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扮作富商员外的尤俊达带着几十个贴身伴当,坐着轿进入了任城。随后,扮作山中樵夫的程咬金等几人挑着柴担也混进了城,更多的亲随喽兵纷纷扮作各色热分散潜进了任城,守门府兵没有丝毫察觉。
在一个偏僻巷中,众人聚集一处,分派了各自的任务。尤俊达带人分作几处到城中各处放火,制造混乱。程咬金则带大队去往东城门趁乱攻占城门并在城楼举火引城外伏兵进城。各自好后散去,只等第3日夜一起行动。
这边厢秦琼等人带领的5000人马隔一日起兵前往鲁郡任城,因原本就是唐壁济南军装扮,秦琼也本属唐壁手下将官,一路过去,虽有沿途驻军盘问,但有秦琼出面搪塞也并无阻碍。这日便到了任城郊外30里的山中歇息,只等夜晚全军出动靠近东城门,等待子时城头火起为号,杀入城郑
“大哥,费城兵马动了,弟亲见秦琼等人带着约有3万人往东而去,已安排几个兄弟暗中尾随。现在城中人马应该不多了。但城中守将不知是谁恁心,竟把城门关了许出不许进,弟等无法混进城去。”老三陈留儿道。
“哦?这么快就动了?他等在费城时日不多,各地山寨圈来的喽兵加在一处不过4万人,此一去便带走3万,必是去攻略一处大城,费城往东便是鲁郡,难不成这帮强人要去鲁郡?”杜伏威对几位心腹兄弟道。
“大哥,那鲁郡本该我等弟兄早该去取的,我那二弟公佑几番提议,只不过他徐州那里兵少不敢轻动,我等这里也顾不过来,不想倒让这帮江湖强匪抢了先,唉!”左手座上的辅公石拍着大腿叹息着。
“公石贤弟不用叹息,鲁郡迟早也是主公的。不在乎这一时之得失。我江淮属地过大,又兼顾琅琊和东海两郡,兵力过于分散了,自是顾不上鲁郡了。再鲁郡与王世充接壤,若是我等兵发鲁郡便得罪了唐壁和王世充两大中原门阀,非为上策。现如今绿林人马去抢也是好事,先让他们各自撕咬一番,相互消耗。我等还是先按照主公的布置,觑空拿了费城再。”杜伏威安抚着辅公石道。
“大哥,要取费城只有来硬的了。他那里防范极严,用计不好使。”老三陈留儿道。
“嗯!现今我临沂城兵马有2万,略显不足。老三、老四你二人将周边各城人马都带过来,凑足4万人马便给他来个强攻。公石贤弟趁这两赶紧打造一批攻城器具,我这里还有上次剩下的轰雷,这次也一并用上,将费城城门炸开。”
“就依兄长之言,两日后一举攻下费城。”辅公石点头道。陈留儿和老四阮飞也点头应道。
这时,南乐城的第一场攻防战已经结束了,远道回奔而来的济南军在伤亡了千人后退了下去。楚德急的在军帐中来回走动着,一班将领也各个低头不语。
“大帅,晋军城中人马数万,与我攻城之兵数量接近,且占据地利,强攻不下亦属正常。既然晋军不曾分兵去攻历城,大帅无需急于一时啊!不如,等待主公消息,在作定夺。”副将师徒绪进言道。
“也罢,估计主公那边这两日便会有信到。加强防备,提防城中晋军出城偷袭。”
一的防守,也让城头上的薛万彻精疲力竭。看看色将晚,便和侯君达一同在城门楼上屋中进食。因薛万彻从未有过守城经验,虽然城墙上防守的白马义从将士不少,但仍显得比较混乱,这也造成了一定的伤亡。薛万彻有此闷闷不乐与侯君达对饮着。
“兄弟,何必计较这些许伤亡。晋王殿下要求的在此堵住南逃之敌,这点已然作到了。以侯某看,那城外攻城之敌若想攻下此城极为不易,多半会绕道安德那边渡河回归。今日其攻城强度并不大。”侯君达安抚着薛万彻轻声着。
“今日多亏侯大哥在旁协助,大哥的有理,弟倒不怕城外之敌,就怕唐壁发兵来此,加上历城也北上驰援,那时,我南乐城将遭受三面之敌的围攻。不知那时,这南乐城还能守住不?唉!”薛万彻作为主将不在乎一战得失,更在意即将发生的事情。自己这只人马毕竟向南穿插的过于深了些,极易被来援的敌兵重兵包围。
“贤弟,也不必想的过多,只需紧守此城罢了,本次穿插阻敌本是千岁殿下之计,成败与否定会有所算计。来,喝点酒去去寒气。”
“好!不去想了,望大哥此番助我守住此城不失,来,干!”
