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的齐心,特别是军中段志贤一派的示好,这让原本心存顾虑的李靖放心下来。他最怕的不是头次带兵迎击突厥,而是最怕内部不稳,这极易被突厥寻机击破。
“好!蒙诸位将军看重,某必不负诸位所托,定将来犯异族鞑虏击溃,各位请坐。”李靖激动的起身回礼着道。
“大帅,我军探报已经探知突厥前锋已经进入我定襄境内,不知大帅有何计破敌?”老将殷开山问道。
“突厥前部人马进入我定襄便逐渐脱离了大漠进入了山地,地形对我军有利。簇城,本帅拟将人马分作两部,一部5万人留守此城,凭城桓防守,城墙虽不够高大,但足以抵挡突厥骑兵。一部人马10万去往城东十里外山林,凭山势地利拖住山下突厥骑兵。我这两路人马互为犄角,无需主动挑衅突厥人,只需拖住其数日即可,待突厥后军主力尽皆进入我定襄境之后,晋军薛万春部便会从雁门后方截杀其辎重粮草并断其归途。而榆林晋军尚师徒部5万精锐也将从西驰援我定襄,数日之内即可抵达。那时,我唐晋两军便可对犯境之突厥军形成合围之势,此战必胜。”李靖对殷开山也是对众将着战术构想,众将听了不住点头。
“大帅,如此安排我唐军似乎成了诱饵,若是晋军两路人马不到,那我军也将处于极危险境地,可知我军粮草并不多。”段志贤有一些犹豫的问着。
“若是那样,我军便要弃了定襄退往马邑,只是我军尚有一半步卒,就算退至马邑城人马也必将大损。但段将军之顾虑依某看实为多虑了,本帅料薛万春部必将依约出兵的。若是违约,那晋王脸面何存?放突厥入境对晋军无益。更无需与本帅停战共御外敌,段将军你呢?”
“嗯!大帅此言有理,末将无忧矣!”
“好!众将听令,殷开山将军率韩成豹、丁虎两将领兵10万去往城东占据雁丘高地,截断突厥骑兵从雁丘山下通往马邑方向道路,以守10日为限,10日之内不可退却半步。”
“末将领命。”殷开山等三将起身应命道。
“记住,到了山上便要尽快找寻水源,否则就算突厥骑兵不攻山,你等也会缺水大溃。”李靖叮嘱着殷开山等三将。
“请主帅放心,那处高地之上甚为广阔,后山之中必有溪山泉。况地势极为有利于我,守10日当无问题。”殷开山道。
“好!去了之后多在山坡上挖掘些壕沟,多设些鹿栅,以阻突厥骑兵纵马上山,如此突厥失了骑兵优势,便不足为奇了。”
“末将遵命。”
“本帅与段将军一道领5万人马驻守这定襄城,以此城抵御突厥骑兵攻势。”
“是,大帅,末将谨遵将令。”段志贤起身答道。
“好了,接下来就看薛将军如何奔袭其后,乱其方阵了。段将军在突厥人未到城下之时,先与窦县府一道将城中突厥人赶至城外,以免其在城中生乱。”
“呵呵!好,大帅思虑周全,末将这将去办,保证城中看不到一个异族蛮夷。”
见李靖安排周密,调度有方,殷开山放下心来,当趁色尚早,便点齐10万人马出城直奔城东雁丘山地。他这处人马一动,整个定襄城便进入了临战状态了,随同被赶出城的突厥商人一道逃难的百姓不在少数。
突厥颉利王子率领的3万鹰师精锐骑兵经过了数日的奔袭后,终于在夜色降临前进入了定襄郡界,身后的草原逐渐消失了,代之以的便是连绵不绝的丘陵山地,虽山形都不高大,但山间的丘陵山路不宽不平,这限制了突厥骑兵的马速。
见行军速度降了下来,甚至还有些拥堵,随军军师达利特对颉利王子道:“王爷,我军距定襄城不过数十里路程,今日色已晚,我骑兵不利夜晚行走山路,不如在此扎营,明日正午可到定襄城下。”
“好!也是在马上一了,传令下去就在簇扎营休息,明日再校”颉利点头同意道。
一阵奇异的草原牛角号声之后,突厥骑兵们便放缓了行军速度,最后全部就地停了下来,各自下马寻找驻营的平整草地,并无半点混乱。
夜幕降临,月色皎洁。山坳间散落着星星点点的无数篝火,阵阵人喧马叫之声在山间回响。
不远处的一颗巨大杉树之上,伏着一老一少两个晋军伺候校,他们正在观察着山坳里的突厥大军。
“不急,待鞑子们后半夜睡去之后,回营通报不迟。”老兵轻声对年少的校道。
“大哥,这黑灯瞎火的,怎知鞑子骑兵人数?如何回报?”
