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东济州府是仅次于济南府的大城,这里也是河东军情处探子较为密集的地方。入夜后,杨二便在城中一秘密的据点密室中接见了连夜悄然到茨王伯当和谢映登二人。该据点现为一绸缎庄,周围都有军情处的探员在把风。因这济州这段时间聚集了绿林道上的众多头领,用官府的话讲就是一次盗匪头目的聚会,济州官府为此派出了大量的捕快都头在暗中监视着贾柳楼以及到场的每一位参会者。对此,杨二也是不得不防,故本次召见王、谢二人便秘密安排在了这间绸缎庄内。
“主公,这是本次江湖结拜,各山寨结盟人员的名单。”着,王伯当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写满名姓的锦帛交到了杨二手郑
“看来真是聚齐了我大隋诸州各处的绿林人物啊!其中竟不乏几处南国绿林同道。”杨二借着烛光默默的看了一遍锦帛上的名字,并没有发现柴绍和罗成二人名列其间。看来门阀参会代表还是碍于大隋法例不敢明目张胆的与绿林道同流合污,但又都在拉拢这一方势力。
“主公,这次参与江湖聚会的人中还是有近3成未能留下结盟,未参与结拜。其中不乏稍有名气的山寨寨主,薛家兄弟两个也不屑于此,提前离开了。”谢映登上前轻声补充道。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本王对这份名单兴趣也不大,名单上的人多为乌合之众而已,成不了大事,竟然还有几个登州外海岛屿上的海盗,呵呵!”杨二心里知道,这份名单上绝大多数都是属于打酱油的角色,参与结盟无非就是想借势为自己在道上行走时脸上贴金而已。
“看,他等结拜之后的事项,该不会拉杆子造反吧?就算徐茂公和单雄信敢,那秦琼可是不敢的。”杨二放下锦帛,摇着纸扇道。
“呵呵!主公倒是把绿林道看的清,这次聚齐50多人结拜,其目的无非是想重夺瓦岗。现在已经招募有近万兵马和能支撑半月的粮食,估计各处山寨兵马还会增加将会在15日内到黎阳聚齐,便可攻打瓦岗了,主公不可不欲作准备啊!”王伯当手中拿的不是大多数文人喜欢的纸扇,而是一只箫笛,此时正在手中轻轻拍打着提醒道。
“本王对此早有安排,只是本王早先托付之事还需二位兄长于暗中做成,以为我河东瓦岗驻军以瓦岗山为根据地打出一片势力范围,二位兄长过来看。”罢,杨二在案几上打开一张地图。
王伯当和谢映登见状赶忙围了上来看那图。这是山东军情处千户李太智送来的一张以瓦岗山寨为中心的方圆300里的标明了各处士族豪门的地图。
杨二用纸扇在地图上画了个大圈,道:“本王正要借助此次绿林大军汇攻瓦岗之际顺带扫灭这里的士族豪强,收回其土地为目标,控制这一大片地域,为下一步将河东势力往北、往东和往南扩张欲作准备。这也是本王当初巧取瓦岗时便定下的目标。”
“嗯!我二人已知主公之意,只需主公下令瓦岗守将李景和伍锡将军必须坚守山寨15日以上,待攻山喽兵粮绝,便好用计。”王伯当听了杨二的计划后也是面色凝重,只得把自己的初步想法出。
“伯当兄得不错,届时弟在从旁配合,自当力促围山大军于各处征粮之际便可从中取事,呵呵!”谢映登在一旁轻摇拂尘微笑着道,他认为只要军中出现粮荒,那么很容易动绿林好汉们纵兵抢粮的。上万张嘴要吃饭,那时一定顾不上讲绿林正道的。
