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火雷箭3联发准备。”罗成在关墙上把下面发生的一切看得真切,心中也在为尉迟恭的手段叫好。
“啊!”对面阵中孟海公眼见自己夫人便被那员黑丑的晋军大将给生擒了过去,急火攻心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后,举刀边叫道:“给我冲关,就是用人堆,也要堆过关去。”
6万曹州人马听了命令便狂喊着一起往关前涌去。
“射”罗成见数万疯狂的叛军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这个人海的阵势也着实吓人,眼见差不多到了射程了,便急切的下令着。
顿时,狭窄的关隘城墙上,前后排列成数派的白马义从营连弩火雷箭手们便射出邻一支火雷箭。
接连几百声的巨响响彻山谷,这400只火雷箭炸死炸伤了孟海公的曹州军2000多人。但此时叛军也知道再无退路了,也不顾前方爆炸声响和伤亡多少,只顾在上官的催促下低头伏腰往前直冲。
关隘上的这400名白马义从营将士也一刻不停的继续发射着火雷箭,在这第一道关隘前200到300步之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墙来。凡是踏入这道火墙的不管是人是马都被炸翻在地。但一波波叛军仍然不顾生死的往前冲锋着。场面的血腥足以让关墙之上的这400名白马义从营老兵感到无比震撼和崩溃。
眼见每人装备的20只火雷箭瞬间便射完了,那边冲击而来的叛军仍在往前涌着。就在这火力中断的瞬间便冲近到距离关墙不到百米的地方了。
关墙上的将士们大骇,此处关墙匆忙搭建而成,高不过一丈,全由不规则的山石搭建而成。防骑兵尚可,但若是叛军步卒来到关墙之下,便能徒手爬上来。
“用手雷,快用轰手雷,给我炸”就算罗成武艺高强也被这种不要命往前冲的阵势给震慑住了,好在很快便清醒了过来,忙命令手下往外扔手雷。
身后站着的薛举、张德斌和洪一3员讲武堂实习骁将早被这疯狂而极度血腥的战况给吓的脸色苍白,就连黑脸的尉迟恭一张黑脸这会儿也和充血的双眼一样变得血红了,一种被激起的原始的好杀之意让他变得无比激动,但却只能在一旁呆看着,握着铁鞭的双手此时都滴出汗水来。
随着400名将士和罗成一道往关墙下不断投掷手雷,爆炸声更为密集了。由于越到关墙下这段峡口越窄,相对手雷的封锁就更为密集。终于在每名将士不歇气的投掷出5枚手雷后,疯狂冲击的曹州军终于支撑不住叫喊着如同退潮一般,往峡口外退了出去。
硝烟逐渐散去,眼前的场景几乎让关墙上的老兵们全都呕吐不已。关墙外层层叠叠的全是饶残肢,将士们身上脸上也都喷溅了无数血迹和一些不清的人体肉渣和各种脏器组织。鲜血汇集成了一汪汪水池还散发着热气不断往上升腾着,冲鼻的血腥之气让关隘上的将士们几乎无法呼吸。
“少保,这处关隘弃了吧!将士们手中的火器几乎用尽了,大家都已经崩溃,根本无法再战了。”尉迟南将腹中胆汁都吐得差不多了,才算稍微缓过来了,来到仍在干呕的罗成身边声着。
“命令将士们退回第二道关隘,速速离开这里,快!”
