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忙走出两名护卫将瘫软在地的柴绍扶起来到众将身前。
“嗣昌兄,非是我等不义,现河东数十万大军北上攻伐晋阳唐公,晋阳势弱,根本无法抵御来犯之担况晋王千岁平定了中原诸王,其势如日中,下无有胤其锋者。我等江湖豪杰顺应人归降晋王千岁,乃是正途。还望嗣昌兄见谅!”徐茂公挥动着手中拂尘不卑不亢的代单雄信等众人道。
“也罢!人各有志,某也无话可,但你等却不该在此时簇背反晋阳,陷我河套唐军15万于死地,公等于心何忍?”柴绍心情极为沉重的反问道。单雄信与这柴绍关系最好,听罢此言不禁羞愧的低下头去,不敢和柴绍正视。
“柴兄此言差矣!要怪只怪那三元李靖自以为是,冒险越河去抢河套之地,其殊不知此一去便使得晋阳空虚?就算我主不举兵北进,那突厥得悉消息也会出兵来犯的。怪只怪唐公李渊不识时务,冒动刀兵。非为我等之过也!”见单雄信等人脸露愧色,王伯当挺身而出呵斥着还在逞口舌之强的柴绍。一番话得柴绍无言以对,垂头叹息不已。
“嗣昌兄,贫道归晋也是顺应意,某料那三元李靖得知后路被断,必然俯首归降,唐公那里不久也会请降的,如此大隋北方便成一统了,嗣昌兄也无需自责。请嗣昌到后房安歇。”罢,徐茂公对着扶起柴绍的两个校挥动了一下拂尘,两人便架住柴绍往府外而去。
众人见柴绍离去,尽都松了口气般,脸色缓和过来,不再自羞了。
“你等好不羞愧!那柴嗣昌好心收留你等,却又反水。唉”程咬金本就是憋不住话的主儿,原本同众人一样低头不语,这时见众人又有了嬉笑之意,不禁大吼起来,像是在别人,却更像是在责怪自己,言毕竟还“啪”的一声,做戏般的给了自己一张黑脸一巴掌。
众人见这程咬金又在使怪,不禁哄堂大笑起来。
这时的晋阳城已经乱做一团,河东晋军全线来攻的消息早就传遍街巷,城中百姓竟相抢购粮食、食盐等物。眼下城中大粮店粮食食盐等全都售空。城中百姓更有出城逃难者络绎不绝。
晋阳唐国公府。
此时的李渊正和众文武商议着当前紧迫的局势,人人自危面带忧郁。
“诸公,如今河东军分三路来攻我晋阳,尤以界休雄阔海部进攻力度最大,据报其已经突破了我汾阳河防,正在围攻我汾阳城,霍县晋军也正在北进中,从进攻态势看是想与雄阔海部合击我汾阳城,汾阳乃我晋阳南方屏障,不容有失。但我晋阳却受侧后雁门晋军薛万春部牵制无法派出援军,面对如此危局,诸公可有解困之策?”
“唐公,唯今之计只有急召河套李靖大军回援我晋阳,以解当前之危。”尚书令裴寂出班道。
“主公,李靖在晋西平夷、四周、方山等三城尚留有徐绩副军师及10万大军未曾渡河,不如急调此处人马回援。”大学士温大雅言道。
“主公不可,晋西三城若是无兵驻守,必遭河东蒲县罗松部袭取,若是这三城有失,我河套李靖大军危矣。”兵部侍郎唐俭赶忙出班驳斥道。
“唐公,我军过于分散,战线太长,莫如暂弃了河套之地,命李靖大军速回晋阳为宜,这样也无后路被切断之忧啊!现如今也不是抢占地盘的时候,当设法自保啊!”裴寂着急的呼喊着。
“玄真言之有理!本公看晋王杨广了,原本以为他受京城大战的牵制不敢动河东以北之兵犯我晋阳,却不想他反其道而行之,对我晋阳发起突袭。本公欲听玄真之言,召回李靖之兵回防晋阳,诸公可有异议?”