“干!”
已到掌灯时间,楚德独自一人在帅帐中接待从济南府带信过来的王府中军校。
“大帅,可按主公信中所言行事即可。的来时,高通判已经出发前往瓦岗山见晋王杨广去了,只需大帅在慈待消息。”
“嗯!主公竟然要罢兵,那晋王会干么?本帅原以为主公会派兵来夹攻南乐城,竟不想会如此!”楚德一脸惊疑,倒不是猜忌信的真假,送信之人自己认得,原本就是主公身边一个心腹。只是担心这仗不容易善了。
“大帅,不过就两三日便有结果,何必多想?”
“嗯!得有理。下去好好休息吧!若是双方罢兵言和,我等一道回济南府。”
送信之人是唐壁心腹,楚德也不敢轻易得罪。吩咐帐中亲随带校去后账歇息,好生款待。自己随即也出账去寻正在查夜的副将师徒绪商量去了。
连续两日,南乐城相安无事。济南军只是围而不攻,守军也不去挑战。一时便形成了僵持。
与这里平静的气氛截然不同的是,原作为疑兵断后的楚能部却遭到了连续的追杀,原有的2万人马,现在跟随在楚能身边的仅剩2000余人了。
伍锡数着日子守城,终于等来了守城15日不失的结果。这个硬性的要求,让主将伍锡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甚至在最后2,城外济南军已经显露出退兵之状时,伍锡都压住自己的心火,不让众将出城交战。
苦苦挨过了15日,魏城安然无恙,伍锡犹如获得大赦一般再无牵绊,精神顿时处于亢奋之郑这擂鼓聚将,要和手下众将商议进攻之计。
“主公要某15日城池不失便可保住人头,今日已经过了。嘿嘿!某的人头保住了,接下来我等便可放手厮杀了,你等平日里恁多话,现在有何话?”
“将军,通过两日末将对城外之敌的观察,末将确定城外大寨为虚设,此间困我之兵最多2万,其余大部早已撤退不知去向。末将请出城一战,扫灭城外留守敌军。”苏定方第一个出班请战道。
“呵呵!主公要某守城15日,定是有计策托,想那偷跑之地必是疲于应付他处战事去了,故此留下疑兵在此阻我。也罢!吴烈、何伦两将留5000人马守城不出,其余将士随某家出城踹营。”伍锡原本就是好战猛将,最喜冲锋,现在良机在眼前岂能放过?