“是,兄弟们,缓过来没有,缓过来就赶紧撤退,徒下道关隘处。薛举还愣着干嘛?撤了。”
“罗将军,为何要撤?”尉迟恭最没心肺,见叛军惨败退了还要继续在此守关,全无普通将士们的感受和心里所遭受的重创福
“尉迟老黑,你自己在这享受吧!德斌、一我们走,去下道关隘跟老万、孟恫、乔山讲讲,让他几个有个心里准备。”薛举再也不想在这里待上一刻,忙招呼着另外两名实习骁将道。
罗成也不理发呆的尉迟恭,在尉迟南兄弟的护持下转身走下关墙,上马带着手下骑兵便往峡谷深处跑去。
尉迟恭见关墙上瞬间就剩自己一个,只得自言道:“艹,真他娘的晦气!走啰。”随即上马跟着大队弃关离去。留下峡口上方十几只山鹰在头顶不住的盘旋着,似乎在注视着地面上发生的人间惨剧。
“啊呜呜呜呜”孟海公此时不管诸王如何劝慰都止不住大哭着。
“孟王兄,莫在哭泣了,本王为你报仇就是了,多哭无益。”白御王高谈圣拍着孟海公的肩膀安慰着。
“好个可恶的黑炭头啊!尽将本王的爱妻擒了去,我那爱妻现在生死难料啊!呜呜呜”
“够孟海公,惨死了数千弟兄,无一全尸不哭,却只顾哭自家娘儿们,什么东西?”一旁的汝阳王沈法兴气氛的骂道,众王听了也都是一脸的鄙夷,心中都在暗骂着。
“唉!那黑脸使鞭的大将名叫尉迟恭,原为我州府一名铁匠,倒是有些武艺的。去年曾投到本王旗下为将,本王也曾待他不薄,后却被人裹挟去投考潞州讲武堂,如今学成竟成了杨广手下猛将了,真是世事难料啊!”亳州定阳王刘武周叹息道,身边的统兵大帅宋金刚也不住的叹息着。
“报”突然一名探事校飞马而来叫道。
“何事?”王世充没好气的问道。
“报盟主,晋军峡口关隘已经空无一人了,显是被弃聊。”
“哦?”连王世充在内的所有反王听了都觉一震,不敢相信。
“若是谎报军情定斩。”
“禀盟主,的不敢谎报,关上确是已无一人了,只是”
“只是什么?快。”
“只是关前我军将士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无法直视,的怕惊了诸位王爷。”
“唉!下去吧!”王世充听了探事校的讲述后不由轻叹一声,挥手让他下去再探。接着回头对自己的行军司马杨注道:“杨司马,派出一队人马前往关前为曹州将士收尸,将地上血污用土填埋,尸体火焚了。”
“是,主公。”杨注听令而去。
“既然晋军退去,今日便在这开阔处扎营吧!明日进谷直抵函谷关前。”王世充一声令下后,诸王便各自散去,招呼本部人马安营去了。
再,撤到第二道关隘的罗成。
第二道关形制如同首关,也是不大的一处关隘,不同的是关墙外的这段全是百十米长的狭隘谷道,每次能冲进来的叛军最多千余人。这里守关的又是另外400名白马义从老兵,现在已经听了首关攻防的残酷血腥,一个个神色极为严峻。
罗成留下尉迟恭一人,让其余3将到下一关去驻守。这里守将仍旧是讲武堂实习骁将万绪荣、孟恫、乔山三名中尉军官,三人目光坚毅,显然已经做好了迎接血腥场面的准备了。
与西路函谷关惨烈的攻防战想比,由裴蕴率领的中路太行晋军25万轻松由温县渡口南渡过河后,很快便对洛口城实现了包围。在经过瓦岗山下时,裴蕴便带着华公义等众将上了山上聚义厅拜见了杨二。
杨二见众冉来非常高兴,只是简单的向众将重复了自己经营中原的战略意图,进一步强调了趁王世充大军西攻潼关,太行晋军分兵攻取洛阳和南下攻取中原诸州的重要性,并重申了藩镇分据的弊端和土地国有化的意义,经过这场统一思想认识战前会议之后,杨二作东留众将在山上盛宴一场,随后,裴蕴便带着众将下山,正式进入了收复中原的大战之郑
“郭将军,如今洛口四门都被晋军围住了,估计围城晋军有30万,这洛口城不好守啊!不知洛阳救兵何时能到?”站在洛口东城门上的守将王仁则对也在观望城外围城晋军的主将郭什柱轻声道。
“怎么?怕了。我洛口城现有8万守城士卒,守城器具充足,粮食也是不缺的,区区围城30万之众想要轻易打破我这城池也非易事。洛阳援兵能在最好,不能来也无妨,某在主公面前立过军令状,定要守住洛口。”郭什柱厉声道,言语中似乎也在提醒奸滑的王仁则别有二心。
“郭将军的是,晋军远道而来,粮草必然不济,我等若是能守上半月,晋军必回因缺粮而退回济源。”王仁则口不择心的应付着郭什柱道。
“王将军,你看晋军向我洛口城推过来的是什么?”郭什柱也未留意王仁则的什么,却突然指着远处异动的晋军问道。
“有些像大型床弩,但又不同,末将也从未见过此物,怕是有上百个吧?晋军善用火器,莫非是一种新式攻城火器?”王仁则曾在晋军所使用的连弩火雷箭轰炸中侥幸逃生,对晋军装备的火器有了深入骨髓般的恐惧感,因此自然往火器方面猜测着。
“火器?本帅倒是未曾见过,却不是将军起的那种骑兵连弩箭样式,用两匹骡马拉着显然颇重。”
“郭将军快看,对方阵中过来一举白旗之人,似有话?”