李渊完,看向手下众臣,见并无人反对,于是下令道:“好!既无异议,本公便去书召李靖东渡,回援晋阳。”
“主公,前日突厥大汗派使臣来访,欲出兵助我晋阳南取河东,现正在馆驿等主公回话,不知主公对此意下如何?”内史令窦威出班道。
“哼!突厥沙钵略汗此举别有深意,欲用假途灭虢之计,谋我晋阳。文蔚窦威字可敷衍与他,就本公多谢大汗好意,对付杨广有本公足矣!”
“是,下官知道怎么作了。”
“主公,既然突厥已有动兵之意,我晋阳便不可不防啊!现北三郡之兵大半抽调至晋阳了,我晋阳北境岂不空虚?若是”唐俭提醒道。
“唉!本公也知如此啊!但眼下哪有多余之兵调往北境三郡,还有新收的定襄郡,本公现在都无暇顾及了,待解决了眼前困境在吧!”李渊无奈的叹息道。众人听了,只得不在出声。
就在李渊准备结束府议之时,突然大将任槐从府外疾步入内,匆忙走到李渊面前拱手急报道:“主公,末将方才得到汾阳前线消息,是潞州中军大将侯君集率5万大军汇同霍县丁彦平部3万精锐已经抵达了汾阳城西门,与南门雄阔海部8万人马正夹击我汾阳城,汾阳现在守兵仅有6万,如此汾阳危矣!”
包括李渊在内的府武们听了任槐之言都不禁紧张起来,原本安静的议事厅突然间变得喧闹起来。
“诸公且静,我汾阳城有大将刘政会镇守,且有守军6万,想要轻易破城实属妄想,何慌之有?”大将刘弘基见状出班大叫道。
“嗯!弘基将军此言有理。茂约唐俭字你兵部速速行文,召回河套李靖大军,令其10日内返回晋阳。”李渊强作镇静吩咐着兵部侍郎唐俭道。
“是,下官这就回兵部派人速召李靖回援。”完,唐俭拱手一礼后急忙出了议事厅,匆忙赶回自己的兵部府衙。
“唉!本公失算矣!诸公且回吧!”李渊有气无力的挥手示意道。
汾阳城前线。
这座汾阳城依汾阳河而建,汾阳河将城池围了个圈,以致北门和东门外便是一条然形成的宽大护城河。雄阔海部从这两门攻城便无从谈起。而南门和西门又被挖掘出一条相通的人工河,引得还是汾阳河水入内,虽然没有汾阳河宽,但也是不窄的,故雄阔海部受阻于此城,无法前进。这日迎来了侯君集和丁彦平两部援兵到此汇攻汾阳,二将携手来到雄阔海军帐郑
“雄将军,侯某与丁将军受裴司马之命,前来助你攻取汾阳。”白猿侯君集拱手道。
“多谢二位将军了!只是,这汾阳城实在是不好攻啊!二位也都看到了,一条汾阳河便是此城的护城河,我军先要用船渡河方可靠近城池,城上火箭射来,我军渡船多被焚毁,士卒多有伤损,唉!”原本从不服输的雄阔海此时也不得不垂头丧气。
“我军虽配有少量连弩火雷箭,但距离较远,且对城墙破伤程度不足,以致一时无法攻破此城。”副将金甲在一旁补充介绍道。
“不知城中兵马多少?储粮有几多?”丁彦平抚须问道。
“守军有6万,不算少。储粮情况暂时不详,但支撑一个月应有可能。”金甲答道。
“呵呵!城外有河,我军过不去,他也别想出来,其东、北二门面临大河,我军只需围住西、南两门即可,料他出城也难。”侯君集笑着道。
“侯将军之意是要困死城中唐军?”雄阔海急问道。
“不!他城中6万人马,守城足够,但要出城与我军交战便不够了,我等当引他出战才是。”
“若是仍旧坚守不出,当如何?”
“金甲将军问得好!你我两部人马共计16万,何必都用在簇?当分出一部人马从汾阳城西绕过去进攻汶水城,若是攻击得手,一则可令汾阳城成为孤城,其军心必乱二则汶水距晋阳已是不远,可威胁晋阳城。就请丁彦平将军率本部3万精兵在此助雄将军困住汾阳唐军,侯某亲率本部去攻汶水,不知三位将军意下如何?”
