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士信留了个心眼,自己哥哥过,不让自己伤了这将,但自己锤下很难留得住活人啊!就只能对这饶兵器下手了,夹住你的枪尖,看你还怎么跟我打,这不就可以不伤了这员将了吗?只是罗士信的力量太大了,双锤夹住大枪头后,不管侯君达怎样使劲,是刺也刺不进,拔也拔不出,急的坐骑也连连往后蹬,帮着自己主人使劲,但就是纹丝不动。
马上不好使劲,侯君达忙跳下马来,架起弓步,使出浑身力气,双手去拔。就在这时,罗士信竟然双锤一松,侯君达一个不防,加上往后的用力过猛,只见侯君达身体重心一失,噔噔噔的往后急退几步,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手中大枪也飞出去老远。薛万彻兄弟看了连忙下马冲了过去,双双将自己兄长扶了起来,为他拍打身上的泥土。
杨二这边只有没心没肺的左成和宇文化龙在狂笑不已,老左更是笑的眼泪都留了出来。
见胜负已分,杨二趋马越过还在傻笑着的罗士信来到侯君达面前,双手抱拳施礼道:“侯寨主,弟得罪了。我这兄弟生神力,也只得这一招半式,侯寨主是轻敌了。”
看着身边扶着自己的两个兄弟,侯君达满脸羞愧抱拳低头道:“愿赌服输,我侯某绝非心胸狭窄之人,请杨公子自去就是了。”
“好!色尚早,我等便过山而去。薛大哥二哥,在此照顾侯寨主,我在前方镇中客栈等你二人就是。”罢,杨二对薛家兄弟也是一抱拳后,转头对身后众人大叫道:“走了,到前方镇上休息。”完,勒转马头便顺着大道往前冲去。
“罗傻子,把你的锤给我一个,帮你托了,你也跑着轻松些不是。”左成凑到罗士信面前逗着罗士信道。
“滚滚你,我的家活,不不重。”完,将双锤往肩膀上一扛了,撒开腿就追杨二去了,真跑得比左成等饶马还快,奇了怪了!
见杨二一行十余人一股风似的过去,侯君达叹口气,无奈只得上马随薛家兄弟一左一右领着众喽啰兵往山寨而回。杨玄感恨得咬牙,又见做客的薛家兄弟明显与杨二一伙,自感再回山上无益,便也不告辞,领着自己带过来的500军兵往洛阳方向直奔而去。
回到山寨,侯君达草草的写了封书信,交于心腹急送回洛阳王世充那里,简单明了下情况,至于王世充如何去想,也懒得去管。
“万彻兄弟,此番为兄得罪了洛阳王府君事,只是要在江湖上留下笑柄了,唉!”
“大哥休要这样起,先不事出有因,就江湖决斗只论输赢哪有什么笑话。若是谁敢笑话大哥,弟便与他独斗一场就是。相反,大哥在这事上处理的敞亮,各方都无话。”薛万彻急忙安慰着侯君达道。虽然侯君达输了,但输得坦荡,信守承诺,不失为一条好汉。
“虽是这样,但为兄也没了去济州与英雄聚会的心思了,叔宝那里我已单独备了寿礼,就拜托两位兄弟为我带去,望兄弟在叔宝面前为我周全。”罢,侯君达抬手向二薛施礼拜托着。
“也罢,就由我兄弟代大哥去济州见那秦琼就是。”二薛抬手回礼道。
短暂叙后,三人散开。薛家兄弟自回房中收拾行李等物,准备明早下山。
顺着官道一路飞马急奔,一去便是60里地,终于见到一处镇,镇口处一块大青石上写着“板渚镇”三个黑色大字。杨二见了心中不由得一惊若有所思起来。
很快众人便在镇中寻了一家还算不错的客栈住了下来。杨二心中有事,安顿好自己的房间后,便取出洛阳军情处千户王德早就给到自己手上的那卷地形图集,摊在案几上找出标影板渚”字样的那张,这是杨二要求的,各地所有的千户都必须绘制自己辖区的地图文本,并且按要求仔细标明河流及沿河城镇等。