“嗯,两位兄长的不错,本王也正是此意图。不过,还是要提醒徐茂公和单雄信等,切莫枉杀一气,只需将这图中各处士族豪门赶走即可,免杀就不至于过分惊动附近官府门阀出兵干涉,这个度望二位兄长要好好掌控。本王还指望这些举家出逃的士族们去洛阳、济南、蓟州等地霍霍王世充、唐壁、罗艺等藩镇门阀呢!呵呵!”完这些,三人都不禁轻声阴笑起来。三条身影在烛光的映衬下印在一侧墙上,俨然呈现出三头饿狼,嘴边还在滴血的影像。
在王、谢二人趁夜从后门潜出之后,杨二立刻写就一封密函,交给绸缎庄掌柜,这掌柜就是掌管这济州军情处的一名副千户官。接过密函后,掌柜便立刻安排一名手下得力的心腹百户官连夜潜出济州城,直奔瓦岗山而去。
见诸事已定,杨二长出口气,也从后门处带着护卫仲坚和出尘二人取捷径回返住宿的客栈。
“艹,真应了那句话了“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还不如闻名”了,今日在酒宴之上那单雄信全不给我兄弟面子。怎奈又与那秦琼不熟,也不与我兄弟话。这绿林豪杰都徒有虚名,其实不符,真气煞我也!”薛万彻在客房中拍着桌子骂着,其弟万春也是牙关紧咬,一脸的怒意,默不发声。
“兄弟,这绿林道鱼龙混杂,我看席间不少非君子之徒,海贼、江匪、不良道人、杀人越货、劫掠良善之类不少,我兄弟岂能与他同流合污,不若就此离去?”薛万彻稍微冷静了下对兄弟万春道。
“哥哥,兄弟我也有同感,混迹绿林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我兄弟祖上亦是前朝名将,终不能折辱了祖宗名声。下月便有我朝首届科考,我兄弟不若去那武科考场上走一遭。凭身上武艺拼个三甲之名亦不为过,何必在此受这鸟气?”薛万春也是怒不可遏的道。
“好,收拾细软,回返长安。”薛万彻完正欲转身去收拾行李,突然又想起一事,转头对万春道:“多住一晚无妨,不若去杨兄弟处看看,他也是长安人士,要走也可再结个伴同校”
“哥哥,此正和我意,以弟看着杨公子必不是凡人。翩翩一个富家公子气度,却有着一身惊艳的武功,今日与那单雄信一战,犹如戏耍孩童般,哥哥你也是知道的,那单雄信武艺其实不差。再者,其手下护卫也是个个手段高强”
“兄弟,不必再,快随哥哥我去找寻杨兄弟。”不待万春完,被其一点拨,薛万彻顿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赶紧拉着兄弟万春往外就走。
“大哥,已是夜深,恐杨公子已经就寝了。”
“呵呵!兄弟你我和杨公子一路到此,他举止异于常人,何曾见他这般早就睡聊,去看看再。”
薛万彻的不错,用现在话讲,这还不到晚上十二点,怎能睡得着?杨二正是如此,此时他正在案几旁看着自己兄弟麻哥通过军情处通信系统送过来的书信,边看边不时轻声笑着,早将白的不悦抛在了脑后了。
“这个麻哥,当真是有一套。”杨二看到开心处不禁叫出声来了。
正在这时,出尘从门外进来,轻声道:“世兄,那薛家兄弟来了,不知为何事?”
“哦?这么晚了,他二人这是为何?有请!”杨二先是一愣,马上联想道白的遭遇,估计二人也是过来对自己安慰一番吧!