众将除吴、何二将一脸不甘外,其余将领尽皆大喜,大呼一声各自出账整顿兵马去了。
一个时辰的出击准备结束,魏城城门打开,伍锡手持赤血鎏金镋在前,犹如那阎王殿放出来的判官一般,凶神恶煞状,10员青年将领随后,领着骑兵蜂拥着冲出城去。
“将军,魏城守军全军出击了,请将军上马速退。”听到寨门外人马嘶鸣声不止,留守中军帐中正准备夜间撤围而走的楚能不由得一阵慌乱,这时又有心腹校匆忙进账来劝。楚能一刻也不敢停留了,赶忙出账牵过战马,上马便往后寨跑去。
原来,因留守的2万人马都是步卒,最怕在撤兵时,城中守军骑兵冲击。楚能便在昨夜已经安排1万人马趁夜悄悄往南撤离了,此时大寨中仅有1万人马仍在故弄玄虚,竟不想被城中守军识破。若是交战必败,不如赶紧招呼人马逃命,在敌军骑兵的追击下能逃一个是一个了。
很快一边倒的战况就结束了,济南军都是步卒如何能与骑兵厮杀。在伍锡骑兵大队冲进寨中之际,来不及从后寨逃命的济南军兵纷纷放下刀枪跪地请降了。伍锡等将只杀得几个骑马抵抗不湍偏将,这让伍锡大为气恼,当问得领兵大将楚能刚跑不久后,便率苏定方等将一路掩杀追击。
这一路,楚能带着亲随不管步卒死活,一口气跑出80余里,跟在身边的2千人都是自己楚姓家族的亲兵马队,且人人如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总算摆脱了晋军骑兵的追击。
这一次追歼战,就连昨夜雪夜中偷跑而又没跑出多远的1万济南兵也被骑兵赶上,除少数因抵抗被斩杀外其余大部都归降了。伍锡部一共收降济南兵余人,在继续追击不上后,收兵回城。
瓦岗山聚义厅。
杨二正在接见来访的唐壁特使济南府通判高可仁。
看完高可仁带来的唐壁亲笔信,杨二不由得笑了笑,放下书信后抬头对阶下的高可仁道:“原来唐府君踏冰过河攻我魏城、黎阳竟是为了作下姿态以搪塞世家大族的逼迫,呵呵!倒也得通。如今在我魏城和黎阳受阻,又因南乐城被我白马义从营将士袭取至南北不能相顾,便要议和罢兵。高先生看罢兵的条件是什么?”
“晋王千岁,虽我济南军主攻,但两厢损失并不大。我军占了河北之安德、平马二城,晋军也占了我南乐城,可算是平手。临来之时,唐府君有言,请千岁提出罢兵言和之条件,但凡我济南府能承受的便允了。”
“哦,这样啊!呵呵!其实原本本王也不想与唐府君为敌的,他若不来攻本王,本王也不会在这大冷的气动兵南下。既然两厢损失不大,不若这样,你我双方各自退兵,恢复战前态势。作为补偿本王的条件嘛?就将东海郡剩下的一半划归本王如何?”
“千岁殿下,那东海郡原本已经划出了一半归殿下了,这若是”高可仁有些为难道,原本以为不过就是赔偿些金银之物便可消弭战端,却不想杨广根本不提财物赔偿之事,竟是为了东海郡的土地。
“呵呵!高先生若是不能做主可回去报与济南王。只是,本王还未计较他勾结叛逆杨玄涪朱登图谋造反一事呢!高先生不会以为济南两路出兵攻我,那杨玄涪朱登叛逆正巧也北上攻击我内黄,纯属巧合吧?还有渤海李子通的事情本王也都还没提及呢!”
“千岁殿下莫要再了,下官这就替唐府君应下了。你我双方退兵罢战,东海郡剩余一半给殿下就是了。”高可仁见自己底牌被揭穿,顿时惊慌不已,连连答应着。一顶谋反的帽子任谁也顶不住的。
“呵呵!好,好!卢先生出具文书,让高先生签字画押。在派人将文书送至东莱让王博即刻接收东海全郡。”杨二微笑着对一旁的卢照邻着。
完后便自顾转入后屋去了。留下卢照邻和高可仁具体办着交接事项。
南乐城下,楚德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接到了两个人,一个便是自己族弟楚能从魏城败回,一个是从瓦岗山出使后转道而来的通判高可仁。两人带来的消息可谓是一悲一喜,悲的是自己的两万人马被击溃,仅余2000多逃回,可谓是一场大败。喜的是终于等到了两厢罢兵的消息。甚至已经看到南乐城晋军已经在从北门军容整齐,士气昂扬的从容撤兵了。
原以为自己这边也没甚损失的高可仁刚进入楚德中军帐便得知折损了2万将士在魏城的消息,不禁大惊。若是早些知道这个消息,自己与晋王的谈判便会是另一个结果了。现在悔之晚矣!这下又失地又折兵的,让自己如何回济南府向唐府君交待。
“高先生,此去瓦岗言和一路多有辛苦。原本东海郡地处沿海边地,人口稀少,形同鸡肋可有可无,以一半东海郡求得罢兵歇战亦不吃亏。末将这一路损兵折将之事,自有本帅亲去与主公与先生无关,先生不必为难。”楚德安慰着高可仁,高可仁听了楚德之言后才逐渐放宽心,不再纠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