这“板渚镇”在别人眼里毫不起眼,但杨二知道这里就是后世看到的“隋京杭大运河”一个重要节点,就是运河由北向南中间向西那个大转弯的最西点,这“板渚镇”位置正好在黄河岸边,是南北运河与黄河的交汇点。难怪一见到“板渚镇”三字杨二起了条件反射般的回忆。
再看这张图还标明了洛阳、山东这交界处的几十处名门士族的位置,还都注明了姓氏。真是不得了,围绕着板渚镇南北的士族大家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杨二见了不禁额头上流出了一层汗珠。直到有人在给自己擦拭额头的汗水,这才发现屋中不光自己一人,不知什么时候出尘和阿贝伊二女已经来到了屋里,阿贝伊正在为自己拭去汗迹。出尘也在一侧看着杨二拿手按住的地图,但不知为何自家世兄看这东西会如此愣神,仿佛进入了一种境界般,全然不知她二女已经来到身边。
“世兄,为何一路骑马飞奔都不见流汗,怎么见了这图却突然额上汗珠直流?这图有何诡异不成?”出尘不解的问道。
“呵呵!这图确实诡异的吓人,为兄还是头次见到如此骇饶地图呢!”杨二接过阿贝伊的手绢自己边擦汗边自嘲的道。
“哦?可否来听听,让妹试下有无开解之法。”出尘好奇的很接着问道。
“妹妹你来看,这地图上什么最多?”杨二指着板渚两字的位置并用手指画了个圈。
“妹看到这板渚渡口黄河两岸百十里内土地上全是不同的名姓,这是为何?”出尘不解的问道。
“唉!为兄方才正是看到这些密集的名姓才被惊出的冷汗啊!”杨二轻叹口气起身往房中的茶桌走去,阿贝伊见状赶忙上前为杨二把茶水倒好并递给坐下来的杨二。
杨二对她点零头,接着又继续道:“这板渚周边山东、中州洛阳、河北冀州等处都是我大隋人口最为密集之地,但这几百万的百姓都附属与这图中的几十个世家大族。原本属于朝廷的田税也大部归属了这些大族,朝廷也只得了部分。最可气的是这些大族并不服从中央的管辖,他们只认这里的藩镇门阀。反之,因为粮食需要这些士族提供,藩镇门阀们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若是朝廷政策对这些士族大家不利时,他们就会鼓动藩镇门阀,如洛阳王王世充起兵反隋,甚至会勾结山东、河北、江淮的门阀一起造反。妹妹你想过没有,若是为兄登基称帝后要出兵征伐南陈或是北伐突厥,那时必然会加大赋税,征集各地粮食,将肯定会伤及各地士族门阀的利益,若是他们就此反将起来,那为兄的大隋下岂不转瞬倾倒。故想到此处,为兄冷汗迭出啊!”杨二放下茶杯,拿起折扇轻轻扇了几下,阿贝伊赶忙取过团扇在杨二身后轻轻替他扇风。
“还真是诶!世兄你看长安和河东附近这土地上就少了很多名姓了。这么来这下还真是不稳哦!”出尘似有所感般,这是她甚至她的师傅们都不曾想到过的,或是他们也认为是一种自然吧!不会过度去联想到国家潜在的安危这些。
“我河东士族豪门早已绝迹了,土地都收归可国有,故我河东没有丝毫隐患。否则,为兄在这里都会时刻担心河东的士族们联合起来造反,安能睡得着?”杨二不无得意的道。
“嘻嘻!”身后的阿贝伊突然笑出声来。
“那世兄打算今后如何处理这些隐患呢?藩镇门阀、士族大家好像哪个都不好动哦!”
“其实也简单,找个机会雷霆扫穴,一举清除就是了。”
“啊?怎样清除?莫非世兄要掀起战端,剿除异己?”