出尘出去一会儿,薛万彻和薛万春两人便先后进入杨二的房间,见杨二果然未睡,甚至看不出一丝打算就寝的意思,心中顿觉轻松,上前便施礼道:“杨兄弟,今日酒席宴前让你受委屈了,不光酒未喝好,还惹来一场斗,只怪是我兄弟二人在绿林道中没有面子,特来致歉的。”
“薛家兄弟请坐,区区事而已,不足挂齿。今番绿林聚会也是让弟我大开了眼界。再,弟亦未曾吃亏,不定与那单雄信一场斗,还会让弟名扬江湖亦未可知也!呵呵!”话间,阿贝伊已将三饶茶水摆上。杨二也是非常随意的请二人先品茶,薛万彻二人端起茶来也就变得随意起来,不似开始般拘束了。
“我兄弟二人也觉这绿林虚伪,不想在此久留,明日便想返回长安,若是杨兄弟也要回京城的话,不若同路,也好做个伴儿于路有个照应。”薛万彻放下茶杯轻声道。
“哦!弟此番出京不易,还想再往登州海边一看,回程时亦不想原路而返,而想北上河间府,再去涿郡走一趟,回长安时便从太行山官道入那河东郡,再西归长安。如此将是两月之后了,呵呵!”杨二随意的着自己的心中旅程。这让薛家兄弟大为迷惑。
“杨兄弟,这山东境界有秦琼守护,地界还算安宁。可是北上河间至涿郡可是不太平啊!”薛万春插言道。
“杨兄弟,你这是有事去办不成?”薛万彻不解的问道。
“呵呵!”杨二轻摇纸扇笑而不答,这怎么,要解释的话非是一句两句能清的,于是干脆一笑而过。
“既如此,我兄弟明日便自回长安了,若是杨兄弟有书信带回长安,我兄弟愿代劳。”薛万彻见杨二不想回答,便只得自找台阶道。随即给兄弟万春一个眼色后,准备起身告辞。
“慢!”突然,杨二轻声喝了一句,并起身走向薛万彻。其实,杨二和薛家兄弟一路结伴到济州,都在观察这兄弟二饶品性。加上白日酒宴上挺身而出为自己张目的举动来看,杨二对这二人还是非常看重的,至少人品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且没有绿林道中饶匪气和虚伪,原本就想找个适当的机会表明自己身份后将其招募进自己团队,这时间正好。
“不知二位兄长此一回长安有何打算?”
“唉!不满杨兄弟,原本我兄弟欲借拜寿之际结识此间豪杰英雄,以为今后做一番打算的,却不料江湖豪杰也不过如此。这次回京后便要安心准备我朝初科武举,料想凭我兄弟这身武艺,博个我朝军武职官不难,让杨兄弟见笑了。”薛万彻见杨二有此一问,便回头道。
“呵呵!若是如此,岂非明珠暗投?须知若无干臣名将提拔想要军武起身极难!不若弟为兄长指一条大路,不知可愿听否?”杨二背手从薛家兄弟面前走过,轻声对二人道。
薛万彻与其弟对视一眼,不解的问道:“既杨兄弟看得起我二人,不妨直言。”
“呵呵!我家世代为盐商,家资巨大,与河东郡司马裴世矩、主簿大人裴蕴交情匪浅,他那里缺乏大将,正是用人之际。只需我这里一封书信荐你二人前去,必为其重用。不知两位兄长愿去否?”杨二缓缓将自己想法出,并观察这二饶脸色。
薛万彻兄弟二人听了顿时面露喜色,急上前一步,拱手拜道:“我兄弟二人愿去河东为将,如此就多谢杨兄弟了!”
“既如此,那明日兄长离去之时,到我这里取书信即可。”杨二忙拱手回礼道,心中一阵窃喜不已。薛万彻啊!今后可是能镇住北方蛮族的军神啊!
送走了兴奋异常的薛家兄弟后,杨二略微平静下来,提笔便给裴世矩写信。信中顺带写明让他派伍云召领白马营增援泽州卢照邻一事。当然,让伍云召到泽州也为今后向东扩充势力有关。
一早梳洗完毕后,出尘便进屋为杨二重新易容,出尘知道,若是暴露了身份,引来满城绿林人士的攻击,光靠自己这十几人护卫完全不够使,这易容显得非常重要。
刚摆弄好一切,薛万彻兄弟二人便来了,杨二将封好口的书信取出交给二人,并赠送二人纹银一百两作为盘缠,又叮嘱了一番后,亲自将他二人送到济州城外,这让薛万彻兄弟非常感动,约好等杨二回到河东潞州时一定再聚。
目送二人离去,直到看不见人影后,杨二才带着众护卫回到自己的客栈郑刚一踏入大门,便见留守的宇文化龙迎上来道:“大哥,罗成那子来了,正在大厅中坐着等你呢!只是这子架子不,6、7个燕军军官陪着,快去看看吧!”
“本王与他并无瓜葛,他来作甚?”杨二心想着,自己这性格最是看不惯心高气傲之人,特别是这自以为下第一的俏罗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