声喝彩起来,引得一众学子们纷纷叫好不停。屋中的两位美女此时听了评价也是满脸羞红,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有文采的学子以花寓人,写的如此唯美。焉能不心动!
“慢着!如此短时间便能写就如此佳作,必是早有写就的,此乃作弊也!谁是杨阔,现身一见。”突然,一位前排大肚子的富家公子起身高声喝道,并巡视全场找寻这位名叫杨阔的学子,面露不屑之态。一旁的家奴也在趁势乱嚷着。
“你哪只眼看到本公子在作弊?”杨二听了这富家公子的酸言立时便站了起来,摇着折扇冷冷的道,这是杨二所不能忍受的。
“若非作弊预先写就,怎可短时间写下两首佳作,我等皆不信。”这肥硕的富家子一完,竟引得部分学子频频点头,因为这确实是难以让人接受的,其中不乏自恃文采出众的学子。
见台下众学子已然形成了各持一词的两派,相互不服,使得诗会现场愈加混乱,王青英再也不敢在屋中停留了,赶忙来到舞台中央,大声叫喊道:“各位才俊学子,本姑娘有一法可当场验证这位杨公子的才学。请静一静!”
见主办者王青英亲自登台安抚,台下众人便不好再,只得坐下静听。那位富家子也悻悻的坐了下来,一旁的狗腿子忙着给他打扇吹风。
“若要鉴别杨公子是否预先写就佳作,我等不妨邀请杨公子登台现场再为大家献作一首,如此便可安大家之心,不知杨公子可否同意?”王青英这个主意一完,竟然得到了包括那位挑事的富家子的认同,不住的点着肥胖的脑袋,一脸的不信。
见全场目光都聚焦道自己身上,杨二发现自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自己好不容易搜肠刮肚的想到了两首诗,竟然还不够,还要再当场吟唱一首。不禁有些责怪一旁不言的出尘起来。早知道一首就能封神,何必写两首了,这下好了。肚子里没货了,眼看就要丢人现眼了,这让自己在萧美娘心目中刚建立起来的高富帅形象立马摔在地上,碎成一地了。这王青英的也是个傻缺,居然想出这么个主意。
见杨二面露难色,王伯当此时出来解围了,只听他大声道:“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再有佳作,有些强人所难矣!不若依某之言,请萧姑娘先为我等献唱一首琵琶牡丹调,并请杨公子在一曲之内完成新作如何?”
众人一听,全都笑着叫好起来。其实大家心中也知道就算给了一曲的时间,要想再作一首牡丹佳作亦是难办。
“若是,长安杨公子能在萧姑娘一曲牡丹调后有佳作奉上,本公子愿出3000两纹银向杨公子赔罪。”富家子一副胸有成竹的贱样道。
杨二听后真的想打人,但既然大家给了些许的时间让自己去想,不如再在脑海中搜搜,牡丹就是在后世也是国花,洛阳牡丹原本就出名,历来为文人骚客称颂,应该还有更好的诗词才是,坐下来好好在想想,在搜搜吧!没必要跟一头猪置气。
盛唐的仔细过了一遍,杨二摇头不已,没有了。明清的也没有,或是不出名,没记住。看来只有在宋朝的诗人里想想了,杨二抓着头发,闭眼潜心冥想着,一旁的出尘也跟着焦急不堪,好似这样的结果都是她造成的一般。阿贝伊委屈的竟然要留下眼泪了。
台上,萧美娘已经应王伯当的邀请开始了琵琶弹奏了。只是杨二完全没心思去听,也没心思去看那香国色般的萧美娘。
等等,国色香!晚唐还真有一位诗人形容牡丹为国色乡,对,就是刘禹锡的赞牡丹啊!怎么把他给忘了呀!好,既然自己已经出名了,那就把这场戏做足了,一举将自己的形象刻在萧美娘心里。想到这里,杨二面露微笑,推了推一旁还拽着自己袖袍不放的出尘的手。出尘抬眼看向杨二,见他脸上重新展露出阳光般的笑意,顿时,心中明白了,自己脸上也由阴转晴跟着微笑起来。
“走,跟我登台,本少爷要好好看看这萧美娘的倾国之色。”杨二起身,顺带一手一个将出尘和阿贝伊拽了起来。
在全场的目光中,杨二在前,两位俊俏的侍女在后,缓步走向前台,路过那富家子时,杨二只是轻蔑的对其一笑,便不再看他,登台而上。
王伯当和谢映登此时也被杨二散发出的气质折服了。从未见过有如此气场而又仪表堂堂的年轻公子。萧美娘这时一曲牡丹调正好唱完,也直直的看向走上前来器宇不凡的杨公子。心想,还从未见过如此俊朗倜傥的佳男儿,不禁羞红了脸颊,犹如一朵正在盛开的红牡丹一样。
“烦请姑娘取出笔墨,阔已有诗作,当献于姑娘。”杨二轻声对红着脸的萧美娘道。其身后的丫鬟赶忙下台去安排。只片刻间舞台中央便摆放好了书案等物。杨二看向台下众人,略作一笑,便走到桌前,抚了一下案上的白纸,然后深吸一气,提笔便在纸上以标准的楷书写了起来。一旁的出尘在一侧帮着梳理纸张。
这时,全场一片鸦雀无声,众学子心中都震惊不已,如此短的时间居然能写出同样出彩的诗作,这台上之人简直如同上文曲星一般。
“好了,烦请萧姑娘将这诗作品鉴一番,如不中意切莫见笑。”杨二写罢将笔递与阿贝伊,转身对一旁惊愕不已观望的萧美娘道。
“赞牡丹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萧美娘轻声念出,虽然声音不大,但足以像在当场扔出了一枚爆竹般,引得全场顿时暴起。所有学子们都站了起来,尽都击节叫好,欢声一片。
王伯当也为台上杨公子的才学所折服,心,此来洛阳当不虚此行了!
“慢!此乃反诗。当诛九族!”突然那位最前排的富家子高声叫道,这一声犹如晴空霹雳般炸响,顿时让全场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
屋中的王青英刚端起装满银锭的托盘,这时也被吓得掉落地上。若是反诗被作实,不光自己连同大哥王世充也要受牵连人头落地,这可不是事。萧美娘听了也是吓得脸色顿时苍白。就连后排站立的不怕地不怕的王伯当和谢映登听了听也是心中巨震。王伯当似乎立刻就酌么出这首赏牡丹中的反意来,心中不禁为自己赞赏的杨公子捏一把汗。
“呵呵!敢问这位公子,我诗中反从何来?”杨二一副不以为意的笑容,摇扇轻问着近在眼前的那个富家子。
“本朝京城在长安,嫩都,非为这中州洛阳。如今大隋只在我洛阳办此牡丹盛会,你诗中竟把这洛阳当做了京城。难不成你有谋反之意?”富家公子一番解,让场中仍然不解之人顿时明白了过来,已经有人怕受牵连,在收拾桌上私人之物准备从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