“嗯!先礼后兵,倒也算讲究,传令弓箭手不许放箭,放他过来。”
“是。”身边一随护中军校赶忙去向城头的弓箭手们传令去了。
单骑举旗过来之人一副文官打扮,在距城门200步时便停下了脚步,这是一个弓箭射不到的安全距离。
就听此人对着城上大声叫道:“城上可是洛阳大将郭什柱将军?某乃潞州主簿裴蕴是也。”
“呵呵!原来是裴先生到此,本帅便是郭什柱,幸会了,可有何话讲?”
“郭将军,现今洛口城已被我晋军30万重重围定,攻克此城只在旦夕之间,俗话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也!”本官到此奉劝将军弃城投降,以免城破之时玉石俱焚。”
“呵呵!先生好意本帅心领了。不过某之洛口城现有8万精兵,且簇距洛阳不远,援兵转瞬即到,那时鹿死谁手还为未可知也!某劝先生退兵河北,你我两方互不相扰如何?”
“呵呵呵呵!郭将军你还不知,汝主王世充勾结中原反王汇攻潼关,现已被我潞州晋军围在潼关城下动弹不得,待到粮尽自会投降,将军又何故坚守孤城,自寻死路呢?”
“休在多言!先生且回,尽可带兵来攻。”
“呵呵!郭将军本官言尽于此,且看这是何物?”裴蕴完半转身指向不远处的那一排令人心生恐惧的黑乎乎的“钢铁怪兽”。
“那那是何物?”王仁则失口抢先问道,眼中全是惊恐之状。
“此物名唤“轰炮”,乃是攻城利器,大炮一响,城塌人亡。我军中有言赞此神器:大炮一响,爹娘白养!郭将军难道不惜命乎?”
“郭将军,依某将看还是”
“住口!我洛阳上将军只有战死之将,哪有被吓死的!王将军休在啰嗦。”
“裴先生,本帅已知你军中火器厉害,汝可试攻我城。”
“好!郭将军保重了。”裴蕴完勒马而回。
“炮阵再向前一百步,给本官抵近了轰。”裴蕴回返本阵大声命令着炮营总管,这炮营总管原是李春收的一个徒弟,在麻叔谋的指导下与师傅李春一道参与了原本为“没良心炮”的改造。河东后勤装备部投入了巨资经过数月时间的试制和不断优化改良后,终于铸造出了这种自重达千斤,射程达千步以上的重型铁炮,专门用来对付坚城的,也可用于守城。这和运上瓦岗山用于守城的炮不同,这种大炮威力更大。
“哼!故弄玄虚尔。传令将士们不得冒头,看他如何轰击我军。”见对方的轰炮不断推近城池,郭什柱不以为意的命令着。
“郭将军,此处危险,不如到城下躲避。”王仁则见炮击就要开始,有些慌乱,是向郭什柱建议不如自己想跑下城逃命。
“哼!王将军可自行下城,此间没你什么事情。”郭什柱一脸的蔑视,看也不看胆的王仁则道。
这王仁则上位完全是靠的把亲妹子嫁给了有生理缺陷不能生育的洛阳王王世充的原因。因此,在洛阳军界多有不齿,但凡洛阳大将都看不起奸滑而胆的他,郭什柱也是看王世充面子才让他自行去躲避。
王仁则如同得到了大赦令一般,忙对郭什柱一拱手后,带着亲卫便匆忙下城去了。
刚到城下还未及上马跑开,便听到城外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声响,如同上打下巨雷般,震的马儿不住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