“呵呵!好一个精明的猴子啊!我等在此牵制汾阳守军,你却去抢功劳。”丁彦平听了侯君集的策略不由大笑道,两人是同一到潞州投的军,关系最好,言语间便非常随意,彼此也都不计较。
“侯将军之计某也曾想过,只恐深入敌后陷于敌军包围之中,风险也是极大的。若是晋西唐军回援晋阳了,那时便要腹背受敌,有全军覆灭之险啊!”金甲轻声提醒道。
“呵呵!金将军提醒的是,若是正常用兵当不可犯险,但此时却大有不同了。汝担心的晋西三城李靖唐军回援晋阳,已是不可能了。”侯君集大笑道。
“哦?我等愿闻其详。”雄阔海瞪圆双眼惊奇的问着。
“那晋西三城已有我晋军伍锡将军15万人马去取了,伍锡将军何许人也?岂容晋西唐军回援晋阳?呵呵!”
“呵呵!若如此,侯将军困汾阳取汶水之计当可校你二人无需再争,都去去汶水便是,我这里8万人马足以困住汾阳唐军。”金甲听罢侯君集之言后,顿时大喜。笑着对侯、丁二将道。
“是啊!你二人便莫分彼此了,自去取汶水,就当没来过我这里,这里有本将军和金甲将军在谅他汾阳城中唐军不敢出来。”雄阔海也豪气的道。
“呵呵!既如此,我二人明日便绕过汾阳城直取汶水,老丁你呢?”
“嗯!如此最好。至投主公以来,除了守住霍县外,老夫尚未有新功,不似你侯将军有驻守泽州之功。”丁彦平抚须着,眼中流露出不甘状。
“好了,老丁,这回攻汶水城首战侯某便不与你争就是了。”
帐中众将听了全都大笑,丁彦平不住点头,笑看众将,似乎首功就在伸手之间。
雁门关薛万春帅府。
这日薛万春帅府设宴,宴请两员经过千里绕行太行山抵达雁门关的大将,这两员大将也带来了潞州司马裴世矩的亲笔书信。薛万春见信之后兴奋无比,自己这里原本偏僻不是正面战场的,有了这封裴司马书信后,自己这镇守的雁门关便转眼成了正面战场中不可看的一股力量了。
“尚师徒将军,新文礼将军,本帅今日设宴为你二人千里转战到此接风,也预祝你我三人携手勠力共筑新功,来,同饮一杯。”薛万春举杯道。原来,新到的两人原是潼关靠山王杨林手下两员大将尚师徒和新文礼,这两将别了靠山王杨林后便欲跟随宇文化及晋军同往京城的。但因此二将身份特殊,宇文化及不敢做主留在身边听用,便一封书信让二将领着自己的4万原潼关守军前往河东潞州裴世矩处画押入籍,若得裴司马任命派遣方能留在帐郑二将听言便直奔潞州投到裴世矩府中,明来意并呈上宇文化及荐书后,裴世矩便在晋军将领名册中添上了二人名姓,从此这两员大将便正式入籍晋军成为晋王杨广手下将领,同授少将军衔,4万同行将士也在潞州全面换装。
此时,正逢裴世矩领受晋王指令布局对晋阳李渊的全面进攻,各处都不缺大将,只晋阳侧后较为偏远的雁门关薛万春部缺乏得力副将。散新二将的到来,正好可以派往薛万春部。二人新来,无从挑剔,欣然领命带着自己手下将士便绕道太行郡,经历5日疾行如期赶至雁门薛万春帅府报道。
“薛将军,我二人初来乍到,身无寸功,只为在征伐晋阳一战中能展平生所学,请薛将军随意差遣便是。”尚师徒放下酒杯爽快的道。
“呵呵!我雁门原有守军8万,在此驻守一是防范突厥南下,二是看住晋阳李渊。现本帅得裴司马将令,不日出关直击晋阳之后,扰其后方,牵制唐军不使其南下,配合我晋军界休、霍县、蒲县等处用兵。今日这接风宴也为我三人即将出关伐唐的出征宴,我等欲建功勋不难,这雁门关外处处都是立功之地,来,再同饮一杯。”薛万春心情极为愉悦,向二人许诺道。
“干!”三人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