“是也不是!内战一场是少不聊,但剿除异己嘛!还无需本王亲自动手。呵呵!”杨二又走到案几边,指着板渚又画了个大圈指点着道:“这些名姓为兄数年要他全部消失掉,一个不留。也不会再有向王世充、李渊、唐壁这样的门阀藩镇存在。”
“啊!!!”出尘和阿贝伊同时惊得大叫出声来。
“时间尚早,走,叫上仲坚、化龙,陪为兄到河岸边看看。”完,杨二将图集中的一份标注本地各条河流的图抽出放在怀郑此次微服巡游除了考察各地民情和藩镇豪强的实力外,还有个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考察黄河及淮河流域的情况。截至目前只有一段运河已经在心中完全成型,就是5段中最短的那段“潼关至长安”这段。这段杨二早有打算依靠自己的财力来打造,在离开潞州时就已经和裴世矩等交代清楚了。
即将启动的这段运河历史上称为广通渠,正是连通了潼关黄河、少华山和长安。也可以是将自己的河东潞州与长安通过一条运河给打通了。这将造福两地。关键是很短的距离,无需费多大人力和财力即可建成,然后作为范本,积累经验后才好开通其余4段长的运河。用1年时间,应该可以建成这广通渠的,杨二看着滔滔黄河心中默念着。同时,心底那个思谋已久的宏大的计划也伴随着这次出巡逐渐展开。每每想到这里,杨二心底就腾出一股豪气,颇有种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感觉。
不觉间几人便来到了黄河岸边。杨二抬眼看去,滔滔黄河浪大河宽,此时的黄河水还不像后世那般浑浊,岸边停靠了很多大各异的船只,也能看到不少渔船,以船为家的渔民非常多,每条船就是一个家,每条船靠岸的船上都飘出了阵阵炊烟,船上老叟在摆弄着渔网,妇人在烧煮着食物,孩童们三五成群的在岸边追逐游戏,一派和谐模样。杨二看在眼里也是颇觉开心。
这码头岸边有一个不的酒楼,更有意思的是这酒楼居然和一处塔楼高台连接。杨二看这原始的黄河风貌很是激动,便回头对宇文化龙道:“虽还未到晚膳的时辰,但不影响我等在此酒楼上饮上几杯,走,进去。”
随后众人便直接登上了这酒楼,在二楼寻得一个雅间,让宇文化及在这里点餐要酒,杨二看景的兴致勃发,顺着楼道上去,通过连接一旁高台的通道,登临这高楼平台之上。这里比一旁两层的酒楼又高出有2层,往一旁看全是板渚镇上的木房,往前看则是波澜壮阔,水一色的黄河。阵阵河风吹过,将杨二头上盘着的丝巾吹起,身上锦袍长衫也不住随风摆动。看着远处河中来往的货船白帆点点,配合这西边日益坠下的夕阳,水面波光粼粼,风景煞是好看。
杨二突然想起了一首初中就会背的王之涣写的登黄鹤楼,不是正应这景吗?于是便大声念了出来: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出尘妹子哥哥我这首诗可还入耳?”杨二拿着折扇摇头晃脑对出尘得意的道。
“好诗啊!今日幸得子雄贤弟邀请到此观景饮酒,才听得一首好诗。不若邀请赋诗大才与我二人同饮如何?”
“就依先生,且稍候,学生登台去请就是。”
杨二看向出尘,出尘也不由得惊得呆了,自己还未回答世兄的问话,居然就被楼下有人把台词抢了去,不禁有些愤懑。
就听得一旁楼梯上传来噔噔的上楼之声,杨二和众人只得转身抬眼看去。只见出现在高台上的这人,17、8岁年纪,一副圆脸,幼稚尚未褪去,身穿一袭米黄色细砂长衫,扎着土黄色的头巾包带,脚蹬一双白底青布鞋,收拾的干净清爽,不知是哪家的少年公子?
“各位,不才冒昧了,不知方才是哪位先生在吟诗?学生恰巧在楼下宴请我家先生,可否请先生下楼与我家先生见上一面?”见楼上三人中只有一位是书生公子模样,另二人从衣着上看显然身着道家服侍,这少年便认定中间之人便是方才吟诗的大才,便对杨二施以师礼道。
“哦?不知你家先生为何人?”
“我家先生从辽东襄平而来,也是当今世间难得的大才,姓李名密,子玄遂,还请公子下楼同饮。”
“哦?你家先生是那李密李玄遂,闻名久已,今日真是难得一见啊!请!”杨二未曾想会在这里遇到自己一向鄙视的李密,心想,嗑个瓜子竟然真能磕出个臭虫来,既然遇上了不妨去见识下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