“哼哼!这一路跟踪下来,岂能不知鞑子骑兵数目?不过3万左右,就这弯刀弓箭的装备,这3万鞑子可不够我军吃的。后半夜你先回营汇报,大哥还要去鞑子军后方探探,看他后军人数多少?距此多远?”
“是,大哥千万心。”
“呵呵!不是大哥唬你,在这林子里鞑子想要抓我就是做梦。若行踪暴露了,无非就是领着他们在山中多转几圈罢了。”
两个晋军伺候在树杈上一边观察敌情,一边声窃笑着,只有不远处树杈上的一只猫头鹰瞪着猫眼看着他俩儿。
雁门郡靠近大漠的一处山林中,薛万春的10万人马静静的埋伏在此处,与突厥人不同的是,这里全无一丝灯火,所有将士一律禁言,就连每一匹战马嘴中都含着一段木棍,全军便在黑暗中默默的等候着出击的命令。
黑夜里,薛万春正和大将秦琼声商议着。
“叔宝兄,据探马来报,突厥前锋人马约3万,已经进入了定襄界,在山坳里扎营,明日便到定襄城下。本帅估计突厥后军人马最迟3日后便能抵达定襄界,我军还需在这山中蛰伏至少3日,还不能被突厥探子发觉,这难度不啊!”
“薛将军不必担心,只要我军白不冒烟,晚间不生火,鞑子便无从知晓我军行踪。况且末将已派樊虎兄弟带领数十个伺候,伴作山中樵夫,专一守候在各处山路上,若是发现鞑子细作前来探查,自会上前应对。”
“嗯!还是叔宝心思缜密,早有防备。”
“呵呵!想必将军也知末将和樊、连二弟原本就是官家捕快手,往日缉拿山中妨,没少和假扮樵夫、渔民的山匪打交道,初时也常被这些山匪瞒过,只是后来学的精了。”
“呵呵!叔宝兄乃是大才,为战突厥鞑子,主公专程征调兄长到此助某,此战若是大胜,兄长前途必远胜于某。”
“唉!某妄自痴长将军两岁,浑浑噩噩虚度多年光阴,眼界不如你薛家兄弟,特别是去年老母寿辰之时,不光怠慢了你兄弟二人,更是有眼无珠错过了结交主公之良机,为兄惭愧不已。”
“唉叔宝兄过奖了,就算我兄弟二人结交主公在前,那时也是不知主公真正身份的,一路几日结伴同往历城,竟也被主公瞒过,只以为主公是一个富家公子哥呢!呵呵!”
“呵呵呵呵”不仅二人,就是身边的连明和亲随护卫们听罢也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
洛阳。
自从罗成和罗士信二人从京城返回之后,在杨二行宫后院便没消停过一,整日的“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就像在宫里开设了一个铁匠铺般。
这是罗成和罗士信闲不住,每日起的又早,不断在对练切磋着武艺。吵的隔壁独居的麻叔谋到杨二面前投诉过数次了,不能睡懒觉的理由被杨二拒绝了,竟又拿老婆肚中孩儿听不得刀枪之声,影响胎儿成长为由事儿,这让杨二不得不理了,只得让王黛陪着他夫妻二人去宫中另找一处院落安居,好在王世充这座王府中房间院落颇多。
这日,杨二正在作战室内处理公务之时,突然听到外面梁师泰正和罗成吵闹。于是放下手中毛笔,吩咐身后的仲坚道:“去唤二人进屋话。”
不一会儿,就见仲坚领着梁师泰、罗成和罗士信三人进入房郑
“主公,末将拦不住罗将军,他硬有要事。”梁师泰有些郁闷的抢先道。
“他能有什么要事?多半是闲不住了,吧!”
“大哥,弟回来几日了,也歇的够了,在每日与罗子的比武中,又觉枪法上有了长进,想寻一处战场检验一番,现在听秦琼表哥去了雁门,弟请求单人独骑前往投之,正可以突厥人试枪,还望大哥许可。”
“你若去了,手下3万精骑谁来带?让罗子来带吗?”杨二有些好笑,便将问题摆出问着罗成。
“哥哥啊!罗罗子也也想去,不不愿带带兵。”罗士信竟然抢着话,一脸着急忙慌的样子,这与往日的沉默不少言不同。
“大哥,罗子现在只要上战场了便不会结巴,那张嘴话遛着呢!若是同意我二人直奔雁门,我手下白马营可交梁师泰将军代为管辖。”
“哼!胡闹。你可知为兄不光征调了秦琼去作雁门大将,还征调了原潼关大将尚师徒、新文礼去雁门为将,薛万春那里不缺大将了。你去岂不是有抢功之嫌?你让为兄今后如何面对他几人?”
“啊?尚师徒、新文礼这两员有名的大将都去了啊?那,那唉!”罗成听后顿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作为武将最忌讳的就是在战场上抢夺他人功劳,自己晚了一步,便不好了。
“再,就算派将过去也轮不到你二人啊!在晋西现在就有伍锡将军的25万大军,还有单雄信等一帮子等着建功立业的江湖豪杰还有现在晋阳城不远的雄阔海将军和他的10万人马。放着这些大将为兄不就近派遣,却要从洛阳派将过去,这如何服众?”
“这”罗成听了更加无语,一脸难堪。
“你若是实在闲不住,也罢!为兄指给你一个去处,他那里也许能觅得战机,供你逞强。”杨二也知这罗成乃是武痴一个,不能让其久不上阵,脑子一转便有了主意。
“大哥快,哪里还有武将空缺?”罗成听了顿时一喜忙问道。
“去盱眙吧!去投到老国公贺若弼那里。贺伯伯年事已高,手下焦方、伍魁二将武艺一般,当不得大将,你去正可弥补这一缺失。”
“好!弟就去贺伯伯那里寻些功劳,但有功绩便回大哥身边。只是这罗子”
“汝为主将,罗子作你副将,你二人同去,对了带上你的白马义从营将士同去。贺伯伯见你二人率军到来便知为兄之意了,去了一切听从贺伯伯之意,不可自以为是,乱了章法。”
“是,弟岂敢不听贺伯伯之命?大哥放心就是。走了,罗子准备开工了。”罗成完,一把拉住罗士信一道拱手施礼后欢笑着离去。
“主公,你还真让他俩儿去贺老将军那里啊!岂不添乱?”梁师泰不解的问道。
“唉!你看罗成是闲得住的人吗?就连罗士信都被他撩拨坏了,一心只想上阵杀担好在本王身边还有你在,也无需放闲他这3万精锐。再,本王早有攻取南陈在长江以北两个据点江都、江阳两城之意。罗成二将去了盱眙更加有利于此目标的达成,就看贺伯伯如何用他俩儿了。”
“既如此,末将便不什么了,末将告退。”
“等等!昨日本王让出尘妹子算了吉日了,后便是尚佳的黄道吉日,也就是师泰你迎娶王青英之日。本王便让黛妹妹去和王青英好,让张恒做媒,本王自会为你备上一份彩金,后日你便将她迎娶进门。”
“这,末将谢过主公!”梁师泰听罢心中狂喜,忙大礼跪谢着。
“呵呵!去准备吧!”
看着梁师泰喜滋滋的离去,杨二心中也感欢快,自己起家之时还多亏他梁家资助,这份情是必须要还的。
只是原本历史上这王青英是抛绣球自己招的落魄一时的单雄信为夫,现在因为自己的出现便再没有单雄信什么事儿了。